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罢了罢了,不过就是挨一顿骂罢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青梅早就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了,她却觉得比以前要舒服很多。嬴和公子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那么冷冰冰的不可接近,反而苏锦给人的感觉好了很多。
她跟着苏锦只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却从没有发现苏锦会有什么架子。这或许就是苏锦的个人魅力了吧。
“主子,咱们还是赶紧先回去吧,这么长时间了,您的身子怕是要受不住的。”青梅关切地问道,她实在是为苏锦的身体担心,毕竟有了身孕还在外面这么奔波,总是不好的。
苏锦闭上了眼睛,想着这些天的经历,她第一次觉得后宫很可怕。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没有刚才的那股犹豫了。
“走吧,我们回去。”她的声音略显冰冷,没有了之前的温度。
或许是说她终于看清楚了吧,在后宫这块是非地,不管是谁都别想真正的撇清。
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人想要加害于你,而你对这一切都无从知晓。
回到梅林苑,已经是傍晚了,苏锦感到很疲惫,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青梅看她这般模样,不由心疼,若不是为了怜春报仇,苏锦也不至于得罪了陈帝。现在倒好了,陈帝恐怕是好一段日子都不会来了,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在青梅看来,怜春不过是一个不可靠的丫头,却能让苏锦这么维护。
青梅不禁想象若她也出了事,苏锦会不会也这么维护她呢?
不确定。她是真的不确定苏锦会不会帮她,毕竟人都是会变的。
只能说她对苏锦的忠心,应该是不会变的。
阴暗的天牢里,赵婕妤瑟瑟发抖地蹲坐在里面,等候着她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陈帝自回了养心殿就一直很烦,余正德看的出来。
当时他也在场,他能理解陈帝为什么生气。苏婕妤明明早就知道赵婕妤通奸,却不事先告诉皇上,这对皇上的脸面来说是一种折损。
陈帝是非常要面子的,这一点余正德最是了解了。
养心殿里的气氛很可怕,余正德生怕陈帝下一刻就要对着他发脾气了,那简直就如同地狱一般。
“余正德,刚才在场的乐坊宫女,记得让她们把嘴巴管牢,若是消息透露了出去,那就处理掉。”陈帝思忖了很久,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余正德点头,“是,皇上。”
深夜批完奏折,陈帝突然想起了这个赵婕妤,便生出了一点的想法。
“余正德,去天牢。”
已经这么晚了,陈帝要去天牢,余正德只能陪着。
天牢那个地方,余正德这一辈子也没去过几次,都是陪着陈帝去的。
这里大概是皇宫里面最凄惨的地方了,每每进来所面对的,就是那些被酷刑所折磨的人们。
也只有陈帝能够面不改色地看着这些人。
“皇上,那位赵婕妤就在这件牢房关着。”余正德与那看牢房的人拿了钥匙,跟着陈帝走了过来。
天牢的气味也不是很好闻,余正德年纪大了,空气阴冷,导致他的膝盖隐隐的痛,也只能忍着。
“皇上,妾身真的是被冤枉的啊,请皇上明察!”赵婕妤听见是皇上来了,急忙起身匍匐在陈帝面前,那样子真的是非常的可怜。
余正德看了也觉得。
陈帝的面上毫无表情,“余正德,开门。”
余正德应声打开了牢房的门,赵婕妤立刻朝着陈帝扑了过来。
陈帝不觉有些许的厌恶,“你离朕远一点。”
只是这一句话,赵婕妤的动作就停顿住了,她明白陈帝厌恶她至极了,已经到了不愿意让她再触碰到他的地步了。
赵婕妤披头散发地看着陈帝,“皇上,妾身真的是冤枉的。”
陈帝对于她说的话一点儿也不想理会,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冷冷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要与人通奸?”陈帝自问虽然他对后宫的妃嫔并不是很热情,但也从未在吃穿用度上克扣于她们,所以赵婕妤与侍卫通奸,陈帝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的。
赵婕妤面上停顿了片刻,眼泪便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她知道,再多的辩解自己是无罪的,是没有用的。
陈帝的能力她是知道的,想要找出那侍卫是谁,也很容易。
“皇上,妾身入宫好几年了,可妾身感受不到一丝皇上的爱啊。”赵婕妤凄然地说出这一句。
陈帝心头是略微有了一点震动的,可他还是无法理解,“这就是你与人通奸的理由?这么的不值钱吗?”
他的语气略带讽刺。
赵婕妤不言语,低着头思索,再抬起头来,面上皆是讽刺,“皇上,妾身觉得你真可怜。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你有那么多的妃嫔,可你有真正的爱过哪一个吗?”
爱?陈帝心中很久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了,但猛然间的,他想起那个,一直被他放在心上的女人,可是她的下场却很凄惨。
他兀的站了起来,走到赵婕妤面前,伸手扣住她的喉咙。
青筋暴起。
“你说朕不懂什么是爱?你错了,朕比你知道的清楚。身为皇帝的妃嫔,你难道不知道爱是一种非常奢侈的东西吗?”陈帝的神情略带狰狞。
赵婕妤从未看到过这样的陈帝,有些害怕,可似乎,面临她的,早晚也是死亡,她又觉得没有什么好怕的。
“对啊,妾身就是不该痴心妄想,以为能得到皇上的一点点垂怜,可是并不是这样。”赵婕妤冷然地看着陈帝的瞳孔。
她从未觉得眼前的人是那么的陌生,至少她的爱,在他的面前,不值一提。
“你是不该痴心妄想!否则你也不会与人通奸!”陈帝的手暗暗的使劲,似乎更狠了。
赵婕妤渐渐地呼吸不到空气,她拼了命的挣扎,但是没有什么作用。
不多时,刚才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现在就变成了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
陈帝松开手,她的身体犹如纸片一般,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