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楠从来没有怀疑过寒心,从心里就把她真的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程小楠想知道自己和顾琰之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心里也一直期盼着顾琰快点回家,她要问清楚之前的事。
她在想,如果寒心说的是真的,自己会怎么做,难道会离开他吗?她看着自己的小腹,甜蜜的笑了起来,摇了摇头,不会……答案是不会离开他。既然无论到底是不是寒心说的那样,她都不会离开他,那也不用纠结这个问题了。
出院后程小楠都没有怎么出去转转,她感觉自己都快憋发霉了。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思绪已经飘了老远。忽然她猛地坐了起来,大叫着寒心的名字。寒心正在楼下沙发上想怎么才能不被人知道,而杀了程小楠。
楼上就传来程小楠鬼哭狼嚎的喊叫声,她不耐烦的从楼下沙发上站起来:“来了来了,别叫了,叫魂啊……”程小楠看见寒心,连忙拉着她的手,一直晃:“寒心,你带我出去玩吧,我要闷死了。”寒心听到程小楠说的话,心里乐开了花,巴不得现在就拉着她出去。
但是想到顾琰的吩咐,寒心故意下套让程小楠钻:“那如果顾琰问起来怎么办?”程小楠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看着寒心,使劲的摇晃寒心的胳膊:“你就说是我非要出去玩,等我们回来再告诉他。”寒心听到程小楠的回答,就假装特别为难的样子:“那好,走吧。”
程小楠开心的从床上站起来,用几分钟的时间,快速收拾好东西,拉着寒心就准备走。寒心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换好衣服了。
程小楠和寒心刚准备出门,就碰见了刚下班回家的顾琰,程小楠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眼珠子一转,一扭头看向后边的寒心,开始挤眉弄眼:“我……我出来晒晒太阳……”顾琰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空,漆黑一片的天空,只有一轮月亮和无数个闪烁的星星,哪来的太阳?
程小楠突然反应过来,现在应该是晚上,连忙改口:“看月亮……”寒心假装没有看懂程小楠的意思,就是想让她出丑,故意在顾琰面前说她是不是眼睛进沙子了一直眨眼。程小楠瞬间石化在原地,她本以为寒心会明白她什么意思,看来是她高估寒心的智商了。
程小楠哭丧着脸转头看向顾琰:“我在家憋得慌,想出去转转。”顾琰听到她的话,觉得说的有道理,就同意她明天白天出去玩。程小楠开心的抱住顾琰,顾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以前连碰都不让碰,现在竟然主动抱自己。
程小楠想到之前寒心说的话,就松开了顾琰,顾琰还没反应过来程小楠已经松开了手:“我想知道以前我们之间的事,你能不能告诉我?”顾琰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只是时间问题,既然她问了,那他就说,最后她会这么选择他都会同意的,只有她开心就好。
“我们先进屋再说吧,晚上外面冷。”寒心以为顾琰会拒绝告诉程小楠,没想到他竟然想都没想就答应告诉她了。不过寒心也不担心,毕竟顾琰说不说对自己都有利,万一程小楠听了就会主动离开他了呢。
顾琰和程小楠两人进了屋,只剩寒心一个人站在黑夜里,一阵冷风吹过,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抬头看着天空的月亮,感觉自己就和那个月亮一样,孤单寂寞。她叹了口气,独自向大街上走去,毫不在意自己被冷风吹的发凉的胳膊。
屋内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寒心没有回来,顾琰拉着程小楠坐在沙发上,把自己和她以前的事情,半真半假的讲了出来。程小楠听着顾琰说的话,想起了寒心之前说的。顾琰告诉程小楠,自己以后不会再囚禁她了,会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要她开心,他就开心。
顾琰的话敲中了程小楠心中的柔软处,虽然听到他讲以前的事,却是有点讨厌他,但是现在他改了,变好了,她也就原谅他了。顾琰见程小楠一直不回话,以为她又开始恨自己了,眼神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悲伤,低声说道:“如果你还想离开我的话,我那么我放手,不过要等你恢复记忆后。”
