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舍的声音更加的沉重,甚至都有些语塞了:“夏姐,你不知道,我之所以冒着被赶出这个城市的危险,从而来这个饭店演奏的原因,不是距离熟人远,是,是这儿离南总的茶馆很近,我想让他心情不爽,毁了他的名誉,你也知道的,我们的关系是。”
韩小舍最终也没有勇气,把他是南黎川同父异母的弟弟的事情说出来,对于这点,夏沫沫能理解,可让她不解的是谁告诉韩小舍这些的?韩小舍又怎么知道这个茶馆是南黎川的?
疑虑渐渐升起,又愈发的变深,夏沫沫眉头皱起,心里闪过不适的因素,完全挡不住自己地追问:“谁告诉你的?你怎么知道?”
韩小舍没有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直接说了第二个,他明明白白地表达:“夏姐,我和南总之间争斗了多次,至于对方的财务、财产,彼此都是清楚的。”
夏沫沫想起了韩小舍初到公司任职的事儿,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目空一切、雄心勃勃的把南黎川的家底都查了,而那个时候,也是南黎川最为落魄的时候。
想起在那段日子里,她主动让出南黎川,南黎川又反过来怪罪于她的抓心挠肺不堪回首的日子,夏沫沫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难迈的坎儿,本想还说声“都过去了,一切往前看”,但最后做出来的却是无言的沉默。
至此,她也设身处地的理解了南黎川的暴怒,原谅一个人说起来容易,事实上却并不是上下嘴皮相碰着简单的事情。
韩小舍似乎感知到了夏沫沫的情绪变化,长叹了口气,说出了他的打算:“夏姐,你不用跟着为难,我知道和南总之间的关系,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我已经决定不在饭店演奏了,这段时间也攒了些钱,我准备出国,去找老南总。”
夏沫沫一下子就从过去的事情中彻底清醒过来,回到现实中也有了角色感,她有诧异更多的是赶紧阻止这件事情发生的想法。
韩小舍和南黎川已经闹翻,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个消息恐怕也早被国外熟识的朋友知道了,在这种情况下出去,韩小舍是很难找到其它工作从而立足的。
墙倒众人推,也早就不是只发生在国内,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会出现相同的人际关系,所以,韩小舍是无论如何不能出去的,即便要出来,也是和南黎川和好后才能走的。
夏沫沫来不及细想,加快语速,急急地脱口而出:“先别忙着做决定,容我想想办法,两天,就两天,到时候不行你再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好吗?”
韩小舍在电话中叫了声“夏姐”,就有些动容的说不出话了,对于社会上的人情世故,他闯荡多年,比夏沫沫清楚理解的更透彻,夏沫沫让缓两天,他怎么不知道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好。
韩小舍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夏沫沫,只是情动浓时又喊了声夏姐,就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
夏沫沫又难受地安慰了他几句,就挂断电话加紧思考办法了。
夏沫沫知道韩小舍属于双重性格的人,他可能狠毒加极端,但有时候心脏却脆弱的像个孩子似的,南黎川的退让似乎让他感受到了自己的私自,这种思想如果放到正常人的身上,或许会更加卖力的去演奏,去好好地活下去。
放到内心深处自卑着的韩小舍身上,无疑会选择逃走,而让他最终留下来,还是要在他的“自卑”上做文章,那就要南黎川这头加大亲情砝码,彻底把自卑转化为自信。
可在整个事件中,南黎川也受了不少罪,还不包括从韩小舍和他母亲的介入,如果算在一起,南黎川所做的只能有这么多了。
人不是圣人,要南黎川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似的,和韩小舍搂着脖子称兄道弟,难上加难,夏沫沫揪着头发在原地走来走去的,时间一点点儿地过去,她却没有想到任何可以执行的办法,或者是沾边的点子都没有。
这时,王妈站在楼下喊她:“沫沫,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可一定对王妈说,不能一个人扛着。”
夏沫沫醒悟过来,想起王妈可能怀疑她躲躲闪闪上楼是不是有事情发生,就赶紧稳定情绪大声回:“王妈,没事儿,我这就下来。”
夏沫沫答应了王妈后,就走出了卧室,看着厨房差不多摆满的半成品的菜,她不得不说:“王妈,用不了这么多,分量冻到冰箱里留着下顿吃。”
王妈的脸上忽然现出担心的神色,看着夏沫沫的肚子不解着问:“沫沫,前一段都是这么多,现在为什么吃不了呢,孩子是越长越大,怎么回事儿?告诉王妈。”
夏沫沫已经被怎么留下韩小舍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的,王妈猛一问,她还真没有答案,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耍赖着顺口回答:“可能是前些日子吃多了,今天不感到饿。”
王妈似乎不相信,又看到夏沫沫一点儿异常表情都没有的五官,就不得不放下疑惑,但却叮嘱起了夏沫沫:“沫沫,孕期是要吃多吃好,但是也不能暴饮暴食或者饥一顿饱一顿的,你要再不听话,我可要个夫人打电话了。”
夏沫沫的脑袋“嗡”的下就大了,南黎川和韩小舍的关系还没有捋顺,张伶俐要是再来,她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摆不平了,不行,一定要尽快想到办法才行。
夏沫沫更是没有心思圆谎了,随便点点头,就又陷入了自己的问题中,王妈看到夏沫沫情绪不高,还以为是孕期反应,就把她赶出了厨房。
夏沫沫来到客厅坐下,顺手打开电视,却盯着画面开始了思考,忽然,电视上一阵奇怪的哭声传来,她这才算是清醒,放眼看去,惊讶着里边的剧情,又瞪大眼珠强迫自己投入进去的,聚精会神地仔细听仔细看,忽然,她就有了应对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