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乔在昏昏沉沉中醒来,睁眼看到天花板上,一盏蓝水晶的吊灯,在幽幽的发着魅惑的荧光。
“这是哪里?”
谢雨乔腾地一下,从大软床上坐起来,吃惊的四下里张望着。
身下是宽大松软的大床,洁白而柔软的丝滑床单突然从胸前滑落,竟然露出雪白而丰满的酥胸。
“啊……”
谢雨乔慌慌张张的拉过白被单,紧紧的拢在胸前。
她张望了一下四周,还好,没人看到。
“天那,这是哪里?难不成,我被绑架了?”
谢雨乔的神经紧张到了极点。
她一边搜索着回忆,一边继续观察着这个陌生而豪华的房间。
她要找到房门逃出去。
“谢小姐,您醒了,头还疼吗?”
忽然一位身穿工作装的女侍者,轻轻的推门进来,两手搭在胸前,毕恭毕敬的问道。
“头?疼?我的吗?”
这一问,谢雨乔才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痛感,强烈的袭来,头痛欲裂!她不禁用右手扶住了额头。怎么?头上竟然围了一层厚厚的纱布?再一摸,额头一个硬硬的大包,又肿又痛而又热辣辣的感觉。同时,她又感觉到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肉,每一块骨头,都好像被十多个棍棒揍了一遍似的,她顿时感到痛苦难耐了。
“谢小姐,您可醒了,少爷都急的不行了呢,您现在醒了,他可算是放心了。”侍者微笑着,瞅着谢雨乔,像是欣赏一朵刚刚绽开的花,左看看右看看。
“哦,是吗?”谢雨乔的嘴巴因为头痛而有些歪曲,她终于想起来了。
白天她在一家贵族幼儿园上了一整天的课,可是刚下班回家,舅舅就安排她去相亲。本来说好的,晚上她要趁着大学假期,和百里溪一起去考研辅导班学习呢,考研,是她高中时期就有了的梦。
妈妈能让自己到A市大学读书,是自己流了多少眼泪,说了多少好话才劝妈妈同意的。而且妈妈说,读大学可以,但是有条件:得边读书,边挣钱,而且读书期间不能谈恋爱,毕业后,马上离开这个城市,越远越好。
造化真是弄人,在谢雨乔最想大有作为的时候,在谢雨乔最想实现她的考研梦的时候,妈妈却突然得了癌症,那个庞大的医疗费数字,让谢雨乔顿时感到了太行山压顶的感觉。为了能够快速筹到医疗费,舅舅安排的相亲,她只好乖乖的从命。
相亲就相亲。
可是那个该死的白银墨,这么大的人了,竟然和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打架拌嘴起来,丢不丢人呢,哎,从那么高的楼梯滚下来,那是闹着玩的吗?
“孩子没事吧?”谢雨乔突然想起孩子。
“孩子挺好的,谢小姐,您说这么巧,您竟然是孩子的老师,孩子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就是惊吓着了,哭着要和老师在一起,不要老师离开他,最后,他哭累了,就睡着了。”侍者轻声的笑着说,同时向谢雨乔身边努了努嘴。
谢雨乔慌忙低头看了看熟睡在身边的楚浩天,一个胖胖的小肉球,三四岁的小男孩,模样像个外国洋娃娃,煞是可爱。但是想到她抱紧楚浩天,像一个绣球一样从楼梯滚下来,谢雨乔忍不住还是惊了一身冷汗。
好在孩子没事,不然,白银墨,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她扭过身子,又仔细的打量着楚天浩,长长的睫毛,乖乖的搭在眼睑下,像是一个神奇的小刷子。吹弹可破的柔嫩雪白的皮肤,如凝脂一般,看着就想上前去亲一口,咬一口才好。
谢雨乔就喜欢这种胖嘟嘟的,肉乎乎的小孩子。
楚浩天,谢雨乔在幼儿园看到这个英俊可爱的小家伙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虽然他出奇的搞怪耍坏,但是,仍然挡不住谢雨乔对他的喜爱,或许,或许,是迷上了他这张天使一般的脸庞吧。
可是,这是哪里?她为什么在这儿?莫非……
谢雨乔正要细细的询问,女侍者已经抿着嘴笑着退出。
一位身穿白衬衫,系着黑领带的男人,紧闭着性感的双唇,走进房间。
啊!
怎么又是这个男人,他到底是个什么鬼?他不会,是来和我算账的吧。
谢雨乔慌乱的又掖了掖白被单,把自己围了个严实。
“你……是谁啊……不敲门就进哈,没礼貌好吗……别过来哈…………”
不会是来……的吧,坏人!坏人!
谢雨乔的大脑里想到了最坏的打算。
谢雨乔准备好了,她要全力以赴对抗来者。想到自己大二在跆拳道馆打工时,顺便偷学过几招跆拳道,心里定了定神:如果那男人靠近,马上一飞腿,给他一个大耳瓜子。
可是又想着自己一丝不挂。
谢雨乔心里有些慌乱了。
那男人已经不慌不忙的来到谢雨乔身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白色的高档衬衫,映着他的脸很白净,醋而黑浓的剑眉,在明亮的灯光下,闪过一丝光亮,细而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谢雨乔,
“把这个协议书,签了。”看着眼前的这个随时都要进行战斗的小丫头,楚寒阅心中涌上来一些疑团。相亲时,远远的他就看到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子,扑闪着好奇的眼睛,边走,边东张西望的看着偌大的咖啡厅,她那身白色的短袖衬衫,紧身包臀裙的职业装,立刻给了楚寒阅一个未见世事的小白兔的印象。
但是今天晚上,谢雨乔那一头黑亮的秀发被一带白绷带厚厚的缠着,洁白的被单,映衬的她那张小脸蛋给人一种纤小娇柔,楚楚可怜的,又是一种小家碧玉的乖巧和可爱。
想到这丫头在孩子脚滑摔倒的瞬间,又能像一个小豹子似的飞扑过去,把孩子抱在怀里,并且弓着身子抱紧孩子滚下楼梯,楚寒阅心里又油然而生一份喜悦和敬佩。
好看的女孩子,他见得多了,可是像谢雨乔这样的有些让他琢磨不透的女孩子,他还是头一次。
只可惜了,相亲时她那干脆利落的张口100万,让楚寒阅瞬间判给她一个零分。
又是一个拜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