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沫和王妈都在想着跟刚才有关的心事儿。
王妈有着深深的自责,她自责于自己早在南家老宅就见识到了,梁萃怡是怎么翻脸不认人对待夫人的,可她还是把梁萃怡来的消息告诉了夏沫沫,要是不告诉就好了。
王妈决定,从此以后,只要南黎川不在,她就二十四小时守着夏沫沫。
夏沫沫也在做着自责,她后悔在梁萃怡即将摔倒的时候,只顾着等看好戏,完全忽视了周围的环境变化,归根结底,还是作战经验不丰富造成的。
不过,夏沫沫却是震撼于梁萃怡的胆子,谁给她的自信,居然都打到家里来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夏沫沫的手痒痒起来,真恨刚才讲什么风度,没有把梁萃怡拦住,这是她的家,就算她怀孕了,王妈受伤了,不还有陈伯在呢,三个人加到一起,就不信制服不了区区一个梁萃怡。
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去了,门又响了起来,夏沫沫和王妈警惕性极高地双双看向门口,南黎川出现在那儿,他似乎在玄关处站了一两秒钟,就弯腰去换鞋。
夏沫沫快速和王妈对视了下,王妈就咬牙坐起来,忍住去了她的卧室,夏沫沫赶紧把毛巾放到茶几上,假装打扫卫生,嘴里说着热忱的话:“黎川,你才走了多大会儿又回来了,难不成是想孩子了?”
夏沫沫是故意说这句话的,目的就在于转移南黎川的注意力,她注意到了刚刚进门的南黎川,发现自己和王妈在一起时,一闪而过的诧异表情。
她以为说了孩子,南黎川的兴趣就当即会扭转过去,她又想起,南黎川说不定还会埋怨她怎么能去擦茶几,这些活儿王妈能干就干,不能干等他回来干。
夏沫沫早就撒娇着和南黎川说好了,这个家,除了王妈,再不让另外任何一个女人进来,南黎川也骄傲着神色答应了。
南黎川却出乎意外的并不答话,他一步步地靠近夏沫沫,站在茶几前面,脸色沉下来,眼神凛然一阵:“家里来人了?”
夏沫沫的心里“咯噔”下,难道南黎川和梁萃怡在半路上遇上了,不,梁萃怡早就走了,从时间上判断,他们不可能见面的。
再不就是看到对方的车了?他们可都是数一数二的富家子弟,汽车也都在这座城市里独一无二的,但人早就走了,车没有理由被发现的,这个可能也排除掉。
忽然,夏沫沫想起了陈伯,是不是他看到梁萃怡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好,等南黎川回来的时候悄悄地说了,有可能,极有可能,夏沫沫又是一阵埋怨自己,怎么就不知道交代陈伯不要乱说呢。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能说出,最起码在南黎川没有明确意思之前,还是要搏上一搏,略一思考,她干脆利落地回答:“来了,你不就站在这儿吗?”
终归是心虚,夏沫沫只好以玩笑的形式说出来。
南黎川却执意要拆穿夏沫沫的心思似的,直言道:“我涂香水吗?”
夏沫沫又一次被南黎川的高智商给震住了,她停下坚持不露馅而不断擦拭茶几的手,略带结巴地问:“你,怎么闻出来的。”
随即,夏沫沫再悔意丛生地恨不得敲自己的脑袋,这样一来,她就是承认家里真的来了人,刚才的答案明显就是在狡辩嘛。
可南黎川闻到有香水的味道,也不一定猜到是梁萃怡吧?夏沫沫又在脑子中快速筛查着,等下是说黄小叶?还是刘琉璃呢?
再一声不苟言笑的声音庄严地说:“梁萃怡来过了。”
夏沫沫听后直接就站起了身,南黎川也太神奇了,居然连这都能猜得到,下意识的,她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是。”
夏沫沫刚要说是不是陈伯告诉他的,南黎川就大手一挥制止了她,眼睛掠过惊讶着的表情,极不愿意提起,而不说夏沫沫就不会老实交代,盯视了会儿,他反问夏沫沫:“这个,应该问你?”
问她?梁萃怡涂抹香水,南黎川能闻出来,南黎川之所以闻的出来,来源又是她,夏沫沫更加的丈二和尚摸不着东西南北了。
不甘心地又要去问,忽然,她的脑子里就闪现出了出租屋,闪现出了她“请”梁萃怡去的那次,或许就是那一次,南黎川记住了梁萃怡的味道吧。
往事不堪回首啊,夏沫沫颓败着直接坐在了沙发上,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回答:“是,梁萃怡刚走。”
南黎川几乎是眨眼功夫就靠坐在了夏沫沫身边,板着脸把她前前后后地检查了个遍,最后眼睛落在肚子上,眼球中全是担心:“你没事儿吧?肚子疼不疼?梁萃怡都做了什么了?”
夏沫沫的心里涌起一阵感动,被男人关怀着的感觉就是好,虽然一半来源于孩子,但孩子也是她的,所以,她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不再计较了。
夏沫沫不想让南黎川担心,就隐瞒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还特此证明地晃动了下四肢:“我这不好好的吗?没事儿,放心吧,我不是谁都能打败的,想当年。”
她想说调节气氛地说,想当年她可是一路打着长大的,但终归不是多光彩的事情,就不好意思地忍住了,拉着南黎川的手,她再一次重复:“我没事儿,一点事儿都没有。”
南黎川第一没有因为她的调侃从而就表情松弛,第二对于她再一次的肯定直接掠过,冷峻的脸始终严肃着,停了一会儿,他正对着夏沫沫,严肃认真地说:“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再出门了。”
夏沫沫没想到南黎川会这么说,不让她出门?拜托,她可是才刚刚怀孕,离生产还有近十个月的年轻女子,就这样天天卧室、客厅地来回转,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她就会疯掉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她思想上能忍受,可总要买些女孩子用的东西,还有生理期必不可少的卫生巾吧?这些可都是需要去挑选才能到手的。
夏沫沫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当即就表示了反对:“我觉得这样严重不行,自不自由的我不在乎,可我总要买东西,总要生活的。”
南黎川按住不断扭动的夏沫沫,眉头拧在了一起,很快,一个万全之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