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看到南黎川的那一刹那,黄小叶就处于不可抑制的状态,高大,冷峻,又有着这类男人少有的温柔和细心,他简直不是人,分明就是童话中的白马王子。
恍惚中,黄小叶把胳膊伸给旁边的薛子健,方寸大乱地指挥:“掐我。”
薛子健正郁闷他和夏沫沫的先后两次见面,这个叫做南黎川的男人都会适时地出现,他憋着一肚子的火没处可发,忽然听到黄小叶说话,更加的生气。
明明是崇拜自己的人,这会儿也魂不守舍望着南黎川,他身上有魔法还是什么,薛子健非常不配合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黄小叶见薛子健不下手,就由被动为主动,抓过薛子健的手,照着手背最多的地方狠狠地拧了下,薛子健当即跳起了脚:“黄小叶,你干什么?”
夏沫沫“噗”地笑出了声,南黎川就像没有看到周围发生的事情似的,只是宠溺地把夏沫沫垂下来的刘海儿挂在了耳朵后。
这个动作更加刺激到了薛子健,他怨气十足地瞟了眼南黎川,又开始了毒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大家都知道的事儿,就别自戴高帽了。”
两个女士还愣怔的瞬间,南黎川身体靠后,双手抱胸,上下打量了番薛子健,貌似关心地询问:“身体恢复的还可以,从这点儿上看,护工确实尽职尽责了,我要考虑奖给他一笔钱。”
薛子健的脸当即就像个酱猪蹄似的,南黎川这是在暗示,生病的时候还是他花钱请的护工,也是在讽刺自己过河拆桥。
他顺带着也想起了高高在上的南总,亲自给他倒尿壶的事情,男子汉的尊严和大度使得他刚一出手就败下了阵,薛子健低下头,气焰全无。
夏沫沫直到这个时候才明白,南黎川不让她去看薛子健,原来是已经花钱雇人了,再看南黎川时,眼神也变得柔柔的。
黄小叶被薛子健刚才的一嗓子喊清醒过来,又看了场不懂的太极,她不再犯花痴,保护薛子健和拯救夏沫沫的心骤起,她从挎包内拿出本来不打算示人的茅台,“咣当”下墩在茶几上,大放豪言:“我不管你是南黎川还是北黎川,今天,咱们就以这瓶酒进行较量,谁喝的多谁就赢,败的一方玩勺子去。”
夏沫沫无语了,这可是整整一瓶高度数的茅台,黄小叶疯了吗?竟然敢跟南黎川拼酒,女人再能喝也比不过男人,她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夏沫沫还有层顾虑,南黎川喝酒的时候看不出来,喝完难受的五官都是扭曲的,她也不希望南黎川喝醉。
双层担忧下,夏沫沫赶紧阻挡:“小黄,高兴就好,千万别喝醉了。”
黄小叶根本不听,把夏沫沫拨拉到一边:“没你的事儿,给我老老实实坐着。”
夏沫沫转移目标,求救似的拉着南黎川的胳膊:“南总,他们是我最好的同学,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是别喝了。”
南黎川的大手轻轻地覆盖在夏沫沫的小手上,眼睛里有泛滥的柔情,轻轻地安慰:“没事儿,就是在一起聚聚。”
黄小叶不耐烦起来,嚷嚷着让南黎川敢赌就喝,不喝就认输,别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儿。
南黎川扬眉,佩服地对黄小叶伸出了大拇指:“你是我见过的酒桌上最爷们儿的女人,很荣幸能一睹酒容,但是酒有很多种喝法,我们要定个规矩。”
黄小叶“啪”的拧下瓶盖,倒上两杯满满的白酒,非常江湖地赞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遵从南总的建议。”
眼看着一场恶战开始,自己却只能干坐着,夏沫沫的头都要炸了,她怯怯地起身:“对不起二位,我去趟洗手间。”
夏沫沫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对着洗手间的水龙头一遍遍地冲洗,略显冰凉的水从脸上流过,她都恨不得变成滴在脚下的水珠,慢慢蒸发掉算了,再也不管同样逞强的南黎川和黄小叶了。
对着洗漱台前的大镜子堵嘴叹气揪头发后,夏沫沫又老老实实地回来了,万一他们都喝醉了,薛子健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推开包厢的门,夏沫沫感觉醉的那个人应该是她。
南黎川和黄小叶并排坐着,酒桌上的各种辞令和能定胜负的游戏不断涌现,倘若置身事外地去听,绝对是一场难得的恶补中的酒文化,可为毛输的一方都把酒杯递给了薛子健。
再看薛子健,身体晃悠着勉强坐稳,却大着舌头地为胜利的一方鼓掌,而后端起酒杯,真正爷们儿地喝了下去。
南黎川柔和地看着夏沫沫,招招手示意她坐在他的旁边,间隙,还不忘让她吃空运过来的叫不上名字的各类食物,黄小叶却有点儿狗急跳墙的意味儿,一个劲儿地让夏沫沫闭嘴,不要打扰了他们的兴致。
没办法,夏沫沫只有和薛子健交流,她不解地问:“他们两个人拼酒,怎么成你喝酒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薛子健脸红脖子粗,拍着胸脯,成就感十足地表示:“南,南总想的周到,不能让女人喝酒,黄小叶输了,我来代,代替。”
夏沫沫理解了,又忍不住问:“南总输了,怎么也是你喝?”
薛子健一听更加来劲儿了,兴致更高地对着夏沫沫炫耀:“这是我的小,伎俩,开始前,我判定南总三招之内必输无疑,南总不,不承认,说以此为赌局,他三招之内没有输,剩下输的酒就全都由我,我来喝。”
一个酒嗝上来,薛子健咳嗽不止,夏沫沫赶紧递给他杯水,至此,她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薛子健却不过瘾,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结,结果,南总果然没有输,南,南总厉害!佩,佩服!”
薛子健伸出大拇指,又分辨不清地在眼前看了再看,确定无误是大拇指后,再次对准了南黎川。
夏沫沫不知道薛子健被迫喝了多少酒,但确定他彻彻底底地喝醉了,她埋怨地用脚踢踢南黎川,南黎川转头,耸耸肩,却是一副“我是无辜的”的表情。
夏沫沫恨恨地想,这人,也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