程小楠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她以为他会劝她一直留在这里,不要离开。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轻易的放手了,以为他是真的在利用自己,眼神黯淡了不少。顾琰看到程小楠黯淡的眼神,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可是怎么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两个人相坐无言,顾琰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是哪里说错了,程小楠则是在想顾琰是不是真的不喜欢自己。
旁边的保姆看着两人尴尬的场面,插话道:“小楠,小琰是想让你自己选择,他不想强迫你了。”经过保姆张妈的插话,两人都各自恍然大悟。顾琰拉过程小楠的手,对她说了一大堆情话:“小楠,我是真的喜欢你,只要你开心,你想干嘛干嘛。”程小楠听到顾琰表露心意,就像第一次被表白一样,害羞的笑了。
也没有回答顾琰的话,只是一个劲的笑,顾琰也随即跟着笑了起来,就是看到她笑,自己心里也会莫名的开心。保姆看到两人甜蜜的画面,感觉自己被狠狠的撒了盆狗粮,连桌子也不擦了,拿着手上的抹布就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程小楠就早早的收拾好,准备出去“透透气”。寒心顶着黑眼圈被程小楠叫醒,非要寒心陪着出去玩,本来无精打采的寒心,听到程小楠的话,立刻就来了精神。三下五除的就收拾好了,程小楠只当她也是在家憋坏了,并没有怀疑她。
出去散步的时候,寒心问程小楠昨天晚上的事情,程小楠把顾琰给她说的话,又给寒心说了一遍。寒心觉得顾琰为程小楠付出太多,甚至愿意为了她开心,而自己承受难过。寒心内心苦笑着,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问程小楠现在的想法。
程小楠看着路边的行人,还有一对对情侣,仿佛看到了自己和顾琰:“我啊,我现在挺喜欢他的,无论之前怎么样,它都过去了。只要现在开心以后幸福不就好了,你说是吧。”程小楠说着看向寒心。寒心点了点头:是啊,以前是以前,如果没你了,以后我也会幸福的。寒心想着内心愉悦的心情,表露在了脸上。
程小楠停下脚步,伸手在寒心面前挥了挥手,寒心反应了过来问程小楠怎么了?程小楠主捂着嘴笑着说道:“你还问我怎么了?你刚刚神游那去了?还笑的那么开心。”寒心只是说她说的话有道理,并没有告诉她自己刚刚在想什么。程小楠也没有再问下去,迎着风往前走着,看着身边人来人往,几个人成群结队的坐在一起交谈。
程小楠没有之前的记忆,也就记不得自己以前认识的人,甚至不记得自己还有没有父母,或者是玩的特别好的朋友。她这样想着,刚刚舒畅的心情瞬间阴沉了下来,这是她失忆以来,第一次那么想恢复记忆。她怕自己在路边遇到曾经的好朋友,但是却认不出来他们,这种感觉很扎心。
程小楠询问寒心,知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父母,或者是玩的特别好的朋友。寒心摇了摇头,只说自己只知道她嫁给顾琰后的事情。也就是说她嫁给顾琰后,也就没和什么人联系过了。寒心问程小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程小楠只是说没有之前的记忆,也不是什么好事,就好像和这个世界脱离了一样。
寒心听到程小楠的话,脱口而出:“你不是还有喜欢你的人吗?”说到这里,寒心的心像被针刺的一样疼,右手捂着自己的心口。程小楠并没有看到寒心的这个动作,但是听寒心话的语气,好像是被抛弃了一样。她还劝寒心开心一些,一定会有一个人喜欢她的。寒心也知道一定会有人喜欢自己的,但是她只需要顾琰喜欢,不需要别人喜欢。
两人正走着,程小楠看到一个小孩正往河边走,她连忙跑过去拦住了小孩子。小孩子的母亲发现之后连忙跑过来,再三给程小楠道谢,哭着打着小孩子的屁股:“听不听话?下次再往河边去还要挨揍……你如果掉下去,你要妈妈怎么办?”程小楠并没有劝妈妈停手,只是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手不知不觉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小孩子的母亲拉着小孩子远离了河边,寒心从后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程小楠并没有扭头看寒心,只是迎着河面吹来的风,闭上眼睛:“寒心,为什么周围的人都让我离开他啊,但是我并不想离开他啊……我只是想过自己想要的日子……”程小楠说着刚想转过身,就触不及防的被寒心推入了河中。
程小楠被推下去的那一刻,脑海中浮现出顾琰的身影,希望他能赶过来救自己,但这些也只是幻想。她在想到底是谁推自己下去的,掉下去后她也不曾怀疑过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