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怪气的语调,满脸不屑的表情,使得柔情变冷漠无情,冰坨似的面部表情又浮现在刚刚好转的俊脸上。
南黎川强忍住没有把小笼包拉回到他的面前,再吃下去,夏沫沫的脑袋都会被灌满油地不清醒了,玫瑰是她拿来的,不愿意可以半路扔掉,多简单的事儿,为什么非揪着不放?
女人,真难懂。
拉皮条?夏沫沫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是个女人扑上来,我都会一概接收吗?也太小看我了。
眼看着南黎川不说话,夏沫沫以为被自己猜中了,恨意一点点儿的蔓延,男人都是花心大萝卜,早知道是这样,怎么着也在半路上扔掉了。
夏沫沫又拿起个小笼包,一下子塞到嘴巴里,边嚼边借机发挥:“皱巴巴的,一看就是打折的。”
下意识的,夏沫沫说了,南黎川看到她收到玫瑰时同样的话,此时,只要一方稍微松弛,就是心有灵犀的和好表现,可因为含着包子的缘故,南黎川根本没有听清楚,眉头越发地皱了起来。
夏沫沫吃的第二顿“广式小笼包”,又在压抑的状态下结束了,她甚至都怀疑,这儿是不是她的劫,每一次都吃的不痛快。
劳斯莱斯重新启动,两个人都不说话,南黎川只聚精会神地开车,夏沫沫只聚精会神地盯着地面,到了家里,一前一后下来,又一前一后进到屋里。
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夏沫沫想着南黎川就在身后,不想晚他一步到客厅,让他怀疑有主动示好的意向,她抓起拖鞋,快速穿上,猛然抬头,“砰”的下,身体太急促的缘故,头狠狠地碰到了对面木制墙上。
疼痛和众多的小星星呼啸而来,夏沫沫的身体晃了好几晃才勉强站稳,眼神飘向身后,本来已经进屋的南黎川,却在这个时候不见人影了。
委屈再一次袭来,她都被撞到了,那个人没有只言片语不说,还装作看不见地躲了出去,这就是自己找的男朋友?心顿时拔凉拔凉的。
南黎川乍看到夏沫沫头撞到墙,就伸出了双手,想抱在怀里替她按摩,或者用嘴轻轻地吹上几口,可片刻,手又缩了回去。
他想,夏沫沫的气还未消,指不定会怎么不甘心地挣扎,两个人都还在玄关,万一再碰着可怎么好,为了彻底解决问题,他转身就出去了。
夏沫沫鼻子酸涩着进屋,脑门上还是一阵疼痛,站在穿衣镜前面,掀开头发,里边清晰地出现一大片红肿,想去摸,又胆怯地缩回来,眼泪紧跟着流下。
南黎川至今也没有进屋,他是在嫌自己麻烦,不再回来了吗?可这样做的唯一解释不就是,他不再爱她了,假如爱,肯定不会是这样的。
这样想可能有些过激,但在南黎川的心里,有了那朵玫瑰,他一定多了种选择,不再重视自己或许也是真实存在的。
越想越难受,越想眼泪越止不住,夏沫沫很快就有些哽咽了,躺在床上,使劲儿咬住被角,不惹人厌地强行控制住声音。
南黎川进来,夏沫沫已经皱着眉头睡着了,看到挂着眼泪的脸蛋,还有那一大片的红印儿,他的心里“倏”地紧了下,疼惜坐在床边,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做出行动。
轻轻地擦掉脸蛋上的眼泪,又打开药箱,拿出药膏,一点点地小心翼翼地涂抹着,清凉的感觉让夏沫沫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看到南黎川正在往自己的头上涂抹东西,所有的疑虑和委屈都烟消云散,感动在一刹那迸发,她紧紧地抱住南黎川的腰,贴上去,眼泪又一次没有出息地流了下来。
南黎川一只手扳住乱动的脑袋,轻柔地叮嘱:“别乱动,不然会疼的。”另一只手又开始涂抹,完毕,还不忘按摩几下,让药膏尽快吸收。
夏沫沫听话地一动不动,感受着指尖上传来的温度,感觉周身似乎有蚂蚁爬过,忍了又忍,就有些忍不住了,在男性气息浓烈的怀里,开始乱动起来。
药膏被扔在地板上,胳膊紧紧地箍着瘦弱的身体,呼吸越发的强烈起来,贴上早就颤动的嘴-唇,渴-望饥-渴地吸着。
小别胜新婚,小闹更是催-情-剂,这次的缠绵,两个人都精力充沛地持续了好多次,夏沫沫极度配合地帮着南黎川,坐实了“六郎”的称呼。
缠绵过后,夏沫沫红润着脸蛋,紧紧地靠在南黎川的怀里,想起自己刚才的疯狂,羞的连头都不好意思抬。
南黎川极其受用地抚摸着怀里柔-滑的身-体,发自肺腑地说:“老婆,我太笨了,到现在才明白,那朵玫瑰是你的心结,放心,以后你就是我的代言人,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夏沫沫被说中心事儿,再为自己的小心眼儿害臊了一把,同时感动也充溢着内心,她也开诚布公地说:“黎川,我明天就对江恒山挑明,告诉他,我们只是普通的男女同学关系。”
南黎川凑在薄薄的有些透明的耳朵上,温热的气息发出,低低地夸赞:“我南黎川的女人一点就透,聪慧!”
夏沫沫躲避着痒痒,却不经夸地又愚蠢了次。
她突发奇想地说出了心中所思:“黎川,我想把江恒山介绍给刘琉璃,这样即不太驳江恒山的面子,又能让他死心,还成全了两个单着的人,是不是一举三得?”
南黎川坐直身体,刚刚还柔情满意的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态:“老婆,你还会做媒?可是这样,你没有觉得热情过度了吗?”
夏沫沫的第一反应是,这样做有还没下定决心,彻底和江恒山断了交往的嫌弃,让南黎川多心了。
第二反应是南黎川在这个问题上一贯小心眼,刚才的话或许刺激到了他,所以才有了不同意见。
夏沫沫本来想重申她和江恒山的关系,可想着再怎么说,南黎川始终都会有小心思的,就又采取了她的把难缠的问题都交给时间的做法,想着等有朝一日,江恒山和刘琉璃出双入对,一切误会自然就消除了,就不置可否地笑了下。
夏沫沫向来是个说干就干,雷厉风行的人,何况还是说媒积德的好事儿,第二天去学校后,她就把意思传达给了姜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