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狂热的吻,疯狂的亲着谢雨乔娇嫩的唇瓣,那样火热,那样投入,好像是在报复,也好像是在惩罚。
这突如其来的吻,使得谢雨乔一阵的晕眩,但是这一次,她却是从来没有的清醒和理智,她本能的猛一用力,推开了惊诧不已的楚寒阅。
“雨乔?”被推开了的楚寒阅,又上前一步,抓住了谢雨乔的手,他那双深情的眸子,疑惑的看着谢雨乔,“雨乔,你听我说,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你有好多话要说,可是你可知道,我也有好多话要说,然而,此时此刻我的那些话,却不能说了,也没法说了。想到这里,谢雨乔又挣脱开男人握着的手,她像灵敏的驯鹿一般,跳开楚寒阅,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望着激动不已的楚寒阅,谢雨乔感受到了男人眼神喷出来的火,但是理智还是让她冷静下来了,望着男人那因为疯狂而有些痛苦的脸,淡定的劝慰道:
“不,少爷,你什么都不要说,我们什么都不说,我们弹琴,我们弹琴好不好,你不是说,不弹琴就没有饭吃吗?我可不想没有饭吃。”
谢雨乔的理智,慢慢战胜了对方的冲动,她伸着雪白的手臂,示意着楚寒阅不要靠近她。
楚寒阅呆在了那里,他大口的喘着粗气,想冷静下来,可是,望着眼前这个神奇的女孩子,他的全身,像是充满了电,充满了血,在他的血管里沸腾,在他的筋脉中跳跃。
他有好多话要说,是的,有好多话。
从哪里开始呢?哦,就从这个该死的监控摄像头说起,从他在监控里看到她领着一群刚刚孵出小鸡仔似的孩子做游戏开始说起。
这是多么让人着迷的游戏啊,楚寒阅不由的想起了小时候,想起了小时候他和他的小伙伴一起,也是这样玩着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一个老鹰捉,几个小鸡吓的躲躲藏藏。
徐熙,百里源,云锦……他们曾经,也像监控上的小朋友一样,每天做着各种各样的,他们的游戏多的数不清。
最喜欢在炎热的盛夏,当夜幕就要降临的时候,他们可以爬到高大的芙蓉树上去捉蝉,那些刚刚从土里爬出来的蝉,身上粘着的泥土还微微的泛着潮湿,就被猴子一样的徐熙捉下来,腌在罐子里,回家让妈妈在油锅里一炸,满屋的馨香,就会飘出去,飘到所有小伙伴的鼻孔里,他们就会顶着尖尖的鼻子呼吸着,当当当的敲着桌子,焦急的等待着,不一会儿,刚炸好的金蝉,就黄澄澄的摆在大家面前的餐桌上,当然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秒钟风卷残云了……
楚寒阅痛苦的想着这几个儿时的伙伴,他们曾经给了他一段无限美好的童年时光,像是一个梦,又像是一场游戏,还像一副涌动着的画,在楚寒阅的脑海里,深深的镌刻着。
可是现在,这所有的美好过往,都如同滚滚长江东逝水,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还有,还有好多的话要说,可是……
楚寒阅闭上干渴的嘴唇,艰难的咽了一下唾沫,他也想控制自己,他也想让自己冷静。
“好,弹钢琴。”他最后艰难的说了这样一句。
“哦?好,我弹琴,我弹琴。”挣脱了楚寒阅的怀抱,又听到男人这样说,谢雨乔高兴的勉强的笑了一下,她感觉到,她终于能够解脱了。
她慌张的跑到钢琴前,她躲避开寒阅深情的眼神,还没有看清楚座位,就猛的一下坐了下去,忽然,那个琴凳,好像腿会走了一般,在谢雨乔坐下去的一刹那,跑向别处去了,意识到自己屁股后面的凳子跑了,谢雨乔条件反射的想挣扎着往前趴,忽然,只听的“通”的一声,又同时伴随着一阵闷闷的钢琴音,谢雨乔的嘴巴,重重的磕在了坚硬的黑白相间的琴键上,然后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谢雨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雨乔……”眼看着雨乔身下的琴凳,在雨乔坐下去的一瞬间滑向别处去,楚寒阅急忙胯过大步,伸开双手去扶,但是,就差那么一寸,就差那么半秒,楚寒阅错过了谢雨乔的身体,他看到,雨乔重重的磕在琴键,从雨乔的嘴巴里,有鲜红的血液,汩汩的流出来。
那一声砰的带着琴音的闷响,像一个铁锤砸在了楚寒阅的心上。
“雨乔,雨乔,你没事吧,雨乔。”楚寒阅慌张的跪下去,一把把谢雨乔搂在了怀里,他用手接住正从谢雨乔的嘴里汩汩的流出来鲜血。
“啊,血!”从小就晕血的楚寒阅,一阵晕眩,他痛苦的把头扎进了谢雨乔的怀里,“雨乔,雨乔,你别吓我,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出事,乖,我不要你学琴了,不让你学琴了。”
望着鲜血仍然从谢雨乔的嘴里不断的冒出来,恍惚中的楚寒阅,忽然理智的想起了喊人:“华西,华西,快上来,救命。”但是,这个琴房的隔音效果是太好了,谢雨乔想到这样喊是没有用的。
“他们听不到的,你出去喊他们,我没事。”谢雨乔满是血液的嘴巴,一张一合的提醒着楚寒阅,也同时安慰着楚寒阅,那血,在一张一合的嘴巴里,流出来的就更多了。
“不要说话,雨乔,你不要说话,我这就去喊华西,你不要吓我,也不要再说话了。”
说完,楚寒阅轻轻的放下谢雨乔的头,疯狂的向琴房门口跑去。拉来大门的一瞬间,楚寒阅望见一个黑影子,在楼梯的拐角处消失了,他以为自己晕血晕花了眼,没顾得这些,他大声的向楼下喊去:
“华西,华西……”声音中带着焦灼和惊慌。
在安静的夜里,楚寒阅的声音,像是一个个雷霆,在兰心别墅里炸开,刚刚进入梦乡不久的人们,立刻披衣下床,整个兰心别墅,在漆黑的夜色里,瞬间变得灯火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