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会结束后的第二天,夏沫沫又早早地起床准备早餐,等南黎川睡醒,飘着油条和米香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吃了早饭,南黎川拿着公文包准备出门,夏沫沫挡在了他的面前。
她踮起脚尖,伸长脖子,从南黎川的衣服领子上拿掉一根头发,又前前后后仔细地检查个遍,这才放行。
南黎川露出阳光般的笑容,握住柔软的小手调侃:“老婆,你不是说男人不能太注重细节了,应该糙一些,这下好了,我都比女人还干净,怎么得了。”
夏沫沫紧紧地盯着南黎川,表情异常严肃和庄重:“黎川,以前是以前,从现在开始,我要你每时每刻都精致生活,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能变糙,都要是那个最好的样子。”
夏沫沫的心里涌过一阵难受,以前的南黎川别说身上有头发了,就是有块儿头皮屑,也能对着镜子非把它弄下来不可,现在呢,一桩接一桩的磨难使得他根本无暇顾及这些,是接地气了,可总惹得人鼻子酸酸的。
也正是这些生活中的小细节,每每的让夏沫沫心生不安,总觉得南黎川不该过这样的生活。
一个结实的拥抱过来,南黎川伸出胳膊,搂住了眼底总是弥漫着担心的夏沫沫,亲亲透明的耳垂儿:“好老婆,老公出去挣钱了,再见。”
夏沫沫贪婪地允吸着熟悉的体香,紧拽着下一秒钟就要离她而去的南黎川,主动地恋恋不舍地依靠着,小声叮嘱:“早点儿回家,有好吃的。”
南黎川故作惊讶地把夏沫沫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夸张着五官,说:“我老婆就是可心,知道我想要什么,今天,我务必要早点儿回来,因为有‘好吃’的。”
大手拨动着小巧的下巴,脸上尽是坏坏的笑,夏沫沫醒悟过来,忍不住打了下,南黎川又抱了抱她,拉开房门,走了。
夏沫沫却在原地愣怔地站了很久。
她一遍遍地回味着南黎川的拥抱,胸膛宽厚、温暖,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诱人香气,亲吻属于日常例行分手的仪式,却透出无限的爱怜和怜惜,是那种每每想起都让人怦然心动的醉心感觉。
站立久了,累,她反手箍着自己的身体,坐在沙发上,眼光呆滞着想了很长时间,最后,她拨通了那个这辈子都不愿意见到的梁萃怡的号码,这也是她在生日宴会上的决定。
从知道南黎川仍然放不下“传承公司”的时候,她的心就一直震惊着,虽说打拼多年的地方,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可从那双异常专注又透出些许无助的眼睛里边,她看到更多的是灵魂的无处安放。
有点儿矫情,却又深入骨髓,不是特别关注的人,是不会发现这一点的,偏偏,夏沫沫是那个能把自己生命让出来,给南黎川劈路的人,更何况是个人的幸福?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儿,夏沫沫早就摸索出了规律,她和南黎川只要一和好,南黎川就必定出事儿,受伤,被赶出公司,哪一件都跟她有关,而这一切无非是背后的人为了替梁萃怡报仇,撮合梁萃怡和南黎川的交往。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去找南陈国根本没用,他还靠着梁恒达帮助呢,梁萃怡就不同了,只要她点头,所有事情都会扭转过来。
电话刚响了一声,梁萃怡就接听了。
夏沫沫艰难地张口:“我是夏沫沫,能见你一面吗?地点你选。”
梁萃怡的声音里透着高傲:“我从不去下三滥的地方,‘迪欧’咖啡厅见。”
说完,电话又类似于接听时的快速度一样,瞬间就结束了通话,仿佛多停留一秒,梁萃怡就会沾染上很多小市民的粗俗一般。
夏沫沫摇摇头,紧咬牙关告诫自己,既然决定了去见梁萃怡,就要有被她踩在脚底下的思想准备,再大的屈辱,只要是为了南黎川,都是可以忍下去的,都是值得的。
想通了这点后,她穿戴整齐地就去赴约了,
“迪欧咖啡厅”在上午十点多钟的阳光照耀下,灿烂的有些刺眼、招摇,夏沫沫深呼出口气,就走了进去,刚一进去,她就看到梁萃怡已经坐在了那里。
夏沫沫想起以后南黎川就要跟这个女人一起进进出出,一起回家做饭,她的心就像被猫爪了似的,一道道的鲜血淋漓,也涌起一刹那撤退的想法。
感情世界绝对是“排她”的,没有哪个女人能容忍心爱的人,和另外的女人待在一起,更何况还是主动相让,夏沫沫感觉自己就是个背叛感情的懦夫!
可,错过了这次,还有下次吗?她能眼睁睁地看着最近的一条路毁在自己的手上吗?不,坚决不,她给自己打气似的挺挺腰杆,对着梁萃怡过去了。
梁萃怡坐在座位上,面前摆放着一小杯咖啡,她翘着兰花指端起来,轻啜了一小口,但凡不傻的人都知道,约会的时候,另一方没有到,其中一方是不会主动点东西的,即便是处于特殊情况点了,也会一式两份,可她就那样光明正大地开喝了。
听到脚步声,眼皮微微抬起,又完全视而不见地重新看冒着袅袅薄烟的手中咖啡,眼球里的阴谋无限扩大。
夏沫沫只当没有看到,无声地凄笑下,主动开口:“梁小姐,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儿求你。”
梁萃怡并未接话,反道秀眉皱起,杏眼圆睁,脸上露出喝到劣质咖啡的不适感:“就这水平也敢开咖啡厅,有俩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夏沫沫强咬牙关克制自己,她知道梁萃怡评判咖啡是假,含枪加棒地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讽刺自己才是真,但自己可不就是个认不清是谁的小丑般的人物,南黎川,始终不是她盘里的菜,即便占有了,也会出现消化不良的反应。
夏沫沫甩甩头,继而使出浑身的劲儿:“梁小姐,我决定了,黎川以后是你的,我绝不再出现,但求你帮帮他,让他重新回到公司,重新开展事业,他,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