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哪有?我这是听到你要出院了,高兴的好不好?”好像被说中了秘密似的,谢雨乔忙抿了抿嘴唇,怎么,那缝了几针之后,嘴唇不会就是做了整形手术了吧,外翻,她自己怎么没有觉察到,不会是,更加性感了吧,外国女明星,现在不都是以嘴唇大而外翻为美吗?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谢丽琴抚摸着女儿柔顺的长发,现在,谢雨乔就像一只乖巧的猫咪一样,头趴在妈妈温暖的怀里。
哦,妈妈的怀抱,好温暖,她好久没有这样的依偎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了。妈妈的怀抱,好安全,好惬意,好温馨,妈妈的怀抱里,没有鄙视,没有欺凌,也没有捉摸不透的秘密。
永远依偎在妈妈的怀抱里,多好。
“妈,我好想一直在你的怀抱里,不离开。”谢雨乔喃喃的说着,眼泪又要流下来。
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谢雨乔将头深深的埋进妈妈的被子里,眼泪,已经不能停下来。
“孩子,是不是有人让你受委屈了?”谢丽琴的声音,在低低的颤抖,她温暖而粗糙的手,柔柔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背,胳膊,这,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女儿的身体在颤抖,这就是自己的肉在哭泣,在颤抖。
“妈,妈……”妈妈那温暖的声音,像是一个催泪弹,谢雨乔的眼泪的闸门,再也关不住,这几天的所有的委屈,白银墨的谩骂,学钢琴的艰难,学跳舞的尴尬,还有拍卖会上的心惊肉跳,还有昨天晚上那个男人的狂吻……一切的一切,此时都化作泪水,喷泄而出。
妈妈,世界上只有妈妈,永远不会让自己伤心。
“乖,妈妈知道,为了妈妈的病,让你受委屈了,实话告诉妈妈,是不是那个主家,欺负你了。”谢丽琴的眼泪,也不由的掉了下来。
谢丽琴好像瞬间又回到了她年轻的时候,回到那个让她一辈子也抹不掉的回忆里去。
她不想,让女儿再走自己的老路。
强烈的第六感觉,让她不由得背过手去,掖了掖枕头底下的那一份娱乐小报,那张报纸的头条上赫然印着女儿和一个帅气年轻的男人面对面对视的照片,而且,男人的手里,正递过来那个紫檀的木匣子。题目更是醒目:楚氏集团总裁楚寒阅千万高价,拍下募捐项链,爱心爆棚。
当小护士兴致勃勃的从护士站拿过报纸让她看的时候,谢丽琴是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护士提醒说,像不像您的女儿,谢丽琴才顿时觉得,那个身穿鹅黄色的连衣裙,披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女孩,可不就像极了雨乔。
不会吧,女儿,白天在幼儿园教书,晚上去那个有钱的老人家里看孩子,她一向是诚实的孩子,不会骗自己的,她怎么会和一个如此帅气英俊的男人在一起呢?
或许,世界这么大,模样长的的一样的人,多的是,或许,就是真的巧合,真有一个女孩子,和自己的雨乔长的像了呢,再说了,女儿怎么会打扮的那么艳丽芬芳,出现在那样一个富丽堂皇的所在?
难道,她是在骗自己,不是跟着什么老人家里看孩子,而是跟着那个英俊帅气的男人?看那个男人成熟干练的气质,和那出手几千万的捐助,肯定是豪门公子哥了。
豪门公子?
不,她已经和女儿说过许多许多遍了,从小到大,一直在说,一直在强调,穷人家的姑娘,千万不要去寻什么豪门公子,灰姑娘嫁给白马王子的故事,毕竟是童话,是糊弄小孩子的,千万不要相信,还是本本分分的,找个普通人家的男孩子就好。
这个强调了许多遍的家训,有没有起作用呢?
众多的疑团,压在谢丽琴的心底,跳在谢丽琴的嘴边,她要说出来,她要问清楚,她,真的不想让雨乔再走自己的老路。
可是,当见到女儿的第一眼,看到她憔悴的面容和婆娑的泪眼的时候,她的万语千言,竟然全被生生的压了回去。
女儿,肯定是受了苦了,受了罪了,受了气了,不然,以她那活泼开朗的性格,如果不是遇到困难,她是不会伤心到如此地步的,自己的女儿,一手拉扯长大,她知道女儿的性格,要强,不服输,可是,她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学生,自己这要命的病,已经让女儿够为难的了,如果不是遇到那个好心人……
想到好心人,谢丽琴的思维又卡住了,在她面前,女儿一向是不撒谎的,但是这个有钱的老人,谢丽琴从开始的时候,就觉得怎么想怎么都有些怪怪的,世上,有这么好心的人吗,简直是菩萨下凡一样,让人难以置信。
可是,所有的这些,谢丽琴都无法开口,等等,再等等,自己的孩子,为了自己的病,已经受了难了,那就不要再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了。
相信,那个好心的老人,那个英俊帅气的男人,还有那个100万,她早晚会说清楚的,不要再逼孩子了。
好像过了好久,谢雨乔将头慢慢的从妈妈怀里抬起来。眼神有些呆滞的望着妈妈,哦,眼泪,女人的眼泪真的具有杀菌早消炎镇痛解忧的作用吗?
趴在妈妈的被子里,偷偷的把眼泪流光了,谢雨乔感觉到,心里的负累好像也随着泪水全流走了一样。
妈妈不是常说嘛,世上没有什么过不了的河,多趟几步就过去了,也没有什么爬不过的山,多走几步就翻过去了。
当然也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多哭几声就过去了。
下一秒,谢雨乔呆滞而有些臃肿的眼睛里顿时闪出晶莹的光来,冲着妈妈傻笑着,“妈妈,别担心,我是因为你要出院了,高兴的呢。”谢雨乔快速的坐起身,忽然想到一个事情,“妈,我们,租一个好一些的房子吧,那个原来的,太阴暗潮湿了,对你的身体不好。”
谢丽琴望着女儿挤出来的笑容,点头答应了,她还能说什么呢,自已这身子,只有等着彻底康复了再说了。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谢雨乔慌忙侧过脸去看,来人不是护士小姐,而是,舅舅。
“舅舅……你来了。”谢雨乔忙起身,但是她刚刚站起来,就看到,一个卷发披肩的妖娆女郎抱着双臂,斜斜的依靠在病房门口。
白银墨,正用一双诡异的眼睛看向谢雨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