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川说来洗浴中心,其实是来谈购买酒业公司生意的,刚走到门口,就能听到里边的说话声,还有碰杯的声音,不绝于耳,夏沫沫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她刚要往后撤,就被南黎川一把拉住,给拽进了房间。
里边光男人就有七八个之多,还有好几个“公-主”在贴身伺候着,看到夏沫沫时,所有人都停止说话一秒钟,好奇地探究起来,圈内人谁不知道,“传承公司”总裁南黎川无论大小商业宴会,从来不带女伴,今天这个女人,又有着怎样超凡脱俗的明星范儿呢?
瘦削的身体,白皙的皮肤,一双不知所措的眼睛滴流乱转,非说优点的话,只有清秀了,可这样的女人,大街上大把都是,真不知道南总是看上她哪点儿了?经常混在他们之中的个别“公-主”,鄙夷地瞥了眼一马平川的夏沫沫,脸上更加的神气活现了。
夏沫沫自荐惭愧地主动向他们打招呼:“嗨,你们好!”
南黎川眼神一凛,脱掉外套,扔给夏沫沫,径直过去:“刚招聘的司机,来,咱们继续。”
原来是这种身份,犹豫着伸出的手放下,撇下夏沫沫,又围着南黎川,欢笑声此起彼伏。
有的说南总能出面,相当于给这次生意上了保险,价不价格的都好说,只要能跟南总合作,就是最大的福利,好几个人端着酒杯,开始让南黎川品酒。
夏沫沫自认跟他们不在同个档次,也融不到一起,就自觉地找个角落,安安静静地坐着。
南黎川看着放到鼻子下的各类酒杯,不紧不慢又清晰异常地说:“我想,我应该找个人代为品尝。”
南黎川的眼神掠过每个人,每个人的眼里瞬间都出现了跃跃欲试的欢快表情,能替南总品酒,也就意味着自己的酒多了好几筹的胜算,巴不得呢。
夏沫沫悠闲地嗑着瓜子,想着怎么都不会是她?因为她是司机,开车不能喝酒的道理南黎川不会不知道。
忽然,南黎川深不可测的眼神停在她的脸上,夏沫沫感应到,紧张地身体往后直撤,她又拿出车钥匙晃了好几晃,借以提醒南黎川,她不能代为品尝。
所有人都随着南黎川的注视,欲言又止却又不得不止地纷纷看向夏沫沫,情势越来越逼人了,夏沫沫假装整理衣服地埋下头,瞬而,她灵机一动,就以要上卫生间为由溜了出来。
南黎川的自信又一次被践踏,霸道的怒气上脸,其他人再也不敢多问一个字,互相搭讪着转移话题。
夏沫沫走出房间,在走廊上晃晃悠悠地消磨时间,一阵讽刺的声音从后边传来:“夏沫沫,真巧,不过还是要恭喜你找了个大款,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可,我看不起你。”
是谁?干嘛这么侮辱人?夏沫沫恼怒着回头,发现竟然是薛子健,薛子健可能是喝了太多的酒,脸红脖子粗的,五官都有些变形。
夏沫沫想起了薛子健在家门口听到她和王花枝争论的事儿,心虚地赶紧解释:“子健,事情不是你听到的那样,其实,我。”
夏沫沫还要说下去,薛子健把手放到嘴巴上,做了个“嘘”的动作,接着又潇洒的向后打了个响指,一个画着极重烟熏妆的女人就冒了出来,热情地依靠上薛子健,薛子健二话不说就亲上了,两个人就那样当着夏沫沫的面无所顾忌地表演起了热吻。
夏沫沫大睁眼睛看着极不可思议的事情,双手双腿受到惊吓似的忍不住打起了颤,就在将要站立不稳的时候,一条硬实的胳膊紧紧地箍住了她。
南黎川搂着夏沫沫,凌冽的眼神飘向前边的男女,又收回来,宠溺地看向怀里的女人:“傻看什么,好像没有被亲过似的,走吧,房间里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你品酒定价呢,你要是不去,事情可进展不了。”
夏沫沫本来就心里不舒服,南黎川这么一说她更加的不舒服起来,可刚要反驳就被夹持着不得不往前走了。
身后,薛子健快速松开烟熏妆的女人,满脸受伤地一直望着他们。
再次以搂抱着的姿势走进房间,南黎川和夏沫沫什么都没有说,所有人都受到启发似的纷纷向夏沫沫举起了酒杯,请求她品酒,夏沫沫停顿下就豪爽地全都接过,近乎疯狂的品尝后,夏沫沫大着舌头对每个人表达着同样的意思:“好,酒。”
南黎川拧眉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地看着夏沫沫,手起笔落签下了一份又一份的合同,签完最后一份后,南黎川拦腰抱起夏沫沫,直接把不情愿踢腾着的她带出了房间,塞进了莱斯莱斯。
夏沫沫躺倒在后排车座上,意犹未尽地大声抱怨:“姓南的,知不知道喝酒的最高境界,你,你居然阻拦我,不地道,绝对的大,大坏人。”,夏沫沫混沌着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再大着舌头埋怨:“你,你不是要我做司机,是,是在故意整我。”
南黎川把车门锁死,双手扶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傲气回击:“整你?我一个总裁,给你开车,还付着高薪,恐怕有一长排的女人等着被整呢。”
夏沫沫一拳头打在座位上,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如此说来,我还要感谢你,好吧,我谢谢你!”
