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激动着表情,激动着声音:“沫沫,你也知道,少爷平常就不爱多说话,有这个动作已经不错了,这说明少爷默认了!”
王妈高兴着一脸皱纹灿烂地看着夏沫沫,夏沫沫也看着好心老太太的兴奋,被震到般浑身无力地靠在沙发后背,苦着一张脸,两眼迷离着就想起了“神补刀”三个字,王妈啊王妈,你真不愧是天天和我在一起的,知道的真详细透彻,也真是一点儿都不留地全都说了啊。
虽然没有经历现场,夏沫沫完全能想象得出南黎川听到王妈说这些话的心情,自己的老婆给自己不共戴天的仇敌送饭,本来就是件特丢面子的事儿,发生就发生了,没有人说起就这么过下去算了,现在可好,又被提醒送饭的事情,无异于隐私又一次被当众赤果果地揭开。
这点从南黎川不愿相信到不忍听下去地离开,任由王妈误会的态度上就能窥斑见豹地知道,夏沫沫想这下完了,送饭的事儿到此为止,今后都不再有可能了。
王妈喜悦着的余温还在继续发热,她又像个劲头十足的青年人一样,兴冲冲地对着夏沫沫:“沫沫,我这就去准备午饭,少爷都默认是双胞胎了,你就别不好意思了,敞开怀想吃多少吃多少。”
王妈转身,步履矫健地走了,夏沫沫看着王妈的背影先是一阵惆帐,后来就双眼圆睁,神态夸张地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少爷都默认是双胞胎了,你敞开怀该怎么吃怎么吃”,王妈刚才是说了这两个字吗?脑子加速回忆,确实不错,千真万确是说了,那这是不是就能认为南黎川已经默认了她去送饭的事儿?
她接下来还能借着怀有双胞胎的理由去送饭?
不对不对,这件事情还需要仔细地谨慎思考,夏沫沫再在脑海里把王妈说过的话认认真真地想了好多次,却得到和上边一样的答案,她“蹭”的下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昨天还盛怒着恨不得吃了她的南黎川,经过十几个小时撕心裂肺的思考,今天就睁只眼闭只眼地任由她天高任鸟飞了。
夏沫沫用手捂住了嘴巴,心里懊悔着在这件事情上,一直把南黎川认为是不讲情义,根本就没有丝毫商量余地的固执的人,可事实上是,南黎川已经做出妥协的第一步了。
夏沫沫整个人都是激动着的,不止是又可以去送饭了,不止是和解的事情有了关键性的开端,而是她找到了真正重情义的依靠,有了这种大度,以后,她真就可以放心地生活,放心地生孩子了。
感叹着矫情了会儿,夏沫沫就也去了厨房,边走边大声地给王妈吃了颗定心丸:“王妈,我怀的是双胞胎,以前都是骗你的,这次是真的。”
声音在偌大的客厅里回旋,山下起伏着的分贝彰显着主人过分激动的心。
厨房内,夏沫沫和王妈又挤在一起做饭,欢笑声不断传出来。
午饭做好后,有了南黎川这道保障,夏沫沫又趁着王妈午休的时候,提着饭盒就溜达出了别墅,又不紧不慢地上了公交车,坐上去,满眼都是风景满眼也都带笑地静等到达韩小舍演奏的饭店前。
原来快速出别墅再急匆匆地回来,与其说是不愿意让王妈看到,倒不如承认担心南黎川发现,从而引发大地震;原来出门不是滴滴就是出租车的,讲真,夏沫沫其实是心疼钱的,可赶时间,不那样做不行。
现在好了,所有问题都解决了,送饭也变成了一件不慌不忙,又有兴趣的事情,至于回来看到王妈,再看到她手里提着饭盒,就随便找个想让黄小叶或者刘琉璃品尝的借口,轻轻松松地就圆过去了。
夏沫沫又是晃晃荡荡地到了饭店门前,但又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地进入了茶馆,服务员小姑娘一眼看到夏沫沫,反而站着没有招呼,而是带着疑问地时不常地去看一眼夏沫沫。
店里其她的服务员可能都知道了昨天的事情,另一个小姑娘就训练有素地走了过来,满脸带笑着直接把夏沫沫带到了那张茶桌旁,夏沫沫坐下来,反而对原先的那个小姑娘充满了好奇。
都知道了身份,是不是该更加热情而不是躲避呢?昨天临分手时还兴高采烈的,今天又是怎么了?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沫沫抬头,恰好与服务员小姑娘的眼神相对,她更是快速地躲闪开了,夏沫沫忍不住笑了下,心中也产生了些许的好感:不攀附,有性格,就喜欢这样的。
夏沫沫决定等有时间了,就找这个服务员小姑娘谈谈心,顺便说下她心中的那个打算。
打算好后,夏沫沫的思想也言归正传地等起了韩小舍,她把凳子往窗户边挪了挪,整个身体都紧紧地趴在窗户上,以便能让韩小舍更清楚地看到,她来了,他赶快过来吃饭。
姿势累了换个,眼前的白开水凉了再来一壶,阳光的光晕也渐渐地由她的一侧脸转到了耳朵后,可韩小舍在超过平日到来时间后半个小时内,还是没有出现在茶馆内。
夏沫沫远远地望过去,看到饭店里的食客正渐渐减少,韩小舍也似乎进入尾声地能喝上杯水休息下了,就产生了接着等下去的想法,等时间一到,说不定他就来了呢。
可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韩小舍还是没有来,夏沫沫忽然就担心起来,难道,他知道了什么?所以才迟迟不出现的,但这可能吗?
夏沫沫再坚持做了不到五分钟,就果断地拿起电话,拨通了韩小舍的号码,电话接通后,她缓缓心情,假装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似的,语气轻松地问候:“怎么还不来吃饭,一会儿放凉香味儿就会减少的,赶快来吧。”
韩小舍并没有立刻说话,沉默了一小会儿,支支吾吾地做出了这样的回答:“夏姐,谢谢,我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