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到了香港,夏沫沫的心却再也平静不下来,总是在想,当初,如果没有去“南家老宅”,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假如当初再多些耐性,“传成公司”的危机就会彻底解决,日子也会像以前那样,假装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的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说不定就有转机了。
最起码,南黎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要遭受皮肉之苦地躺在病床上。
假如南黎川没有被打,或许就会悄无声息地把公司的事情追查清楚,而不是现在刚出手就成了极为被动的局面。
以后的日子,谁知道还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所有的假如都发生了,所有的一切也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愧疚加心痛,夏沫沫难受的每天都度日如年,几天后,压抑的实在不行的时候,她就专注地对着南黎川的那身衣服,自言自语地悔不当初。
阳光很好地洒在身上,夏沫沫双手轻轻地抚摸着男士衣服,鼻子酸涩地说:“黎川,你那边情况怎么样?赵云鹏还能时时去照顾你吗?他们有没有对你再下毒手?有没有限制你的自由?”
脑海中,南黎川的病房内站满了南陈国和梁萃怡派去监督的黑手,心,更加的疼痛起来。
“黎川,几天过去了,你的伤好些了吗?想喝水就多喝点儿,对身体好,不不不,我错了,这件事情应该听医生的,有些病情是不能进多水的,那样只能增加身体的肿胀。”
南黎川艰难喝水又被夺下的情景闪现,夏沫沫的身体一阵阵发紧,寒颤一个接着一个。
“黎川,你知道吗?我想你,真的真的真的想你,想咱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美好的瞬间,和闹小别扭的时候,想你的霸道捉弄,可这些,什么时候再有啊?”
一滴泪落下,十滴泪紧跟着滚落,夏沫沫再也控制不住了,也不想控制地把头埋在双腿间无声地抽泣起来,大脑缺氧的越发疼痛。
恍惚间,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老婆,谢谢你这么看重我们的这段情,老婆,我回来了,你抬头看看。”
夏沫沫凄然一笑,幻觉都出现了,但她并不愿意破坏它,就算是不真实的和南黎川对话,她也心甘情愿。
夏沫沫像平日和南黎川赌气一样,依旧埋着头,撇嘴:“你回来了?可能吗?我才不信呢,这才几天,骗人。”
又一个不真实的拥抱过来,夏沫沫顺势躺在自以为是的虚幻怀抱中,脑袋却真真切切地贴在了个坚-硬宽广的胸膛中,猛然惊醒,难道,南黎川真回来了。
再摇摇头,怎么可能,伤的那么重,他能不能下床还说不定呢,但这种感觉真就犹如在被南黎川抱着,她不愿意再想其它的,太累了,暂时休息一会儿也行。
头略微扭过,脸直接靠上肩膀,鼻子没出息地深深地呼吸,发着男性荷尔蒙的身体,和衣服上熟悉的淡淡的清香涌入鼻子,夏沫沫不再相信都是幻觉了。
她按照刚才声音的提示,抬头,带有些许浮肿但依然能看出俊朗五官的南黎川,正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睛里是无限的怜爱。
夏沫沫的眼泪比上了眼药水都汹涌而至,她不相信地一遍遍地追问:“黎川,是你?真的是你吗?你回来了吗?”
南黎川看着对面焦急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脸蛋,心痛瞬间炸裂:“老婆,真的是我,我回来了。”
听到魅惑的声音,夏沫沫的心才真正地放到了肚子里,可担心又出现在心里,她紧追着问:“黎川,事情都解决了?还是,你是逃回来的?”
南黎川没想到这件事情对夏沫沫的影响会这么大,一把将慌乱着的脑袋按在胸前,庄重地说明一切:“放心,我不是逃回来的,我是光明正大回来的,不仅如此,我还抓到了他们的把柄,成功地回到了公司,事情,都过去了。”
夏沫沫的心情可以用喜极而泣来形容了,她仰着头,双手紧紧地捧着南黎川的脸,激动万分地加以求证:“黎川,以后,是不是就没有人为难我们了,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了?”
南黎川的伤口只不过才刚刚愈合,只不过才能貌似不吓人地出门,经过夏沫沫双手的用力“按摩”,疼痛又钻心地袭来,他倒吸着凉气,龇牙咧嘴着点头。
心里再次感叹:夏沫沫,你的力气真不容小觑啊!
夏沫沫却好像要印证似的,放了他的脸,又对着他的四肢开始连哭带笑地进攻,南黎川实在受不了,赶紧抓住乱动弹的一双小手。
夏沫沫盯着眼前皱巴着的脸,又有点儿不明白了,久别重逢,自己高兴的都快要跳起来了,南黎川看起来怎么那么痛苦呢?
她诺诺着满脸的不解:“黎川,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这个累赘在一起,所以,所以才不笑的。”
南黎川不愿意了:“老婆,你别这么霸道好不好,我怎么不高兴了,见到你,我笑的脸上的伤口都要重新开花了。”
硬朗的五官别过去,手,顺势在对面的脑门上敲了下。
南黎川又开始捉弄人了,曾经被戏耍的一幕幕又出现了,也说明了南黎川还是没有变的南黎川,夏沫沫的心涌起一股透彻透彻的清泉,可,他为什么又把头侧过去呢?
是真的不想看到自己吗?
疑惑着眼神望去,一道长长的伤口出现在眼睛内,上边,星星点点的血渍恐怖地蔓延着,夏沫沫先是吃了一惊,后来就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自己刚才的“暴行”,怪不得南黎川说脸都“笑”开了花,此花原来是这朵“血花”啊。
她做错事儿的愧疚地低下头,南黎川却不给她悔过自新的机会,回来后的南黎川更加的骁勇,又是重重的一棒打了过来。
南黎川咳嗽两声,挺直身子,走到他的那身衣服前,面色忽然变得严肃无比:“老婆,我们只不过是分别几天,你怎么能对着它哭,这样一来,我岂不要英年早逝了。”
夏沫沫明白过来,南黎川耿耿于怀的是这事儿,这家伙看来是真的好了,她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还总裁呢,真没文化,这叫睹物思情,懂吗?”
轻蔑的眼神飘落,对面,南黎川双手抱胸,狡黠的紧紧地盯着夏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