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乐衷于猫捉老鼠的游戏,永远喜欢看着小老鼠四处蹦跶,然后在它不经意的的时候,突然送上一些大礼,从而达到平地一声雷以及雪上加霜的效果。
程小楠太清楚顾琰的行事了,所以整个人不自觉地就陷入了一种低靡之中,过了许久,这才忽然想起来白衡宇已经好几天没出现了,心头一颤顿时将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三声便被人接通了,程小楠松了口气。
正欲开口,对方的声音便径自传了过来。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声‘您好’,但那带着某种娇喘意味儿的女生颤音,还是让程小楠的脑子当场嗡地一声。
她又看了眼手机号码,确认自己没有打错后,便咬着牙说:“我找白衡宇。”
“你找他干嘛啊?”电话里的声音继续道。
程小楠顿时说不出话来。
是啊,她找他干什么呢?关心他出没出事吗?可他现在不仅没出事儿,反而还潇洒得很呢?
挂断电话,程小楠闷闷地灌了自己一杯热水,转身正想打两把游戏换换心情的时候,刚刚挂断的电话忽然就又响了起来。
程小楠看了眼号码,见是白衡宇的手机,抿了抿嘴,干脆直接就切断了。
可对方显然执着着,见她挂断了,还是孜孜不倦地打着。
程小楠有些气闷,想了想最后还是将电话接通了,她倒是很想听听这个刚跟她求完婚,转头就和别的女人搅在一起的家伙会对她有什么解释。
是解释为意外,还是逢场作戏呢?
她有些神经质地猜想着,直到电话里的声音再次传来:“阿楠,我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可你不仅超时了,还似乎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顾琰?”
熟悉的腔调,漫不经心的危险,只是瞬间,程小楠的脑子便轰地一声,她下意识地将手撑在沙发上。
怎么会是他,这分明是白衡宇的手机号啊?
意识渐渐回拢后,程小楠脑子里陡然炸出一个恐怖至极的猜想,她吸了口气问:“白衡宇人呢?”
“你希望我告诉你什么?”电话里的声音是毫不掩饰的玩味儿,顾琰轻笑着道:“是我不小心捡到了一个手机,还是说手机的主人此刻正在我手里,已经遭遇了什么不测呢?”
心,仿佛骤然被针扎了一下,程小楠捏紧了电话道:“你想怎样?”
“我想怎么样?”电话里的声音骤然阴冷,伴随着某种若有若无的狰狞,程小楠清楚地感觉到了背景里一个女人难耐的喘息与呜咽。
是先前接电话的女人。
她面色难堪地蹙起眉,电话里顾琰的声音也终于毫不掩饰地爆出了怒火:“程小楠,你知道我最讨厌背叛的,而你再一次背叛了我。”
毫不掩饰地愤怒,仿佛森冷的钢刀般,猛地一下就从电话里刺了出来。
程小楠的耳朵一跳,顿时尖声道:“你不要乱来。”
“乱来?怎么,你这是在命令我么?没关系,我会不会乱来,你一会儿也就知道了。”说着,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程小楠愣了一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般,惶恐至极地将电话打了过去。
一声,两声……
电话虽然孜孜不倦地响着,可对方始终没有接听。
程小楠越打越心慌得厉害,在对方手机彻底关机之后,整颗心更是一瞬间跌倒了冰窖里。
她想,顾琰一定是故意在恐吓自己,一定是的。
强撑起身体,她慌乱叫来别墅的佣人和外面会所的负责人,好几次又险些摔倒后,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
这地方的主人早已经是白衡宇自己,所以他们别说是白家人,就连白衡宇家的公司名字也并不是很清楚。
没有人知道白衡宇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家人的联系方式,而随着他一起失踪的还有当初直升机上那个年长的飞行员。
程小楠也可悲地发现,自己和白衡宇认识这么久了,除了知道他是个有钱人之外,别的居然一无所知。
无奈,像是一块千斤巨石,狠狠压在程小楠胸口之上,她两眼发黑,头脑发昏,艰难地喘息着,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理智般。
打开电脑,快速的在网上百度起白衡宇的名字。
本来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但没想到白衡宇这人确实在名流圈子里有着一席之地。
看着百度百科里这人牛逼哄哄的简历,程小楠渐渐平复下心情,终于也找到了他们白家的公司。
有了公司,自然就有了公司电话,只是前台电话终究和法人电话有着本质区别。
程小楠急不可耐地询问着白衡宇的行踪与他家人的联系方式,可惜对方只当她是一个发疯的神经病,感受着对方小心翼翼地敷衍后,程小楠心中仅剩下的一丝希望也终于破灭了。
她只好再次拨打着白衡宇的手机号码。
铃声永不间断,一遍又一遍,哪怕那个手机再也没有开机。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拨打电话的手机宣告彻底没电,程小楠浑身哆嗦地充电开机时,一个加急的包裹忽然送上了门来。
程小楠的情绪本就不好,当快递员敦促她必须亲自签收的时候,整个人更是烦躁了极点。
很想不管不顾地让他滚,可是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她,这个快递来得实在诡异,也许正是解开目前僵局的钥匙也说不定。
于是,她快速地接收了快递,完全也顾不得这快递没有签收单号的事实了,当着快递员的面,就径直打开了沉甸甸的包裹。
“!!!”
砰地一声,当包裹被打开的瞬间,程小楠的眼珠子几乎当场从眼眶里掉出来。
包裹里,是一根血淋淋的断指。
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切口整齐,当然更重要的还是指背上那颗浅浅的小红痣。
“断指六个小时内可以接活,程小姐,你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对方面无表情的说着。
程小楠捂住嘴,身子往后踉跄了好几步,闻言这才找回自己的理智,强忍住胸口阵阵翻腾的血腥气儿,看向快递员:“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