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医生的讲解后,秦尘向医生道谢,回到病房。刚走到门口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助理打来的。
“老板,我们的后勤部队在那里搜索了一天,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像是知道我们要来一样,全部东西和人员一起,都消失了。”
秦尘看着病房里沉睡的安沐暖,回了句知道了让他们速回之后,便把电话挂了。他其实早在他们轻松查到那个电话的信号来源时就有所察觉,可是当时一心只想救回暖暖,就没有考虑那么多,可现在想起来,应该都是设计好的。
这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他们当时逼迫他签署的那份合同,日后也应该会被利用。秦尘有些悔恨,当时应该多加注意,不能这么轻易地就中了他们的圈套。
可是,只要一想到安沐暖现在就在他身边,他就觉得无论付出什么他都愿意。秦尘轻轻地推开门走进去,走到床边坐下,仔细端详着安沐暖熟睡的脸庞。
他伸出手,碰了碰她纤长卷翘的睫毛,看着安沐暖瘦了脱相的脸庞,心里一阵一阵抽搐般撕扯的疼痛。
安沐暖睡眠浅,感觉到有人在身旁,便睁开眼睛,看见是秦尘,朝他虚弱地笑了笑。
“我吵醒你了吗?”
安沐暖摇摇头,什么话也不说,就是盯着秦尘看。
一眼万年。
秦尘俯下身子,吻住她。他的动作非常轻柔,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捧在手里害怕摔碎。安沐暖享受着秦尘此刻的温柔,她伸出手怀抱住他,两人就在医院的晃眼的灯光下,安静的接吻。
过了一会,安沐暖退回去,对秦尘说道:“我们明天回去好吗,我不喜欢这儿。”
秦尘点点头,将她散乱在前额的头发捋到耳后,柔声说:“知道了,快睡吧。”
次日下午,秦尘打点好医院的一切事物,然后带着她回了家。秦老爷子听说今天他们要回来,一直站在花园里观望。安沐暖下车看见爷爷,一时没忍住,眼泪扑簌地就落了下来。
秦老爷子迎上去,心疼地抱住她,宽慰她没事。秦尘将车泊好,走到他们俩身旁,老爷子说道:“爷爷,暖暖刚刚从医院回来,身子还有些虚弱,我们先进去吧。”
老爷子偷偷抹了一把眼泪,松开安沐暖,率先走进了屋里。安沐暖站在屋外,满眼泪光地看着爷爷的背影,想到自己失踪这么多天,他一定特别担心,哭得更厉害了。
“小傻瓜,”秦尘将她搂进怀里,你哭成这个样子,“爷爷怎么不担心。别哭了,好吗?”
安沐暖被秦尘这么个哄法逗笑了,她眼里还噙着泪,一笑起来就好像是星辰闪烁一般耀眼。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有些焦急地问道:“那秦宣爵呢?他知不知道我……”
放心,秦尘用纸巾温柔地擦掉了她的眼泪,说道:“我对儿子说你去国外学习了,因为时间紧迫,来不及和他道别。”安沐暖点点头,然后拉着秦尘走进屋子里。
才刚一进屋,还没来得及换鞋,秦宣爵就冲过来,安沐暖被吓了一跳,慌忙把他抱起。儿子使劲地往她怀里钻,然后抬起小脸,可怜兮兮地对她说:“妈妈我好想你啊。”
安沐暖许久未见她,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话。她的眼泪顿时就被撩拨出来,安沐暖捏了捏儿子的脸,哽咽道:“妈妈也想你啊。”
秦尘在一旁看着他们母女团聚,既开心又难过。他担心着安沐暖的身体状况,于是将儿子抱过来,告诉他安沐暖舟车劳顿,需要休息。儿子似懂非懂,但也看得出来妈妈异常疲劳,他跳下来,拉着她的手走向餐厅。
秦老爷子在一旁站着,欣慰地看着这一切。此时大家悬着的这颗心,终于都得以落下。他转身跟在母女俩身后,说道:“好啦,吃饭了。”
安沐暖久违地坐在饭桌前,安心地吃着饭。她难掩内心的激动,无论儿子多么无厘头的问题,她都照常回答。平常下班太累了,她根本就没有精力来应付这个小鬼头,可是今天,她却觉得这一切都如此美妙。
老爷子时不时地嘘寒问暖,安沐暖细心地一一回复。问着问着,老爷子却说道:“幸好幸好,身体并无大碍,要是你不小心被对方伤到了,那可怎么办才好啊!”
安沐暖一下子警惕起来,秦尘有些惊慌的叫了一声爷爷,秦老爷子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多了,有些抱歉地望着安沐暖,然后又看向一个人吃得正开心的秦宣爵,看见他并未注意到自己说的话,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表示虚惊一场。
吃完饭后,几人坐在客厅里交谈了一会,秦尘表示安沐暖这几天休息太少,让她早点回房休息,秦老爷子点点头,欣然答应,并且不停地交代让秦尘多加注意她的身心健康。
安沐暖和秦尘回房后,安沐暖朝秦尘打趣道:“怎么,秦先生,你今天不当工作狂啦?”平常秦尘吃完晚饭后,总要去书房批阅一两个小时多的文件,安沐暖总要笑他爱工作胜于爱她,秦尘也不反驳,总是笑笑就过了。
秦尘无奈,捏住她小巧精致的鼻子说道:“这话你也说得出来,你生病了我怎么可能还去工作。”安沐暖打开他的手,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她转身去拿了干净的换洗衣物,准备洗个澡后就休息了。
秦尘在她身后说道:“你这几天就在家里休息吧,诊所那边先不要去了,好好养身子,不要再操劳了。”安沐暖回头过来惊讶地望着他,“可是我都还没请假呢。而且我前几天失踪,我也没请假,这怎么办啊?”
“没事,我都替你打点好了。”秦尘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有我在,不用你操心这么多。”
安沐暖看着他俏皮地笑了,对他眨了眨眼睛,快速地亲了他一口,然后一边说着你对我最好了一边冲进浴室。
秦尘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卫生间里,眼神突然变得阴郁起来。他总感觉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很不对劲。他转身走过去,望着窗外渐渐暗沉下来的天空。
这次的绑架只是一个开始,或者说是一场博弈,一场他与Rain之间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