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夏沫沫担心赵冰燕拒绝似的,把玫瑰快速塞到了她的手里。
赵冰燕的眼神似乎缓了缓,盯着玫瑰就念叨开了:“夏沫沫,你真幸福,我虽然羡慕,可却不能收,我,我来是想问你件事儿。”
女人惯有的羞涩闪现在她脸上,可一贯以冷著称的脸庞,与这种表情极其不符,就像现代人涂上了古代的胭脂般,怎么看怎么感觉别扭。
夏沫沫忍住不适感,赶紧洗耳恭听。
赵冰燕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带着期待地看向夏沫沫:“沫沫,每天接送你上课的男的,他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沫沫?亲密的称呼一出现,夏沫沫又像被女鬼召唤着要她过去似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听完之后,鸡皮疙瘩却更多了,每天接送她的人?赵冰燕要打听的是南黎川?
难不成,赵冰燕看上南黎川了?女人的敏感立马让她往这个方向去想,警惕性当即就提高了很多,可问题刚一出现,夏沫沫就又释然了。
人家就是聊天似的问问,又没有送玫瑰,自己就不要草木皆兵了,再说,南黎川虽然是掠杀女性的黑手,可赵冰燕这种类型的,喜欢的应该是小绵羊样的江恒山。
夏沫沫放下戒备,开始思考怎么介绍南黎川,想了下,她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他啊,我哥。”
那曲“情哥哥,情哥哥,真叫人心牵挂,撇东撇西唯独你撇不下”的情歌,悠扬地在空中响起,她不自觉地露出个幸福的微笑。
反应过来再看赵冰燕,脸上的胭脂红浓的都有些发暗了,夏沫沫有点儿搞不明白,那首情歌可是在心里唱的?难道赵冰燕有特异功能不成?
赵冰燕也发觉出了夏沫沫的不一样,一向沉稳的她忽然就不淡定了,起身快速离开座位,临走,还不小心把凳子都带歪了。
下一秒钟,夏沫沫看着歪斜的凳子,愣怔住了。
结束一天的课程,南黎川又惯常地等候在外,夏沫沫做贼心虚地把那朵玫瑰藏到挎包里,正侥幸的时候,南黎川拿出个样式新颖的女士挎包,递给她。
“这是生产LV包的厂家,刚研制出来的新产品,还没有上市,抢了个,弥补上次的不足。”
夏沫沫知道南黎川说的上次,就是他给女医生送包的那次,可她从来没有提过,也压根就不介意,但南黎川却记在了心里。
但抢了个?说得轻巧,又不是上街买大白菜,中间指不定费了多少周折呢?夏沫沫眼热热地冲南黎川跑了个媚眼,把LV包跨在肩上,南黎川受到鼓励般,又是顿毫无原则的夸赞。
“人配包,包又提亮了人,它分明就是给我家沫沫量身定制的。”
“你背上这款包,颜值绝对能碾压范冰冰,她也就是个跟班的。”
“不行不行,从现在开始,你只能背这种款式的包,其它的,统统捐给救助站。”
夏沫沫喜悦着神情,先是假装生气地撇嘴瞪眼,转而又幸福地笑,忽然,她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南黎川雷厉风行的风格再次附身,他伸出修长的十指,就要去掏夏沫沫原来挎包里的东西,可能是想把里边的东西,现在就转移到新款包里的意思。
夏沫沫却恨不得让他把自己给转移到八百米外的地方,原来的挎包一旦打开,里边的玫瑰就彻底败露,这不是明摆着给南黎川送证据吗?
不行,坚决不能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儿,慌乱中,她双手紧紧地捂住了原来挎包的拉链:“黎川,回家再换,不差这一会儿,好吗?”
紧张兮兮的脸蛋上,星星点点的祈求跃跃欲试,南黎川的眼里闪过丝危险气息,夏沫沫的双手就下意识地松开了。
拉链“滋滋”地刺耳响起,黑色塑料袋里,那朵玫瑰犹抱琵琶半遮面地闪亮登场,眉头紧蹙,双眼发冷,周围顿时就雪花飘飘了。
夏沫沫晃动着爪子想解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直接秃噜到了座位上。
屁股压着什么东西,看过去,居然是新款挎包先她一步滑落下来,又恰好被坐到,夏沫沫当下心疼,赶紧起身,紧攥在怀里。
夏沫沫苦着脸,一边擦拭着新款挎包,一边等着腥风暴雨。
南黎川的肺都要气炸了,肯定是那个叫江恒山送的,这个人太不识趣了,都已经暗示夏沫沫是有男人的女人了,还死缠烂打的,真是活腻了。
有胆量送就拿出点儿男子汉的气概,只送一朵,真丢天下男人的脸,这样抠唆的男人还敢跟自己竞争,太不量力了。
腹黑过后,刚刚还熊熊燃烧的火焰顿时熄灭,傲娇着的不屑神情随之出现:“皱巴巴的,一看就是打折的。”
夏沫沫准备好了迎接犀利而又庄重的政-治课,等来等去的,没想到是这句话。
送打折的玫瑰给心爱的女人?这不是变相的侮辱、讽刺江恒山小气,上不了台面,不是男人吗?什么叫毒舌,请看南式发泄法。
不满的情绪上脸,夏沫沫为可爱有趣的江恒山打抱不平,劳斯莱斯突兀地一个急转弯,她吓出身冷汗地紧抓扶手,再也不敢分心了。
这朵玫瑰的待遇可想而知,进入到新的家,只能被摆在左看右看都甚是模糊的角落里。
第二天上课,夏沫沫愧疚地深感对不住江恒山,别过脸尽量减少和他的接触,江恒山好像也有心事儿,并没有主动跟夏沫沫打招呼。
夏沫沫的心刚刚安稳些,却掉眼珠地发现,眼前的课桌上,又出现了个黑塑料袋。
她发颤着心打开,不出意料的,另一朵玫瑰再次出现。
怎么又送?上一朵都是那样的遭遇了,这一朵,能不能进家门真不好说,夏沫沫长叹口气,玫瑰是好玫瑰,就是遇不到好脾气的男主人。
旁白的赵冰燕适时地凑过来说话:“沫沫,比昨天的那朵,好看吗?”
第二次听到这个称呼,虽然还有点儿别扭,震动也就没有那么强烈,可问题是,她一点儿都没有心思观察,玫瑰是否鲜艳欲滴,是否可人的让人爱不释手,脑子里闪现的全是根茎上尖利的刺。
她期期艾艾地回:“好看是好看,就是,就是我不能收。”
夏沫沫说完这句话,勇气忽然大增,“倏”地转头,对准江恒山,就要发自肺腑地说出心里的话。
赵冰燕的声音又恰到好处地低低地响起:“沫沫,这是我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