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陈国拿出手机,给大家展示了一副微信朋友圈的截图,名字赫然显示着“夏沫沫”三个字,图片和内容都证实了她那个时候就在香港,也指名道姓地说了,南黎川不久前也在那儿。
南陈国的脸上瞬间挂了百年冰雕般,冷嗖嗖的语言从早就筹划好了的胸膛中发出。
“大家不信可以去查今天的航班,一定有那个叫‘夏沫沫’的女人,还有,大家如果够仔细的话,也应该能回忆起,刚刚有个电话打到了南黎川的手机上,而这个人就是‘夏沫沫’,说不定是让他去接机的,哈哈哈哈。”
老谋深算的神态和话语,让事情瞬间明朗话了,所有的人也想起了,南黎川确实挂断了一个电话,剩下的就是去机场求证了,这个好办,所有的都是机器操作,一查就能知晓。
但从目前的情况看,好像并不需要了,南黎川南总已经有点儿坐不住了。
事实也如此,南黎川又开始考虑夏沫沫的安危了,事情再一次以难以挽回的局面,迅疾恶化。
这天晚上,夏沫沫等着等着就睡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点钟了,扭头,南黎川正躺在旁边睡觉。
南黎川双眉紧皱,脸上的肌肉偶尔无意识地抽搐下,身体却蜷缩着紧紧地靠向一侧,大概是担心影响到夏沫沫的睡眠。
他昨晚几点回来的?夏沫沫揉着脑门怎么都想不起来,暗暗责怪自己睡相太死,伸手把被子往南黎川的身上挪了挪,诧异着他居然没有醒过来。
往常的时候,南黎川的睡眠极其机敏,夏沫沫就算是晚上磨了几次牙,他都会第二天早上如数家珍地说出来,看来,他昨天肯定是累极了。
夏沫沫走出卧室,洗漱完毕后,开始做早餐,熬粥,煮鸡蛋,炸油条,她在厨房忙的团团转,一个小时不到,除了粥还要再煲一会儿,其它的都准备就绪。
她做到客厅里,一边看手机新闻一边想着,过十分钟就把南黎川喊起来吃早饭,早餐对一个人的身体非常重要,再瞌睡也要吃。
看手机新闻的习惯是南黎川出事儿的时候养成的,每天早上浏览一遍,没有关于“传承公司”的消息,心也就踏实下来,尽管她知道,哪有那么多的事儿发生。
又一次习惯性的打开本城页面新闻,她如看到南黎川被打的那次一样,“唰”地站了起来,而今天的也跟南黎川有着巨大的关系。
新闻的头号标题就是“‘传承公司’总裁南黎川动用账款,小-三香港畅快游玩一周”
,出于女人的本能,她第一眼发现的是,南黎川竟然养了个小-三?
什么时候养的?无风不起浪,假如报道属实,自己又算什么?
淤积于心的气氛越来越强烈,她强压着没有去卧室把南黎川给揪起来,继续往下看,却无奈的欲哭无泪的发现,文章中所说的好吃懒做的卑劣女人,其实就是她自己。
可,为什么要用“小-三”的称号呢?
看完整篇报道后,夏沫沫再无知也明白了,它的意思并不是要揭发自己,而是在拿这件事情说事儿,旨在指责南黎川大逆不道,不孝顺老爹,反而去取悦所谓的“小-三”。
夏沫沫感到,又一场毁灭性的危机来了,虽然报道没有说公司的事情,但每个字都在诋毁南黎川的为人,它们会带给“传承公司”更大的灾难。
南黎川怪不得回来的那么晚,也怪不得会睡的那么沉,他一定是撑得太久了,遭受了巨大的心里压力。
望着那张比手机微信页面大多了的聊天截图,夏沫沫愧疚的都快要倒下了,事实上是,即便是两分钟不到就设为隐私,还是有人看到了,也被人利用了,她,又一次影响到了南黎川。
粥锅蜂鸣着响起,夏沫沫像没有听到一样,盯着手机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有人从背后把手机夺了过去。
夏沫沫一个用劲儿,愤怒地又拿在手里,炸毛了似的刚要发怒,这才发现她是在家里,南黎川正满眼关心地望着她。
夏沫沫气焰全无地没有脸见他,低下头,诺诺地道歉:“对不起,我又影响到你了?”
南黎川是被锅粥的蜂鸣声吵醒的,看下表,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他赶紧起床去厨房,路过客厅时,看到呆着的夏沫沫,他的心就是一沉。
稍微安顿好后,他来到夏沫沫身后,看一眼新闻标题,他就全都明白了,还想着睡醒一觉,精力好转后亲自告诉夏沫沫,这下好了,省的他开口了。
对于夏沫沫口中的“又”,他确实有点儿小惊讶,少卿明白过来,夏沫沫一定是听说了上次自己被打的原因,再加上这次,可不要用“又”。
每次都让这个女人为自己担忧,他比夏沫沫都感到内疚不安,抱住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栗的身体,一字一句地说:“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他们是急于抓我的把柄,所以才去监督你,利用的你,你是无辜的。”
嘴唇紧紧地贴在柔顺的头发上,无言地诉说着无法表达的愧疚。
夏沫沫有点儿想哭,事情哪像南黎川分析的都怪他呢?
这次,要不是她虚荣心作怪发朋友圈,哪来的被人利用?还有上次,她要是能忍住,也不会出现后来的事情?
再往前追溯,她要是没有出现,南黎川说不定就会按照家里人的安排结婚娶妻,随后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的可能。
对方不如意了要抓把柄,夏沫沫就贴心地给了人家证据,这不是猪又是什么?
所有的这一切,南黎川总是往他自己的肩上扛,说是他影响到了她,夏沫沫越想心越痛,声音都有些哽咽了:“黎川,不是这样的,都怨我,我没有脑子,才连累你的。”
瞬间,南黎川松开夏沫沫,眼睛落在始终处在紧张状态下的脸蛋上,心疼蔓延开来,忽而,神情又变得异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