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思考,夏沫沫再也不敢把眼前的文件袋当做普普通通的类似于废纸的东西了,她伸手就要去挪上边放着的饭菜,王妈不解地问:“沫沫,怎么又要拿走,不是说就是一外包装纸吗?”
王妈虽然在问,可已经开始和夏沫沫一起往外拿饭菜了。
夏沫沫不能把心中的想法说给王妈,就胡乱找了个理由:“要是赵云鹏回来看到,他会感到不被尊重的,这样不好,我们还是想其它的办法。”
夏沫沫不确定赵云鹏会不会回来,她心里想着的是万一被南黎川看到了,又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在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的时候,或者不再回头望那一眼,夏沫沫是完全不当回事儿的,可既然知道了一些蹊跷,就再不能装作一无所知的让自己露馅了。
王妈却对夏沫沫胡乱找的理由特别的赞同,更加的不再反对,眨眼功夫,文件袋上的饭菜就被拿到了其它的地方,夏沫沫把那张极具秘密的纸张慎重地放了进去,又拿起文件袋看了看,因为并没有开吃的缘故,上边只有不仔细看根本就不显露的盘碟的印迹。
她长长的松了口气,又让王妈把文件袋物归原处了,后来王妈打开病床前床头柜上的抽屉,发现了底层垫着的报纸,就抽出来铺在了刚才的地方,这样一来,吃饭的问题解决了,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
其间,王妈吃了三口说了三句话,夏沫沫迷瞪着点了三次头,脑子里全是刚才问题的复制,她发现这个问题越想越蹊跷,每想一次都能有点儿新的收获,比如这最后一次。
夏沫沫就想起了门卫李师傅说的,新来的韩总是老南总南陈国的干儿子,她就突发奇想地下了个暂时的定论:什么干儿子,分明就是亲儿子。
定论在脑子里一闪现,以前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清晰起来,夏沫沫更加认定了这个想法,不过她也知道凡事儿都要讲究证据,于是她有犯难了。
思想可以天马行空的乱飞,但证据就不靠她的意志想来就来了,不过,想来就来的人却来了,推开门,南黎川在外边吃过早点回来了。
夏沫沫的眼前一亮,忽然就想起了怎么把南黎川给忘了呢,从他刻意要隐瞒自己的情况来看,南黎川是知道实情的,南黎川又是在南家老宅长大的,中间的事儿是一定知道的。
夏沫沫并不是多事儿的人,身体的状况也不允许她胡思乱想的,但这个人假如真是南陈国的亲儿子,还真跟她有关系,先不说之前发生的跟她有关的,南陈国以她没有孩子要挟南黎川的这件事情,以后的日子,她和这个男人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所以,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讲,都要弄清楚一些事实。
但碍于王妈在场,夏沫沫又忍住了。
南黎川进来看到两个人还在吃饭,就非常自觉的坐在了夏沫沫旁边,从她手中拿过筷子就要像以前那样去喂夏沫沫,夏沫沫坚持不给他,两个人争执间,王妈似乎明白了一些内容,紧着快吃几口,又借着还要去买菜准备下一顿,就出了病房。
此时,夏沫沫的脸像块儿红布似的,她娇羞地瞪视着南黎川:“王妈在这儿呢,也不知道矜持点儿。”
南黎川听后不但不真心悔过,还强词夺理的暗讽夏沫沫:“口口声声说把王妈当做自家人,自家人吃饭哪有那么多的顾虑,典型的口是心非。”
夏沫沫翻着白眼直接无语了,她不得不承认,南黎川有种把谬论能说成真理的天赋,什么事儿到他嘴里,黑的都能说成白的,黑白全靠他的一张嘴。
夏沫沫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加争论,担心争来争去的最后受到更大“侮辱”的还是她自己,除此之外,男人图像的事儿也占有很大的成分。
夏沫沫夹起一块儿猪肝,献殷勤地全都塞进了嘴巴,貌似无意地说起:“文。”她想直截了当地问,文件袋里那张纸上的男人是谁?
可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南黎川打断了,南黎川似乎不甘心没有淋漓尽致的发挥,傲娇的表情出现,他又说起了另外一件让他倍感有面子的话题:“老婆,你知道今天早上赵云鹏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赵云鹏是因为那个男人来找南黎川的,说的最多的话当然是有关这方面的事情,夏沫沫极其天真地以为不用问就可以知道答案了,紧跟着问:“什么?”
南黎川双手抱胸,腰杆也挺的直直的:“赵云鹏说,咱们这儿的早餐,是他这辈子闻到过最香的,还说哪天过来,一定要死皮赖脸的品尝一次,老婆,你说这是不是就是我的英明所在,要是不给月子机构中心打电话,还没有这些饭菜的隆重上场。”
骄傲的脸上又现出了更加浓的自负的表情,连带着语言都有些张狂起来:“老婆,实话实说,吃了这些天的‘孕妇餐’,是不是感觉有劲儿多了。”
夏沫沫一阵失望又不便表露出来,就眼望天花板,给了眼前张狂着的那张脸一击:“实话实说,就算是不吃‘孕妇餐’,天天在床上躺着,也会有劲儿的。”
南黎川没想到夏沫沫这么不给面子,凝眉思考着怎么让夏沫沫主动开口表扬他,就是这沉思中的几秒钟,又让夏沫沫看到了希望,抓住了时机。
她快速张口:“文件。”
夏沫沫想说的还是那句实打实的话“文件袋里那张纸上的男人是谁”,南黎川这次也没有打断她,情形貌似对她很有利,就在她暗暗惊喜的时候,一个没有想到的人物又出现在了不恰当的时间。
敲门声响起,南黎川掉转头,说了个“进”字,病房门口,院长带头,后边跟着乌泱泱的医生和护士,就气势磅礴着进来了。
夏沫沫盯着盯着盯着,扫兴的眼睛都有些发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