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来后,南陈国把他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也砸了家里所有的东西,这也是让夏沫沫错以为进错了门的原因。
不过,南陈国最后给了他个机会。
不愿意和梁萃怡接触可以,但三天之内,也不能和夏沫沫见面,他要利用这些时间,重新筹划公司的事儿,南黎川倘若反悔,他有的是办法让夏沫沫从这个城市消失,说到务必做到。
南黎川绝对相信,所以忍痛不打电话,不报平安,可夏沫沫出门前差点儿摔得那跤,就像个导火索,一下子点燃了他所有的内疚,他,还是和她通了电话。
南黎川望向远处,拳头握起,双眉紧蹙:老婆,等着我,三天后,无论是什么情况,我都会保护你的!
他以防万一地就要扣掉电话卡,南陈国却气急败坏地打到了这个手机上。
生日宴会上,南黎川痛快地甩手走了,留下他,看尽了会上各种颜色的脸,这也怪他,对情况过于乐观,没有做足准备。
这次,他早想好了对策。
南黎川太没有大局观念,也太没有出息了,不就是个女人吗,到处都是,何苦把自己弄得像个情种似的,受折磨的还不是他自己。
南陈国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欠他似的,阴沉着脸,眼睛发出狠毒的光:“黎川,我不允许你一而再地欺骗我,告诉我,刚才的电话是怎么回事儿?”
南黎川瞬间明白了,他的所有信息都被挖走监控了,不然,南陈国是不可能知道这个手机号码的。
知道了又怎么样?自己已经做出了让步,不能得寸进尺。
南黎川并不想纠缠于事情的过程,他沉稳的声音中带有冷漠:“家里有监控,您可以去查,我并没有和夏沫沫见面,家里的人都可以证明。”
老宅安装监控的事情,他还是在无意中发现的,也知道,这一切都在专门针对他。
南陈国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毛骨悚然地笑了下:“黎川,你才多大,都敢和我打太极了,告诉你,如若不遵守承诺,泰国贫民窑里正缺少个做饭的女人,但是偷-渡的时候,会不会出现翻船,掉下海的事儿,我就保证不了了。”
翻船?掉下海?南陈国岂止是保证不了,说不定还会在上边加码。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偷渡的路上不发生意外,到了泰国贫民窑,也很快会折磨死的,对于黑白两道通吃的他来说,这样的例子听到过不少。
南黎川倒吸了口冷气,五官难受地扭曲在一起,俊朗的脸庞青筋直跳:“放心,我会说到做到的,但有一点也请您注意,假如夏沫沫有半点儿闪失,我也不仅仅会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为了确保夏沫沫的安全,他还是决定和南陈国凡事儿都摆在桌面上。
挂断电话,南黎川放弃了扣手机卡的举动,现在做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把手机扔到床上,仰面躺着,夏沫沫摔倒的那一幕又无限扩大地出现,可,有用吗?
抚了把脸,他开始思考财务账单上那笔欠账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挂断电话,夏沫沫的心就像被刀剜了似的,思绪飘摇不定,眼前总是闪现南黎川和梁萃怡在一起时的情景,欢笑,打闹,或者是嗔怒,都是那般美好,可于她而言,每一幕都酸楚不已。
心不在焉的结果是,接连错过了两站公交车站牌,身体有点儿乏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都走了很远的路,可错过就是错过了,不可能再重回头了。
夏沫沫勉强安稳住快要发疯的心脏,无助地抬头,“如家旅行社”几个大字出现,她终于不再那么难受了。
感情分手初期,最难熬的莫过于最开始的头几天,而旅行,或许是最好的逃避方法。
是的,逃避,就算决定以后不再见了,夏沫沫想,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对南黎川视而不见,要做的就是远远地走开,远远地看着心爱的那个人幸福地走下去。
心伤了,自己舔舐,实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想想那个人终于得以解脱,一切就都值了。
到了旅行社,夏沫沫选择了香港七日游,唯一的目的离开的越远越好,但不完美的是,旅行不是当天出发,要在三天之后。
第一天,她睡了醒,醒了难受再睡,浑浑噩噩地就过去了。
第二天,睡够了后,结结实实地心疼了二十多个小时,最后实在没有体力了,才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睡了几个小时的时间。
第三天,顶着重重的黑眼圈起来,夏沫沫决定收拾旅行的东西,虽然就是出来看个风景,也没什么可带的,可再不动起来,她就要动着跳窗户了。
再说,决定了旅行之后就不再回这个家,总有些东西是必须要拿走的,不然,对即将入住的新女主人不公平。
夏沫沫揉揉鼻子开始忙碌,衣服,鞋袜,发饰,竟然整理了一大包,连她自己都惊诧,这些东西都是什么时候跑进来的。
累到手脚酸软的时候,环视房间,又发现了角落里那朵,一直被遗忘的孤单的玫瑰,好多天过去了,它怎么还是娇艳欲滴的?
夏沫沫疑惑着上前,双手不经意地伸出,却触到肉肉滑滑的东西,但也绝对不是玫瑰枝叶上的成分,再看上去,略发白,闻了闻,原来是保护玫瑰鲜艳度的一种化学试剂,瞬间,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她想起来了,南黎川每天回来都要往这个方向走,每次,夏沫沫都担心他假装不小心,摧残这朵玫瑰。
女人爱花,夏沫沫从内心单纯地喜欢它,但是在南黎川看来,就变成了一种挑衅,一种威胁和不安全感。
南黎川再去时,她转动眼珠,含沙映射地故意试探:“玫瑰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你是去给它换水的?”
南黎川恨恨地扭头,严厉地驳斥:“如果有办法,我宁愿让它一直保持鲜嫩,可惜,你要失望了。”
看着紧绷住的脸,夏沫沫极不善良地想接着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