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他不可能温柔?
“还好,病人的生命保住了。”
那句话那么轻,却那么重的落在慕玖琛的心头。
终于,安然无恙了。
随着一行人把凌沫推进重症监护室的那一刻,顾安突然拉住九哥的袖子。
众人的脚步,随着慕玖琛的停下而滞住。
那一刻,他回眸,不解的看向身后的兄弟。
曾经交过命的兄弟。
“九哥,祝你幸福。”
嘴角滑过一抹好看的弧度,说完,顾安转身,只留下一个高大落寞的背影。
慕玖琛呆了几秒,觉得他这句话好像很奇怪。
只是没有时间多想,因为当务之急,是她的小兔子。
………
“或许只有暂时离开这个地方一段时间,我才有勇气,再重新踏上这片故土吧。”
身后一个简单的行李箱,肩上一个黑色皮包,鼻梁上挎着一副墨镜。
一身精致的黑色,那么耀眼,那么夺目。
“再见,朋友们。”
他想走,想出去散散心,仅此而已。
或许只有外面的风光,才可以慢慢的,让他淡忘些什么吧。
包括,那个深爱过的女人,包括,最近发生过的所有的苟且之事。
登机,走人。
但却还是,下意识的回眸看了看。
心中难免,还是有所期待吧。
呵,又能看到什么呢,不过痴人罢了。
只是他没有看到的是,角落里,有一双真挚的眸子紧紧盯着他。
眉眼流转,含情脉脉。
“顾安,你跑不掉的。”
上官灵儿乔装打扮,也是一身黑衣。
她要去,勇敢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一周后。
布满青色胡茬的下巴,略微凹下去的眸子,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好憔悴。
慕玖琛守在凌沫的病榻边,小心翼翼的抓住她的小爪子,想要把自己的温度一点点的传给她。
本是毫无色彩的病房里,被他布置的很是温馨。
睡了七天了啊,怎么还没醒。
这七天,他就那么立在她床头,生怕错过她醒过来的那一刻。
只是,她怎么,睡了这么久啊。
心一直都提在她这里,竟然都没发现,某个人,某个兄弟,消失不见。
突然,凌沫动了动眼睛,挣扎着想要睁开双眼。
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伸手重重揉了揉眼眸,发现,面前的小人儿,确实有了异样。
凌沫终于撑开了沉重的眼皮,看清了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
重重的黑眼圈,一副奄奄一息疲惫不堪的模样。
“大叔。”
奇怪,自己不是在县城医院吗,怎么大叔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慕玖琛张了张嘴,颤抖着的嘴唇,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就那么一直看着她,就很好。
“大叔,你怎么了?”
凌沫以为自己在做梦,就想要伸手掐一下自己。
下一秒,自己的小手被他轻轻握住,揉在他温暖的掌心里。
起身,垂眸,在她光滑细腻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至极的吻。
醒了,她终于醒了。
他的女孩,他的兔子。
她的小脸顿时像被胭脂染了一样,红得可以开花。
还是那么,熟悉的味道,那股淡淡的薄荷清凉味。
“真是搞笑,居然做梦梦到臭大叔。”
真没想到,梦里的大叔,居然这么温柔。
做梦?
慕玖琛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紧接着,她又嘟起小嘴:“肯定就是在做梦,哼,大叔怎么可能这么温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没有科学依据。”
他不可能温柔?
于是他刮了刮她的小俏鼻,接过她的话茬:“那是因为我的小兔子已经死了,所以你她想要得到的所有就都出现了呗。”
瓦特?
她已经死了?
可是她还不想死啊。
她明明记得,自己只不过就是,被门撞了一下,怎么就死了啊。
难道自己就真那么脆弱?
想到这,凌沫下意识的告诉自己,死的好不值啊
瞬间瘪起来的小嘴,眼里带着泪花。
“我怎么就死了呜呜呜,我还没有好好谈一场恋爱,我还没有吃遍世界美食,我还没有把妈妈的病治好,我怎么就可以死了啊呜呜呜……”
他眼底埋着笑容,沁润了的心田,灿灿的暖。
“好呀,大叔陪你谈一场恋爱好不好?”
凌沫虽然笨了点,可她又不是傻子。
这稍微想一想,就知道那可恶的大叔是在骗自己。
“哼,谁要跟你谈恋爱?我才不要。我只是想,靠自己的努力,赚很多很多钱,买大大的房子,再把妈妈的病治好,再找个温柔宠我的男人好好恋爱。可为什么,这些我都没有?”
他一脸宠溺,看着气凶凶的小兔子,伸手过去,捏起她的一双小爪子,揉在自己温暖霸道的怀里。
“小兔子,有了我,你就有了全世界。”
掷地有声的话语,重重落在她的心里。
有了他,便有了全世界。
但凡是个女人,想必都会被他这句话感动。
凌沫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她突然,想到些什么。
他有老婆,有儿子,哦不,还有未婚妻………
什么跟什么啊。
她一直,一直都不想去触碰心底的这些疑惑。
可是只要每当她看到他温柔似的眼眸,脑子就忍不住,浮现出某些,他一家人幸福快乐的场景。
不想问,更不敢问。
因为他根本不想也不会回答。
又何必,一次又一次,去触碰他乐意隐藏起来的秘密?
只是某些东西,积压在心底久了,就难免,会产生一些,难以掩饰的伤。
“小兔子。”
见小人儿突然出神,甚至故意躲开自己灼烈的眸子,他的心底,莫名的闪过一丝失落。
她好像,还是对自己心存芥蒂。
“大叔。”
她猛地挣脱他的大手,侧过身子,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
因为她隐隐约约记得那个晚上,她被绑架的那个晚上,明明听到那个女人亲口说出,她是慕玖琛未婚妻的事实。
可是。
如果真是如此,为什么,大叔此刻又守在自己床头?
心里揪着一团毛线,越理,越乱。
“小兔子。你怎么了?”
看着紧咬着下唇瓣的小人儿,慕玖琛有些心疼。
“没,没什么。”
凌沫往后靠了靠,眼神里躲闪着什么。
湛黑的眸深处,隐隐作痛。
“大叔,我想去看妈妈。”
为了缓解场面的尴尬与死寂,凌沫开口一句。
“好,我背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