南黎川回头看了眼,干脆利落地答:“不用,我从来不做赔本生意。”
夏沫沫已经分辨不出话里的意思了,困意深深地袭来,她竟然打起了鼾,南黎川恨恨地眯起眼,劳斯莱斯朝着郊区的别墅开去。
富丽堂皇的大门开起,六十多岁的陈伯毕恭毕敬地站在劳斯莱斯的车门边,眼里的惊奇似乎比他的年龄都要来的深远,南少爷竟然带女人回来过夜,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别说结婚前了,就算是婚后,这座别墅里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传说中的那个女主人。
难道,南少爷向夫人妥协了?今天晚上,又是个什么样的富家女呢?
夏沫沫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被南黎川搅了好梦后,又开始嚷嚷着要继续喝酒,南黎川又是懒腰抱起了她。
陈伯诧异的都有点儿结结巴巴了:“少,爷,她。”他没想到,自己期待的竟然是个醉酒的女人。
南黎川边走边说:“陈伯,您老去休息吧,这儿我能处理。”
陈伯带着一副替少爷惋惜的沉痛的表情停步……
第二天上午十点,昏昏欲睡的夏沫沫醒来,看到自己躺在只有黑灰两色调布置的房间内,旁边,南黎川黑乎乎毛茸茸的脑袋在侧。
夏沫沫激灵着低头查看,发现自己竟然穿着身男人睡衣,“咕噜”坐起,她恼怒万分地拿起枕头就砸了过去。
“姓南的,你不是人,先不怀好意地雇我当司机,又故意灌醉,来侮辱我。”
南黎川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冷脸等夏沫沫发泄完,拿出手机,打开视频,一字一句地说:“我对奸-尸没有兴趣,自己看。”
视频内,到了房间的夏沫沫发疯般地搂着南黎川,不让南黎川起床,异常主动地投怀送抱,折腾了十多分钟,头一歪,她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羞人的画面让夏沫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片刻后,她又想起睡衣的事情,仍旧难掩气愤地质问:“你老老实实躺着陪睡就行,为什么要给我换衣服?居心不良!”
南黎川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一夜又叫又吐地折腾自己只睡了两三个小时,醒来后还好赖不分地倒打一耙,他也坐了起来,身上的八块腹肌即刻呈现,夏沫沫当即条件反射地又躺下。
南黎川完全无视她的表现,不近人情地刻薄道:“你占着的每寸被子褥子,抵得上你一年的工资,我可不想找女人要钱。”
夏沫沫下意识地蜷缩身子,想尽量少地占有,却不小心碰到侧身大腿,隔着衣服,男性的坚实感传来,夏沫沫羞的脸都快成红布了。
南黎川貌似没有丝毫感觉,起身径直去了洗漱间,夏沫沫心慌慌地看过去,却意外地发现通往那里的高档地板上,有条隐隐约约的水渍。
夏沫沫的心又揪了起来,难道是自己喝大出丑了?她正在抹脖子上吊般自虐时,南黎川却比她还脸红脖子粗地,头发湿湿地走了出来。
南黎川边穿衣服边嘴里嘟囔:“为什么要你做老婆,麻烦。”
望着不断滴水的头发,再看看隐约可见的淋浴喷头,夏沫沫似乎明白了,她担心的有辱清白的问题根本不存在,夏沫沫的心情彻底开朗起来。
不过转而,她再次想起了那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南黎川凭什么又说,她是他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