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沫差点儿惊叫出来,去香港旅游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虽然发生了些事情,可只要有南黎川在身边,她就哪儿都不去。
香港那么远?南黎川真需要照顾的时候,自己也不能及时赶到,她重重地摇了摇头,发誓般地说:“黎川,我哪儿都不去,就守在这儿,等着你回家。”
南黎川也摇摇头,但语气越发的肯定:“沫沫,别再固执,听我一次,只有这样你才能安全,我也才能放下心来,跟他们拼斗到底。”
南黎川拿起水杯,喝干了剩下的所有的水,两束狠光带着无穷尽的内容,从睿智的眼睛内发出:“我基本查清了公司近百亿欠账的事情,那些并不是真的,只是走了个假手续,这一切都是我爸在背后做的。”
“当然,梁萃怡和她的父亲梁恒达也参与到了这里,至于他们参与了多少,多深,我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但是要做这些,你首先就要离开这里,我担心他们会找你的麻烦。”
泰国贫民窑的事儿又在南黎川的脑海里闪现,他痛苦地甩了甩头。
夏沫沫不懂内情不知道事情的严重,听南黎川这么一讲,才知道他的眼前是有多大的一个黑洞,而这一切,南黎川居然准备一个人独自去面对,她不愿意也不允许。
说好了有事儿两个人共同承担,说好了再也不分开,不能就只说说算了,她要和南黎川一起分担,一起走过最难走的这段路程。
当然了,至于危险,她多少能想出来点儿,可不管怎么样,她都不退缩,再说了,她这二十多年过的也不顺,也经历了些事情,绝对不是吓大的。
南黎川都坦然地说出了一切,她也就不再隐瞒,决定把去南家老宅看到的事情全都说了。
夏沫沫顿了顿,放弃了担心南黎川难受,加入个人色彩的保护主义的描述,还是采取了复原事实真相的说法。
“黎川,我去老宅的时候,看到了老爷和夫人,还有梁萃怡,他们三个人一辆车,但是梁萃怡却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和老爷说的很热和,不仅如此,她,她还叫夫人‘妈’。”
最后这句话,夏沫沫用了很大的劲儿才说出口,心,又是一阵颤抖。
南黎川盯着闪烁的眼神,非常明白夏沫沫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他伸手搂过她,胡子渣碰触着娇嫩的脸蛋,眼里是又让心爱的女人受到伤害的痛楚。
他喃喃地低语:“老婆,请相信我,不管怎么样,我都有分寸。”
夏沫沫轻轻地挣扎了下,抬起头表明态度:“我相信你,我想说的意思是。”
南黎川又把她拉到了怀里,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夏沫沫知道的只是九牛一毛,父母亲和梁萃怡的微妙关系,他比谁都清楚,现在,不管出席什么场合,父亲带的都是梁萃怡,对外都是以南家准儿媳相称。
母亲再怎么反对,毕竟不精通公司事务,也只有跟着干着急。
南黎川的眼神更加的坚定坚毅,他一定要保护这两个女人的利益不受侵犯,一定要给她们幸福,现在,他说什么都要搏上一搏。
南黎川拿出手机,拨通了赵云鹏的电话:“现在过来,送你嫂子去机场。”
赵云鹏一秒都没有间隔地,低沉着声音答应下来。
夏沫沫不想去香港,还想做最后的争取,但南黎川已经拿来了她的外套,不由分说地就给她穿上,又叮嘱她另外一个问题。
“到了那边,只要你愿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有一点,不能给我打电话,有事儿我会联系你的。”
不打电话的事情,不用南黎川交代她也知道,又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一有事情,即便是打,也找不到他的,夏沫沫能想到有电子监听什么的,就是不能理解,南黎川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为她好是一定的,可她想要什么,南黎川又究竟知道吗?
每次躲到一个看似安全的地方,那种想知道而不得,又胡思乱想的折磨,更加的让她煎熬,走开和留下,她更想选择共同承担。
但看样子,就算自己说破大天,南黎川也不会同意的,与其临走的时候闹得不愉快,还不如忍着,平静地分开。
临出门时,夏沫沫低低地说了句“保重”,扭头就要走,南黎川舍不得地再次抱紧了她,她抬起手,也试图给他个“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拥抱,最终,双手停在半空中,又落了下来。
夏沫沫一出门,赵云鹏前后左右观望了下,又及时地打开车门,等她坐上后,快速关上,汽车“嗖”的下就驶离了别墅。
夏沫沫留恋地一直回头看,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好几个月,从一开始的不知道、不情愿,到现在的留恋,不想走,这里,依然有了她太多的故事,和那个爱上的人。
这一走,什么时候能回来,真应了她一贯的“凡事儿老天爷知道”的作风,或许,一辈子都不再回来了。
黎川,再见,好好保重!再见,陈伯,临走也没有和您老道个别,再见,这里的一草一木,你们都将是我永远的美好回忆。
夏沫沫到了香港后强忍着不上网,看关于“传承公司”的消息,每天,她除了吃就是睡,实在憋闷的不行就出来逛街,可抬头看不到顶的写字楼,更加的让她感到窒息。
这种日子过了不到一个星期,她就忍不住拿起手机,翻到了那个熟悉城市的电子报纸页面,一条今早上刚发布的新闻,当即就让她毛骨悚然起来。
新闻的大标题赫然写着:“传承公司”总裁南黎川,于昨晚和人持刀搏斗,场面血腥。
标题下方是张图片,凌乱不堪的现场,一个浑身上下到处都鲜血淋淋的男人,刚开始,夏沫沫以为是被南黎川打伤的人,她还担忧一定会被讹上,要赔大了。
可再一细看,那个人分明就是南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