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犹豫不决的张伶俐,夏沫沫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她真诚地表达:“夫人,实话对您说吧,这顿饭是黎川交代的,您要是不去,黎川该难受了。”
夏沫沫紧盯着张伶俐,张伶俐先是两眼的不可思议,继而竟有一闪而过的动容,张伶俐点点头,表示同意,夏沫沫高兴地挽着她的胳膊往前走。
张伶俐侧眼看过去,第一次发现夏沫沫也算是有点儿姿色,她在心里叹口气,可惜了,就是出身不好。
第一次请张伶俐吃饭,还这么给面子,夏沫沫狠狠心,专在价钱高的,看着名字新奇的菜单旁划对勾,转眼间,就有七八个之多了。
夏沫沫仍然兴致勃勃地对准菜单,张伶俐拿着筷子敲了她下:“够了,想让我吃成大胖子?”
夏沫沫捂着被打的地方,心里却乐开了花:“张伶俐用自黑的语气说话,是不是表明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夫人?而是跟母亲一样亲切的长辈?
夏沫沫激动地把菜单递给服务员,陶醉着脸听张伶俐的教诲:女人要学会持家,特别是像她这么不容易的女孩子,更应该吃了上顿想下顿,不能没有计划的生活,比如今天的菜,就要的太多了。
这时,溜进来的卖花小姑娘出现在视线内,夏沫沫思考下,就招手让她过来。
她挑了最鲜艳的一朵玫瑰,付过钱后,送给张伶俐,张伶俐的脸顿时就跟玫瑰花一样鲜艳了,嘴里却更加严厉地训斥夏沫沫:“你这个孩子,刚才都白教育你了,怎么就学不会勤俭呢。”
夏沫沫的眼底掠过浓浓的感伤,她盯着张伶俐,声音有些哽咽:“夫人,今天是我母亲的生日,我想给她送朵花,可却不知道该送到哪儿?”
夏沫沫想起母亲在的时候,不管她怎么调皮捣蛋,回到家总能吃口热乎饭,可自从母亲走了后,她就成为了遭人嫌弃的无家可归的人。
张伶俐原以为这个女孩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原来还有这么缜密的心思,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发自内心地安慰:“走的人就让她走了,要往前看,多想起开心的事儿,比如你的病,不就是件很好的转机。”
夏沫沫吸着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夫人,我没事儿了。”
张伶俐不可置信地看着前一秒钟还伤心欲绝的夏沫沫,后一秒钟就开始积极地帮着服务员往桌子上摆菜,她由衷地感叹,亏得她心大,不然早就走极端了。
夏沫沫夹起块儿生吃西冷,沾了芥末,刚放到嘴里就夸张地摇头晃脑,惹得张伶俐又气又笑地给她示范,她小计谋成功地笑了起来,却再挨了张伶俐一筷子。
欢声笑语地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夏沫沫和张伶俐已然成了旁人眼中的母女,又来到诊室,女医生却满脸的惊慌失措。
夏沫沫和张伶俐还未张口询问,女医生就慌乱地起身,想迫切地说些什么,身体碰到了桌子上的水杯,“乒乒啪啪”的刺耳的声音传来,水珠卷着地上的尘土滚的哪儿都是。
夏沫沫去捡掉在地上的水杯,女医生一把抓住她的手,愧疚的表情像是欠了她一条命:“少夫人,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检查的时候明明没事儿的。少夫人,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你的子宫上长了个很大的瘤,说不定要切子宫保命。”
切子宫?事情来得太突然,夏沫沫吓傻在那儿。
张伶俐的脸色也骤变。
女医生的电话蜂鸣地响起,她却迟迟不敢去接,走投无路地请求张伶俐帮她接听。
刚按下接听键,南黎川礼貌的声音就响起:“阿姨,您刚才是在手术吗?电话一直打不通,阿姨,既然您在忙,咱们就长话短说,夏沫沫的病情结果出来了吗?”
张伶俐阴沉着脸,愤恨着如是说:“子宫保不住了。”
电话骤停!
“传承公司”的总裁办公室楼层,南黎川抓起外套就往外走,双眉紧蹙,眼神戾气,脸色阴沉,浑身发出危险的气息,谁要阻挡他一秒钟,必定倒霉无疑。
陈艳菲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天,确定今天的妆容精致的不能再体现她的妩媚了,拿着文件扭着屁股就去总裁办公室。
到了门口,差点儿和南黎川装个满怀,羞红了脸扭捏作态小女人味儿十足,抬眼,南黎川早就走出几十米路,连正眼都没瞧她。
电梯内,南黎川紧抿嘴唇地站着,只是紧盯着闪烁的楼层数字,来来回回传递文件的工作人员试图冲他打招呼,却发现他们的总裁先生今日比往日更加的冰冷,到嘴的话都纷纷咽了回去。
一楼大厅,南黎川的步伐迈的更大,保安李师傅看到,想主动打个招呼,张开嘴的时候,也识时务地及时闭上,南黎川恩赐地似乎往保安室看了眼,眼神却丝毫没有在李师傅脸上停留,瞬间转移,脸色更加的难看。
南黎川走出“传承公司”,里边炸开了锅,职员们都胆怯地四处望望,纷纷小声猜测着公司遇到了大麻烦,个别资格老的,大胆的还猜测,这是他们进公司以来,遇到的最大的商业危机。
卫生间内,女人小心谨慎地确定无人时,惶惶不安的捂住“咚咚”狂跳的心脏,拨通了一个电话:“这次,会不会出大事儿?”
男人杀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怎么?怕了,怕了就会全盘招出来。”
女人浑身哆嗦下,颤抖着声音赶紧表忠心:“没有,我,我只是向您通报情况。”
男人的声音有所缓和,给她吃了个十足十的定心丸:“那就好,别忘了,我们手里还有张大‘王牌’,这次,就算是神仙也休想得知。”
王牌?女人迟钝的有所领悟,脸上露出阴狠的胜利微笑:“以您的智谋,‘传承公司’迟早是您的。”
挂断电话,女人又前前后后地检查个遍,小心翼翼地走出来,被门口没有放好的拖把绊了下,当即又吓得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