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高高的小皮鞋,谢雨乔飞也似的逃离了party现场,她三步并作两步,狼狈的一口气跑到了三楼。
跑到三楼最西边的一个角落,谢雨乔停了下来,她看到一间房间的门,半掩着,里面是电闸,一排排的安装在房间的墙壁上。
这应该是电闸房了,谢雨乔看着这个神秘的房间,好想藏进去,因为这个房间,是轻易不会被别人发现的。
但是她犹豫了,扶着栏杆站定,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睛张煌的东张西望,嘴唇因为急促的呼吸儿有些焦干,她艰难得咽下一口唾沫,侧脸瞧了瞧身后,还好,那个男人没有紧追不舍的跟过来。
楚寒阅,你疯了吗?在大厅广众之下,竟然旁若无人的亲吻自己,这怎么可以?
她是一个卑微的小保姆,没有富贵显赫的家世,没有翻云覆雨的权势,更没有那与生俱来的高贵的血统和气质。
她只是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不值得他这样一个阔家公子哥垂青的。
再说了,原来,身边一个坏人白银墨,三番五次的找茬惹事,已经很让自己头大,现在,又来了一个天仙一样的青梅,一口一个“阅儿哥哥”的叫的让人心旌摇曳,看来,自己真是一个十足的外人了,完全没有没有理由,去接受那位总裁大人的吻。
谢雨乔的娇喘微微,已经渐渐地缓了下来,再一次看看身后的楼道,太好了,没有人,没有人来。
没有人就好,没有人,就意味着这个准备了好久的party即将接近尾声,她的神圣的使命,那个楚寒阅硬硬的塞给自己的弹琴和跳舞的使命,也就要胜利的完成了。
但愿自己精心准备的不是很优秀的礼物,爷爷能够喜欢,那样,也就不罔他对自己的一片欣赏之情。
使命结束了,那她在兰心别墅的一切,也应该全都结束了。协约上不是说了吗,等孩子的妈妈来了,她就立刻撤,现在,云锦来了,虽然还不是楚浩天的妈妈,但是用不了多久,当一枚名贵的婚戒戴在她的无名指上之后,她也就是孩子的妈妈了。
新郎要结婚,新娘不是我。
不管,重要的是,协约就可以胜利解约了,协约解约,也就意味着她这个名门豪宅的丫头,可以拿着卖身契赎身了。
她谢雨乔就是自由的了,欠楚寒阅的钱,她会慢慢还的。好,就这样,就这样。
没有一个时刻,谢雨乔如此期待着party快快结束,她距离自由,只有一步之遥了。
再说了,眼看着,马上就要开学,开学之后,她就是彻底自由的了,她就会再次变成一只插上翅膀的小麻雀,随意的飞到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回归到暑假之前的快乐之中去。
她可以每天晚上陪着妈妈睡觉了,钱可以打工去挣,可以去酒馆打工端盘子,可以去跆拳道会馆打扫卫生,还可以去做家教,或者换一个幼儿园去陪着天真可爱的孩子跳舞做游戏。
哦,美好的自由,正像是风中摇曳的花草一样在摇摇的向自己招手,和妈妈在一起的日子,有可能是贫困的,但是这么多年了,他们不都是在这样的日子中,贫苦而快乐着吗?
快乐的琴声,悠扬的在谢雨乔的心底响起,只是,琴声的背后,隐隐有一丝难舍。
她舍不得那个胖乎乎的小浩浩,前不久她还在心里默默的想着要陪他一辈子,可是,大人的世界,有的时候真是身不由己。
她也舍不得爷爷,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老人,在功成名就之后,那安静闲适的心态,是自己向往的最美好的境界。
楚寒阅,她舍得离开吗?
从咖啡馆里相亲的镜头开始,一幕幕的场景开始在谢雨乔脑海里回味开来?
谢雨乔扪心自问着,这个男人,你舍得吗?
“哈哈,我怎么说一溜烟似的就不见了,原来,跑到这儿来享受了哈。”忽然一声尖利刻薄的女人的声音从身后楼梯处传过来,打断了谢雨乔的胡思乱想。
“让我们找的好苦。”另一个更细更尖利的女人的声音。
嗯?怎么是白银墨的声音?谢雨乔的吃惊的扭身去看。
不是白银墨,而是两个和白银墨一样的浓妆的女人,穿着黑色性感的低抹胸紧身短裙,嘴角上带着邪恶的笑,正一步一步,慢慢的向谢雨乔靠过来。
“你们,找谁?”对方的眼睛里冒着凶光,让谢雨乔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呵,找谁,这个保姆,还是个傻保姆。”紫云嘲笑着撇了撇猩红的唇。
“是啊,这里是三楼最西边,所有的人都在前面的宴会上,你说我们找谁?”跟在旁边的凌霄,同样一脸的嫌弃。
楼道上洁白的灯光,白咧咧的照在《葫芦娃》中蛇精一样的两个女人脸上,谢雨乔意识到来者不善。
“你们……,想干什么?”谢雨乔机警的握住了两个拳头,两腿也不由的岔开,想到这个大裙子,还是能够甩出腿去的,如果两个女人进攻,她可以用长腿甩她们一个大耳瓜子的。
“想干什么?你如果不是太傻,应该知道我们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看来,你还真傻的不轻。”
“就是,对着这个傻子,就不应该再多废话了。”
“那好。”紫云停顿了一下,抱起双臂交叉半暴露着丰满的胸前,“那我先问你,你有听说过,一个年轻帅气的总裁,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一个小保姆跳舞的吗?”
“没有。”谢雨乔的心哆嗦了一下,对面这个女人,不就是在说自己吗?
“那你有听说过,一个小保姆和一个年轻帅气的总裁在一个房间里睡觉的吗?”
“没有。”谢雨乔的脸颊发烫的低垂下来。
“好,那你有听说过,一个小保姆赖在一个年轻帅气的总裁身边,而无法让人家未婚妻接近吗?”
谢雨乔的嗓子,像是被一团恶心的破布堵住了,呕吐却吐不出来,说话,也说不出声。
自己这一阵子以来,扮演的竟然是这样的角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