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来,干了这一杯!”
树欲静而风不止。
苏锦此时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她在后宫经历了这么几个月,身心已经很疲惫了。
若不是陈帝对她尚有几分的宠爱在,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够撑下去了。
回到宫里已经是很晚了,陈帝将她送到梅林苑,便匆匆离去了。
不用怎么想,苏锦也知道陈帝是去做什么了,必然是去查今日行刺的人究竟是谁。
她的右眼皮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跳,想是预示着那件事吧。
“青梅,你扶我起来,我想绣东西了。”
虽然天色已经晚了,但苏锦满腹的心事,怎么也睡不着,想起给陈帝的香包还没有绣好,便想起身。
青梅急忙过来扶起她,“主子,已经这么晚了,就不要再劳累了。”
苏锦摇摇头,“没什么的,我现在也是睡不着的。”
听她这么说,青梅便也不好阻止,只好扶着她来到了桌子前。
“青梅,你说今天行刺的人会是谁呢?”苏锦手里拿着针线,便问青梅。
青梅思索片刻,“主子,当时的情况很是紧急,奴婢只是觉得对方下手特别的狠,倒是从未见过的对手。”
她跟随着嬴和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这么厉害的高手。
“后面来的几个人便是主子派来救咱们的,他们虽然很轻易地就把那几个人给拎了出来,但奴婢觉得,那几人的箭术,的确是非常了得。”
青梅的话让苏锦明白,嬴和也是派了人来救她的,“也就是是说,袭击我们的人箭术了得,但是敌不过嬴和的人?”
青梅点点头。
“你什么时候会再见嬴和?”苏锦小声问道。
被她这么一问,青梅开口道,“奴婢若是想要见嬴和公子,怕是见不到的,只能见到若娴。”
苏锦低头沉思,半晌抬起头来,“若是见了若娴,让他们查出了是谁,务必要告诉我。”
此时陈帝正在御书房内不能平静下来。
一道黑影闯进了御书房,落在了陈帝面前。
“主子,正是礼部尚书的人。”那人的声音非常的粗砺,听着会有点难受。
陈帝阴沉的面孔抬起头来,摇晃的烛光下他的脸十分的清晰。
“原来是他啊。”
他这一声感叹,是因为很意外,自从淑妃死后,礼部尚书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太过放肆才对,想不到居然会想出这样的招数,真是低估了他。
“这是礼部尚书这些年所做的一些坏事的罪证。”那黑影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陈帝的书桌上。
陈帝伸手拿了过来,一张一张地翻着,嘴角的笑意是越发的浓厚了。
“做的很好,下去吧。”
一声令下,那人便消失在御书房中。
他原本不想这么早就收拾礼部尚书的,可既然他自己着急着想要找死,那就别怪他要推上一把了。
第二日苏锦照旧要去给太后请安,硬是拖着疲乏的身子去了。
只她一到长乐宫门外,各宫的妃子一个个地都上前来想要与她打招呼。
她也不觉得恼,一个个的满声细语地回了,那些妃嫔心里倒也觉得舒坦了。
后宫一向都是谁受宠,谁得势,风向就往谁那里飘。
以前是玉贵妃,现在是苏锦。
而玉贵妃早就已经被这副场面气得指甲都要断了。
她已经完全明白苏锦对于她来说是多么强大的威胁,但是她不敢轻举妄动,越是这个时候,她越要显得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一样。
“苏妹妹,昨儿听闻你省亲的时候遇刺了,可把本宫给担心坏了,你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了,要是出个什么事情,皇上和太后可都不会饶了本宫的。”玉贵妃捂着胸口,故作伤心状。
苏锦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意思,不过就是假情假意的罢了,戏还是得演全了。
“昨天幸好皇上在妾身身边,妾身才没有被贼人所伤。只是受了一些惊吓,倒还好,多谢贵妃娘娘关心了。”苏锦说着福了福身。
玉贵妃面上一僵,心里暗自嘀咕,苏锦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昨日是皇上陪着她回家省亲的吗?
可真是招摇,也不怕树大招风。
“苏婕妤,可真是让人担心啊,好在你没事!”铃妃此时突然出现,伸手去握住苏锦的。
苏锦便笑道,“铃妃娘娘。”
正说着,长乐宫殿门打开,一行人便不能再多说什么,只得先去给太后请安了。
众妃嫔甫一请安完毕,太后就着急地想要让苏锦坐到她身边去。
“映秀,快去扶着苏婕妤到哀家这里来,昨天可真是凶险啊!”太后生怕她的金孙出了什么事情,对苏锦是万分的上心。
映秀应声去迎了苏锦上来,妃嫔嫉妒的目光暗暗地落在了苏锦的身上。
“太后娘娘,妾身没事,还请您放心。”苏锦微笑着安慰太后。
太后叹了一口气,“你别再说没事了,哀家是过来人,还能不知道?得了,今儿你就住在长乐宫不用回去了,还是哀家这长乐宫安全!”
苏锦心下想要拒绝,便开口委婉道,“太后娘娘,现在是不是还太早了?”
太后嗔怪道,“一点儿都不早,哀家要时时刻刻地盯着你,不能让你这肚子出了什么意外!”
看太后这么坚持,苏锦也不知该如何反驳,便只好点头,“是,太后娘娘。”
其实对于太后的这个举动,苏锦倒是不反感,只是一想到要离开梅林苑很久,便觉得有些舍不得了。
“太后娘娘,臣妾觉着苏妹妹是不是也该进一些安胎药了?”玉贵妃突然开口道。
苏锦看了过去,总觉得玉贵妃的眼神有些奇怪。
太后笑道,“是该进一些了,这可是少不得的东西。映秀,你回头去太医院让御医开个方子来便是。”
“太后娘娘,哪里需要这么麻烦,臣妾这里就有现成的药方!”玉贵妃说着把手里的药方给了映秀,映秀再呈给太后。
太后拿了方子仔细看了,遂即点点头,“果真是安胎的方子,倒是你想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