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既想吃,奴婢这就去内务府要来。”
怜春也不曾细想,只以为苏锦是突然想吃。
“那你去吧。”
苏锦目送着怜春离开,越发的觉得困了,许是因着近日总是躺在床上,习惯的发困。
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待青梅回来,瞧见苏锦就这么睡着,从床上拿了轻薄的被子来,给苏锦盖上。
这一动作,反倒把苏锦惊醒。
“青梅,我怎么这么能睡啊。”
青梅掖了掖被角,“主子,你可能是身子弱了些,没睡好呢。”
也许真是这样呢,苏锦脑袋沉沉的,在榻上窝着,舒服极了。
不多时怜春回来了,于门口碰着了一个人,正是担心苏锦的林念真。
“林宝林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怜春见林念真站在梅林苑门口,踌躇着,因问道。
苏锦晋了位分,现在是苏婕妤,而她,还只是一个宝林。
她心里踌躇,皆是怕苏锦因此而觉得她在攀高枝,不知是该进去还是不进去。
这会子被怜春瞧见,也只好进去了。
“没,我才刚来,你前面带路吧。”
怜春不疑有他,便带着林念真入了梅林苑。
“主子,您瞧瞧,是谁来了?”
怜春的声音刚一出来,青梅也没来得及阻止,苏锦便被她这一声给吵醒过来。
睡眼惺忪,仍打了精神来瞧。
瞧见进来的是林念真,苏锦不由浅笑着坐了起来。
“原来是林姐姐,快坐下。”
见着林念真与谢云华的反应截然不同,只因当初林念真与她最投缘。
苏锦还叫她林姐姐,林念真的第一反应却是这个。
“苏婕妤,你现在可是婕妤了,如何能还叫妾身林姐姐呢?”
语气略显疏离。
苏锦面容一窒,竟是未曾想过这个,便开口劝道。
“林姐姐,虽我现在是婕妤,可当初咱们二人亦是同住一宫的姐妹,如何能忘了呢?”
她的话让林念真动容。
后宫姐妹情素来不是什么真正存在的,不过都是利益关系在维护。
苏锦如今已经是婕妤,却还能这么对她。
她方才那番话,可真是有些过分了。
“是我错了,苏妹妹,你别放在心上。好些日子没见着你,我一直不敢来,怕你觉得我位分低了,不愿与我来往,我却要来讨嫌。如今你对我仍如往常,我已是非常知足了。”林念真面上带着愧疚。
苏锦不怪林念真,若今日是她在林念真这个位置上,也会这么想。
伸手去握住林念真的素手。
“林姐姐,你能这么想,我就很欣慰了。咱们入宫都是不易的,能有一个知心人更是难上加难。”
苏锦目光甚是真挚。
见她坐起,身后的披风划了下来,怜春急忙又捡了起来给她披上。
林念真心下颇多感叹,此时亦是无法说的出口。
“苏妹妹你可不知你那日冲上去时我多紧张,你被刺那么一剑,我差点没叫出声儿来!”
林念真捂住胸口,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
苏锦柔声笑道,“哪儿那么夸张的,不过说实话,真的挺疼的。”
那可是真的剑,不是影视剧里的道具啊,她可算是吃了个大亏。
“妹妹以后可不能这么莽撞了,好在皇上晋了你的位分,好在没有伤到要害之处!”
林念真的关心就比谢云华要真挚许多,苏锦听着也觉得舒心。
晚膳之前,林念真才告辞回宫去了。
苏锦还略微有些舍不得,实在是因为她每日在后宫里竟是没人与她说话的局面,着实令她无趣。
“主子,这是从内务府拿来的橘子,您快尝尝!”怜春将橘子装在青花的盘中,送到苏锦手边。
方才只顾与林念真攀谈,竟然忘了这橘子。
拨开橘子,撕了一瓣来,送入嘴中,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满了味蕾。
又是几日过去,来看苏锦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却是除去了淑妃和贵妃,还有一位,就是安嫔。
安嫔在后宫,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陈帝鲜少去看她,她也从来不争什么,愣是把一个好好的宫殿给弄成了冷宫一般。
他人议论,她也不放在心上。
说来,苏锦对这位倒是抱着几分的好奇心。
接连几日每日都要迎来送往的,苏锦也着实累了。
好容易今日打算多躺一会儿,就听见了怜春在外面喊。
“主子,太医院的医女来了!”
她又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掀开被子,由青梅伺候着穿好了衣服,正襟危坐。
“奴婢给苏婕妤请安。”
苏锦的伤势好转之后,就只这一个医女来了。
“起来吧,麻烦你了。”苏锦温和道。
青梅在苏锦的手底下垫上棉布,等着医女诊脉。
医女站起身,坐了下来,伸出手搭在了苏锦的手腕上。
她眉头微微一皱,竟然是滑脉?
前几日还未曾号出,今日为何与前几日不同了呢?
为了保证结果的准确,医女又仔细地感受了一下,确认无误,的确是滑脉。
遂即她立刻跪在地上,叩首。
“奴婢恭喜苏婕妤。”
她这一跪给苏锦吓一跳,“这是怎么了?你且说说看?”
医女抬头,面露喜色,“苏婕妤,您这是身怀有孕了,但具体的日子,还要看了侍寝记录,才能断定。”
她有孕了?
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炸响在了苏锦的脑中。
她要怎么办?!
医女还以为苏锦会欣喜若狂,可她瞧着,苏锦怎么是在发愁呢?兴许是她看错了?
苏锦平复心情,暗自腹诽,都怪陈帝!
“请给,给赏。”苏锦面色平静,淡然道。
青梅给了医女赏钱,苏锦才说,“这件事情,还希望医女你保密。”
医女不解,“苏婕妤为何要这么做?这妃嫔有身孕可是咱们后宫的大事啊!”
苏锦摇头,“医女精通医理,难道不知这胎三月之后才能稳定下来吗?为保龙子周全,还请医女帮忙隐瞒。若医女不愿意,那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闭嘴。”
后半句就全是威胁了,这都是与嬴和学的,她从嬴和那儿学到的唯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