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发出一阵蚀骨的冷笑:“韩小舍,听说南黎川和夏沫沫要原谅你了,你想翻牌了,很好,不过我很好奇,如果他们知道这些后,还会不会继续帮助你?”
韩小舍似乎又做出了什么过激的举动,里边当即传来窒息着的尖叫声,还越来越让人毛骨悚然,越来越小的,忽然,房门打开,韩小舍一只手掐住一个女人的脖子,身体前倾,似乎要把女人给扔出门外,趔趄着,他就站住了,女人的尖叫声也没有了。
房门外边,夏沫沫脸色苍白着依靠在墙上才勉强站稳身体,空洞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也已经傻掉了的韩小舍,和那个叫做杨文斯的女人。
夏沫沫做鬼都不会忘记,杨文斯,那个从婚礼上逃跑把一切全都丢给自己的,她夏沫沫的挚友,居然时隔大半年出现了,还是以开放着的方式。
杨文斯和韩小舍的谈话于耳边清晰地历历在目,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在头顶夸张地叫嚣着冲她耻笑,她,夏沫沫,居然要帮助设计害了自己的仇人,笑话,天大的笑话。
事情一遍又一遍地出现在眼前,夏沫沫虚弱着的身体,即便是靠在墙壁上也再难支撑了,眼前恍惚着就要一点点儿地倒下去,这时,韩小舍和杨文斯纠缠打斗着出来了。
夏沫沫撑起最后一点儿力量,咬牙坚持站着,在他们面前,就算是下一秒钟倒下去,也要坚持上一秒钟的倔强,她不肯认输地晃荡了几下身体,又直挺挺地站在了那儿。
夏沫沫一眼瞧见杨文斯,还是画着浓妆,还是带着美瞳,就连脸上拿眼瞧她的张扬着劲儿都一直没有改变,原来她以为这是人格特点,是魅力,现在看来,就是把她当猴子去耍的模样。
从骨子里发出的恨意映衬在略微苍白的脸上,使得夏沫沫整个人都似乎处在极其危险的边缘,少一触碰就可能完全爆发。
杨文斯好像也没有预料到两个人会时隔多日在这里相遇,她记得自己是看到夏沫沫走的时候才进来的,又为什么会回来呢?难道有什么“好消息”?
杨文斯想起夏沫沫顶替自己嫁入南家的事儿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完全可以不答应,完全可以在自己去卫生间的时候离开,可后来她竟然渔翁得利了。
夏沫沫,听到真相是不是很不舒服,是不是被刺激到了,很好,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你这个心机婊!杨文斯在心中恨恨地骂道。
一向处事不惊的韩小舍也出乎意料地看着乍然出现的夏沫沫,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刚才的对话都被听到了,看着已经处于疲惫边缘仍然坚持着的夏沫沫,他的心忽然就有些疼了起来。
在这件事情中,夏沫沫纯粹就是个受害者,可却一而再地原谅了他,他要是再不迷途知返,那还是人吗?
韩小舍快速松开杨文斯,又急急的向前一步,快速解释着:“夏姐,不是你听到的那样,真的,我以人格发誓,相信我,最起码,后来不是了。”
夏沫沫悠悠的把目光从杨文斯的假脸上移开,又盯向同样让她感到厌恶的韩小舍,这张脸的出现曾经让她想要大胆尝试一些东西,可她一开始就像个跳梁小丑般,所有人都说跳的不好,她还是可笑地坚持着。
夏沫沫对于韩小舍的话已经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再也听不进去了,眼神也变得空洞般任凭你说的天花乱坠,我都只当是突然爆出了一声响。
杨文斯却对韩小舍的解释恨得咬牙切齿,她真不知道夏沫沫的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南黎川假戏真做就要了她,韩小舍也开始动心,不行,坚决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杨文斯直接跳到了夏沫沫的前边,生生地把两个人隔开后,又恨不得把美瞳瞪出来似的,睁着双恐怖至极的眼睛,尖利着声音叫嚣。
“夏沫沫,少在这儿装脑残,告诉你,事情自始至终都是这样的,包括韩小舍辞退饭店要出国的事儿,也是为了让南黎川的名誉受损。”
杨文斯不知道是不是偷偷地学过声乐,抑扬顿挫着的声音都能把房顶给掀翻了,震得夏沫沫终归是又空洞着看了眼韩小舍,再无动于衷的把目光落在五官都向外扯着的假脸上。
忽然,从心底发出类似于见到异界中异类般的失望、绝望加厌恶的情感齐齐发出,与此同时,哀莫大于心死的状态让她的身体也似乎能走动了些,夏沫沫露出丝什么都没有的笑,摇晃着身体慢慢地转身,再慢慢地往门口走去。
这个别墅,她从第一次来到现在,每次都感觉特别的怪异,原来还是以为是自己不适应,现在看来,这儿竟然有很多与她根本就不附的东西存在。
夏沫沫恍惚着往前走的时候,经过玄关处,身体猛然前倾,一个趔趄她就不受控制地朝着旁边的鞋柜撞了过去,再有一秒钟的时间,再有一厘米的距离,肚子就要挨上了,肚子里的孩子在母体受到巨大打击下,不知道还能不能经得住这一碰撞。
身后,韩小舍大声惊呼:“夏姐,小心。”
杨文斯的声音也随即而来:“本来就不会撞上,小心个鬼。”
韩小舍对着杨文斯又一次爆发了:“杨文斯,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再怎么说也是你毁了夏姐,就没有一点点儿的愧疚吗?”
杨文斯疯狂地开始哈哈大笑,又戛然收住:“韩小舍,这句话送给你再合适不过了,还有,看在我也是多年之后才了解夏沫沫狐-狸精一面的份上,就暂且原谅你的愚蠢和无知,哈哈,哈哈。”
夏沫沫摔倒的一瞬间,下意识地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想到了自己的肚子,想到了自从给韩小舍送饭有意无意忽视的孩子,就动用所有的意志和力量,在最后一秒钟,最后一厘米的时候摇晃着站稳住。
脑子回响着聒噪的对话和阴森的大笑,她面无表情地顺手拿起摆放在鞋柜旁边的花瓶,高高举起,转身,再面无表情地看着身后的两个人,五指轻轻地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