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你先上去吧!”秦母转头对齐灵交代了几句,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个金贵的宝贝,今日秦尘来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清楚,她不能让她未出世的孙子有任何意外。
齐灵见过秦尘,自然知道这个男人和安沐暖的关系不同寻常,有心想在秦母面前再挑拨几句,但是察觉到男人阴沉的目光,她不甘的点点头,上楼去了。
秦尘不等张雪莹开口,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秦母看着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的秦尘,嘴角抽了抽,吩咐下人上茶,也坐在沙发上,等着秦尘开口。
“据我所知,四嫂的儿媳妇……不是这个吧?”秦尘抬眼看了一下齐灵的背影,似笑非笑,“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将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养在这里,不怕老爷子哪天知道了一生气,就断了我那好侄子的前程?”
秦母一听就知道秦尘来者不善,她强压着心中的怒气与惧意,冷冷的开口,“七弟这是何意?灵灵虽然和阿笙不是夫妻,但是既然有了我秦家的骨肉,自然是不能让他流落在外的!”
看着秦尘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秦母忍着不悦,再度开口,“再说安沐暖和秦笙结婚这么多年,就跟个不下蛋的鸡一样,难道要让我儿子绝后吗!”说到安沐暖,秦母就一肚子火没地发,语气也尖酸刻薄了起来,这么久了都不着家,也不知道在哪里鬼混!当然这话她没有说出口,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她不想让秦家其他人看她的笑话。
殊不知,这已经触犯到了秦尘的逆鳞,原本还勾着的唇角此刻紧紧抿着,浑身泛着低气压,面无表情的看着秦母数落着自己女人的不是,等秦母察觉到不对劲儿时,秦尘才冷冷一哼,“说完了?”
秦母不知为何,有些怕这个浑身散发着冰冷气场的七弟,她讷讷的点头,看着秦尘。“既然说完了,那就把这份协议签了,从此以后别再去骚扰安沐暖!”
一份文件丢在张雪莹面前,她疑惑的捡起来打开,越看越激动,10%的秦氏股份,拥有了这10%,加上秦笙手里的9%,还怕她的儿子日后在秦氏无法立足吗?脸上的欣喜溢于言表,但是这意外的惊喜还没有冲昏她的理智,“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让你儿子和安沐暖离婚!”秦尘淡淡的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就这么简单?”秦母不信,疑惑的看着他,用这么大的代价换来的只是让他们离婚?
“就这么简单!”秦尘不耐烦的皱眉,“给你1分钟的考虑时间!”
秦母闻言,看着这个琢磨不透的七弟,心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听到秦尘的话,嘴角微微上扬,“暖暖和秦笙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如胶似漆,七弟想用这么点儿股份就让他们分开,怕是太廉价了些吧?”
秦尘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张雪莹,迫人的气势一下子散发出来,他双手插兜,语气却平淡的如同在谈论今日的天气,“四嫂该知道,如果你不签,我同样有其他手段得到我想要的,但是这份合同嘛……”顿了顿,勾起个笑容,语气却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作废!”
“哈哈哈……你看,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七弟还当真了!”不敢再坐地起价,秦母拿过一旁的笔,刷刷几下在文件末尾处签上自己的名字,将文件递给秦尘,“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秦尘接过文件,勾了勾嘴角,看了一眼楼梯口,意味不明的看着秦母,“我希望,越快越好!”说完,大步离开了这里,仿佛多待一秒都让他难以忍受一般。
楼梯口,齐灵躲在墙边,胆战心惊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幸亏自己躲得及时,他应该没有发现吧,轻轻呼了口气,又有些开心,得意的哼了哼,安沐暖,从此以后,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下午,秦笙接到家里佣人的电话,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一进门就询问佣人母亲的情况,然后去了母亲的房间。
看见母亲虚弱的躺在床上,他有些自责的垂了垂眼眸,这段时间因为安沐暖和秦尘,他甚少关心自己的母亲,就连母亲病了都不知道。他坐在秦母旁边,自责而担忧的开口,“妈,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秦母慈爱的拍了拍他的手,“妈这不是不想你分心嘛,再说妈没事儿,人上了年纪,身体就不如以前了,你也别太担心。”
秦笙闻言更加内疚,他的母亲一贯强势,突然这么倒下来,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心酸。“妈,别这么说,您身体好好调养,会康复的!”
“好好好,妈都听你的!”秦母笑着点点头,随即像是想到什么,叹了口气,看着儿子的目光殷切又期待,“只是妈这心里一直有件事没放下,你平日里工作又忙,也没找着机会跟你说,今天正好你回来了,妈也就趁机跟你谈谈,希望你无论如何也要答应妈妈!”
秦笙一听,连连点点头,秦母趁机将自己想让他和安沐暖离婚,娶齐灵为妻的想法告诉了他。看着儿子沉默不语,秦母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还喜欢暖暖,可是眼瞅着灵灵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咱们秦家的孙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做私生子!”
大概是私生子三个字触动到了秦笙心底的那根弦,他眼里的痛苦一闪而过,随即看着母亲,郑重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妈妈,您好好休息,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不知什么时候,下了一下午的雨停了,秦尘在家陪着秦母用过晚餐,又和母亲聊了会儿天,就让母亲去休息了。秦笙拿过钥匙,开车出去了。
听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别墅里的两个女人各怀心思,谁也无法安眠。
车子一路朝着A市的西北方向开去,直到来到一座老旧的住宅楼前,才熄火下车。
楼房是老式的住宅楼,小区前的路灯因为电路抢修的缘故,已经奄奄一息,雨水冲刷过的路面水洼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有些发亮。
秦笙踩着地面上随处可见的水坑,一步一步来到一座单元楼钱,上楼,声控灯随着脚步声明明灭灭,显得他的背影孤单,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