南黎川的双拳又紧紧地攥起,脸上的神色凝重又带有些许的伤害,瞬而,他咬紧牙关,语气发狠:“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就在今天,我调查出父亲之前所做的一切,竟然都是为了这个姓韩的,我,绝不放过他!”
言毕,些许的伤害蔓延,南黎川整个人都像是在经历一场重大考验,俊朗的五官难堪地扭曲在一起。
夏沫沫又是吃惊不小,南陈国做这一切竟然都是为了姓韩的,这个信息量也太大了,她想起了门岗李师傅说的话,望着深陷痛苦中的南黎川欲言又止,最后选择了实话实说。
她揉揉听了太多奇葩事情,表情已经变得有些僵硬的脸蛋,语气即轻又清晰地表达:“黎川,我还有件事儿要告诉你,这个姓韩的,据说是老爷的干儿子,他,算了,不说他了,总之你一定不要轻敌。”
南黎川脸上的伤害没有减少一份,但也没有增加半分,可怕的沉默长时间传来,却又预示着另一种更大的伤害被撕裂开来,夏沫沫于心不忍的很自然的把南黎川抱在怀里,像他抚摸她的头发似的,也在浓密的发梢上来回摩挲。
夏沫沫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只是觉得南黎川需要安慰,她只是要给他安慰而已,拥抱的动作只是下意识的,是本来就存在于脑海深处的。
她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此时堪称看了一部世界级大片般震惊的心,也知道所有的语言都变得无足轻重,南黎川只是需要一个宁静的像死水一般的环境,好让一而再再而三受到打击的心,得到片刻的休息与重整旗鼓。
她相信,南黎川是个打不败的人,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可英雄也有落难的时候,现在的南黎川用愁绪百头来形容绝对不为过。
过了好一会儿,南黎川捉住夏沫沫不断摩挲的小手,渐渐地紧紧抓牢,感激地道谢:“老婆,让你受委屈了,也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一段时光。”
夏沫沫听到背负巨大压力,还仍旧为他考虑的话,心情更加波涛汹涌起来,设身处地的,她眼睛有些酸涩地望了眼南黎川,艰难地说出:“受委屈的是你。”
南黎川却像忽然遇到了重大事件似的,伸手擦掉滑下来的眼泪,又一把将夏沫沫抱在怀里,心疼至极地开导:“老婆,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你别想太多了,对肚子里咱们的孩子不好。”
话题重回,夏沫沫噙着一滴泪就停住了,她醒悟地想起,南黎川已经不止一次地喊她“老婆”,还直指孩子是他的,可这些,她还没有下定最后决心去挑明。
她心疼南黎川,可能是出于爱,隐瞒孩子却成了一种想戒掉,却难以跨越的心里障碍,就像有些事情明明一开始是错误的,可纠正起来,总需要一长段的时间。
夏沫沫就是这样的状态,想解开孩子的身世,想给南黎川吃下定心丸,可自己的面子又不知道该怎么拾起来,所以一谈到这个问题,就变得敏感又不知所措。
脸色极其尴尬地呈现着,双手在一起互相纠缠着,她既不承认也不摇头,就那样默不作声地待在那儿,可这样的状态在南黎川久经战-场的眼里,早就跟明镜似的有了结果。
南黎川一把抱起夏沫沫,从卧室直到餐厅都不曾放下,夏沫沫稍微反应过来,也意识到自己应该有所反应,就轻轻地捶打着他的肩膀,低声娇嗔着要下来,说一会儿让王妈看到不好。
南黎川却像受到启发似的,一脚踏进餐厅,就大声问王妈:“王妈,菜热好了吗?”
王妈闻言回头,看到南黎川抱着夏沫沫,脸上当即笑开了花,又非常体贴地把头扭回去,大声地回:“好了好了,马上就出锅。”
夏沫沫羞臊的脸简直就像是一块儿红布,她更加用力地反抗着,可越是这样,身体被抱的越紧,直到身子挨到餐桌后边的椅子上,她才算是自由了。
南黎川胜利似的望着她,夏沫沫白了他眼,就快速低头,一个劲儿地躲避走出来的王妈,一顿饭在你来我往的斗气中甜蜜结束。
一星期后,南黎川出门上班,夏沫沫在卧室听着胎教音乐,旋律刚刚响起,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打开,王妈面色严肃地在那儿走来走去。
夏沫沫好奇地问:“王妈,是不是遇到困难的事儿了,没关系,您尽管说。”
夏沫沫知道王妈从来就是个稳重的人,现在的状态只说明她遇到了一件拿不定主意的大事儿,可夏沫沫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跟她有关。
王妈听到夏沫沫的关心连连摇头,又神色紧张地望了眼大门口,最后一咬牙说了出来:“沫沫,梁萃怡来了,在大门口,要见你。”
王妈在老宅已经见识到了梁萃怡的两面三刀,如今她又到别墅,肯定是心怀鬼胎的。
夏沫沫也吃了一惊,梁萃怡来找她?她又想掺和什么?这里的一切跟她有关系吗?
还有,梁萃怡得了遗忘症吗?不知道她们是情-敌的关系?不过这样说是抬举她了,南黎川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她。
经过这几天的思考,夏沫沫终于明白了,她在出租屋里看到的事情并不是真实的,都是南黎川一手导演的假戏,目的就是为了气她,就犹如她故意拿孩子的事儿反击一样,她和他从来都对彼此忠诚。
王妈看到夏沫沫的神态,顿时明白了,转身就走,夏沫沫赶紧喊住了:“王妈,请梁小姐进来。”
王妈诧异着停步,诧异着重新往外走。
夏沫沫抚了下额前的刘海儿,信心十足地就去往招待客人的客厅。
梁萃怡来都来了,不接待显得自己太没有姿态,再说了,自己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儿,她既然敢来自己为什么不敢接待呢?
梁萃怡,连王妈都看出来你此次是来者不善,那好啊,我倒要瞧瞧你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夏沫沫坐在客厅,露出个恰如其分的微笑,静等梁萃怡的到来。
门开,一股香水味儿扑鼻而来,梁萃怡带着与众不同的真诚,微笑着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