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阳光从没拉上窗帘的落地窗钻了进来,爬上了屋内大床上躺着的人的脸颊。
似是感觉不舒服,花暖皱了皱眉,抬手挡住了眼睛,继而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缓了片刻的神,她转眸去看身边躺着的人,在没看清那人眉眼的时候,她满心里都是新婚的甜蜜。
然而,撞入眼中的那张陌生的脸,就像是窗外耀眼的阳光一般刺痛了她的双眼。她甚至没来得及多想什么,耳边就传来了破门的声音,吓得她一下子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嘭!”随着巨大的破门声,门外闯进来一堆的人,男男女女都有,而其中最为醒目的,就是还穿着新郎服的莫北。
花暖转动着眼珠子,茫然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为什么应该在她床上的丈夫变成了别的男人,而她的丈夫却带着人从外面闯了进来。
“花暖,昨天是我们的新婚,你怎么可以在我们的新房跟别的男人偷腥,给我戴上这么大一顶绿帽?”
莫北扫了一圈红色而喜庆的大床,脸色铁青的控诉,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唔!”或许是莫北控诉的声音过于刺耳了,躺在身边的男人竟从口中发出了不悦的声音,缓缓睁开了双眼。
男人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随后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对面的一群人有些不明所以。
他记得自己昨天不下心中了别人的算计,赶在药效发作之前逃出了那里,他现在怎么会在这个看起来像是婚房的地方?
“你……”莫北看着男人那张陌生的脸,眉头狠狠地皱了皱,张嘴本想说什么,却不知道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又闭上了嘴。
不管这个男人是谁,只要他的目的达成了就行。
“你不要不说话,花暖,这件事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莫家不能有一个红杏出墙的儿媳妇!离婚!立刻给我离婚!”花暖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莫北的妈妈就气怒地将一份纸质的东西甩到了花暖的脸上。
花暖愣愣地把糊到了自己脸上的纸拿起来一看,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立刻刺进眼中,她的心忽的就痛了。
“你也是这样想?”花暖捏着手中的离婚协议书,抬眼定定地看着莫北。
虽然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莫北不会介意的吧,他那么爱自己,一定不会介意的。
只要莫北不介意,她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不就一层膜吗,现在没有的女人多了去了。
只要莫北不介意……
“对不起,我不能给莫家娶回一个红杏出墙女人。”莫北微微垂眸,眸底有些挣扎。
可他的挣扎,看在她的眼里却很可笑。
“所以呢,才刚结婚,你就要跟我离婚?”花暖顿了顿,随后扬唇冷笑了一声,将自己手上的离婚协议书一把撕成两半。
“想都别想!”
“你撕,随便你撕,早就料到你这个不要脸的不会那么轻易签字,我准备了一沓!”莫母冷笑着甩出一沓的纸。
一沓?
花暖唇边挂着的冷笑更盛了几分,忽的就转头一口亲在了身旁的陌生男人唇上,看得一屋子的人都有些石化。
“花暖你!”莫北不可置信地瞪着花暖,这还是他所认识的花暖吗?
花暖回眸望着莫北,眉眼间还有刻意蒙上的一层春意,不应反问道:“我怎么了?你不是想要离婚吗?我这是给你制造更多的机会呢!”
“花暖,你真不要脸!”莫母脸色铁青,先前花暖出轨他们不知道也就算了,可现在呢?
花暖这样当着他们的面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简直是丢尽了他们莫家的脸!
“到底是谁不要脸?这里是我跟莫北的婚房,我床上这个男人是怎么进来的,要我明说吗?”花暖冷哼了一声,莫家这对母子是把她当成白痴跟软柿子捏了吗?
事情发展成眼下这个样子,她要是还什么都猜不出来的话,那就枉费了老爹生前对她的各种教导了。
“花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想说你身边的这个男人是小北安排进来的吗?”莫母心中一个咯噔,这花暖不至于看的这么透吧?
“难道不是吗?”花暖讽刺地看了一眼莫北,他们的婚房只有他们自己才有钥匙,既然人不是她找的,那当然就只能是拥有钥匙的另一个人找的了。
纪阎瞥了一眼花暖,尔后又默默地移开眼,眼下他还是不要说话的好,至于他是谁找来的,其实他也想知道。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是你丈夫,哪里会有丈夫找别的男人来给自己戴绿帽的?”莫北一副“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的模样看着花暖,整个人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怨念。
莫母忙不迭地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哪有男人会这么傻的?”
就是有男人这么犯傻的,那个男人就是你的儿子!花暖忍了忍,到底没这么说。
“是不是你,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现在不想看见你,麻烦你,带着你带来的人滚出我的视线!”
“你自己犯错还敢叫我儿子滚?凭什么?我们就不走,除非你把字给签了!”莫母不依不饶地叫嚷着。
那副嘴脸,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花暖忍不住又扬唇冷笑了一声,道:“你们不走是吧?”
“不走!除非你签字!”莫母忙不迭地应道。
花暖点了点头,一把掀开被子,露出掩藏在被子下的娇躯,娇躯上遍布着的吻痕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你做什么?”莫母错愕地瞪着花暖的动作,这里还这么多人,她就这么大咧咧地掀开被子,这到底还有没有羞耻心?
有些人已经不忍直视地转过了头,不去看花暖,花暖的动作不停,纪阎看着她身上的痕迹,眸光黯了黯。
“既然你们不走,那当然就是我走了,我可没兴趣跟你们在这里干瞪眼。”花暖走到衣柜前,随手挑了一件连衣长裙穿上身,遮住自己那满身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