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朋友吧!”我简单的说。
“朋友?”尚岩眉峰一挑,戏谑道,“你这样的,还不够格和易大老板做朋友,离他远点,他不是什么好鸟!”
“……”他这样公然说易轻尘的坏话,让我不知道怎么接。
“我不是好鸟,尚先生一个皮条客也不见得高雅到哪去吧?”易轻尘冷冷道。
皮条客?什么意思?
我疑惑地看向尚岩,想起这几次见他,他那骚里骚气的打扮,心里大大震惊,他不会真的做那种生意吧?
陈蔓和我对视一眼,撇嘴道,“果然狗改不了吃屎,风流成性的人,干下流无耻的事……”
尚岩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举步向陈蔓走来,吓得我赶紧挡在陈蔓前面。
我太了解他了,他眯起眼的时候,就是要发火的前奏,他可不是什么绅士,也不讲究君子动口不动手,他要想打人,根本不管对方性别年龄,前几天不刚泼了孙海洋他妈一脸牛肉面吗!
“迦音,你让开,我看他能把我怎么样!”陈蔓扒开我,梗着脖子和尚岩对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尚岩从头到脚打量着她,忽然轻蔑一笑,“今天特殊情况,我看阿音妈妈的面子,饶你不死!”
陈蔓气得不行,抬手就要打他,被我一把抱住。
“蔓蔓,算了,他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他就是个无赖,咱不跟他一般见识……”我小声安抚她。
不料却被尚岩听到了,他一把将我拎了过去,“你说清楚,我怎么无赖了?”
易轻尘上前一步把我拉开,淡淡道,“尚先生,跟女士说话还是温和一些的好。”
“抱歉,易大老板这样的道貌岸然尚某我学不会!”尚岩冷嗤一声。
“我可以教你!”易轻尘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劳易老板大驾。”尚岩说道,幽怨地瞪了我一眼,“你是坐我车走,还是……”
“当然是坐易先生的车。”陈蔓抢着说道,“我们才不跟始乱终弃的狗东西同车!”
尚岩彻底怒了,提拳就要揍陈蔓。
“尚岩!”我抓住他的手,“求你了,不要在我妈面前闹行吗,没给她风光大葬,我已经够内疚了,难道还要让她看你们打起来吗?”
尚岩看了我一眼,抽出手,转身大步而去。
我长出一口气。
“迦音,对不起,我也有错,不该当着阿姨……”陈蔓过来跟我道歉。
“没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我拍拍她的手。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易轻尘淡淡道,仿佛刚才的闹剧根本没发生过。
我真的很想问问他和尚岩是怎么认识的,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尚岩是不是真的皮条客,但碍于陈蔓在,最终什么也没问。
回到家,陈蔓八卦兮兮地问我易轻尘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我说怎么可能,人家不过是看我可怜伸手帮一把。
“可怜人多了,怎么不见他帮别人?”陈蔓撇嘴表示不信,“我今天把话搁这了,他要是对你没意思,我陈字倒着写。
还有啊,尚岩个没良心的,你以后离他远点,别又被他勾了魂,小心他是第二个孙海洋,而且你没听易轻尘说吗,他干的就不是正经活,搞不好是什么病毒携带者呢……”
“懒得理你,神神叨叨的!”我白了她一眼,“说正经的,我明天一早去孙海洋老家,如果周六之前我回不来你记得帮我接妞妞。”
“我不接,让仔仔奶接,我要跟你一起去。”陈蔓说道。
“你去干什么?”我问道。
“给你撑腰啊!”陈蔓拍着胸脯说道,“死老太婆这么欺负你,真当你没有靠山吗,老娘这回就让她知道知道,你的靠山就是我!”
我看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感谢上苍,赐这么好的朋友给我,让我绝望的人生还能看到希望和温暖。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也没什么事做,我就让陈蔓帮我收拾东西,准备搬回我妈那里。
陈蔓戏谑说搬什么搬,跟易轻尘你俩搭火得了。
我让她不要胡说,尚岩虽然不靠谱,但他说的那句话挺靠谱的,我这样的,连跟易轻尘做朋友都不够格。
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绝不会去肖想不可能的事。
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收拾屋子,孙海洋的东西全部丢掉,只留我和妞妞的打包装箱,叫了一辆车,一股脑全拉走了。
家具什么的我也没动,易轻尘帮了我不少忙,我就都留给他了。
也许他不一定看的上,但他在那里也只是个过渡,随便用用也行。
一切都弄好后,我给易轻尘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已经把房子腾出来了,该清理的都清完了,就是我那一阳台的花暂时搬不走,让他没事帮忙浇浇水。
他大概没想到我这么迅速,沉默了几秒后说道,“好,我知道了,回头找你拿钥匙。”
我说我明天要出门,不如现在就来拿,他说不着急,等你回来再说,然后就挂了电话。
陈蔓为了陪我去孙家,兴奋到半夜没睡着。
她骨子里满满东北女人的彪悍,嫉恶如仇,又有些好斗,一晚上都在跟我探讨,要带几把刀,去了先捅谁。
我心里直哆嗦,后悔不该答应带她同去。
战战兢兢过了一夜,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她婆婆来电话,说仔仔发高烧了。
圣斗士一样的陈蔓立马蔫了,白着一张脸问我怎么办怎么办,完全手足无措。
“怎么办,当然是回家带他上医院了。”我推着她,“快点穿衣服,我和你一起去。”
于是我俩着急忙慌的赶去她家,同她婆婆一起把仔仔送到医院。
仔仔两天没见妈妈,看到陈蔓哭的像泪人。
我和陈蔓都很愧疚,大人只顾着忙大人的事,总是容易忽略孩子。
过了一会儿,陈蔓的老公李腾达匆匆忙忙过来了。
李腾达是个成功的房地产商,身材魁梧,派头十足,他比陈蔓大了七八岁,但对她很好,很会疼人。
他一来,陈蔓和她婆婆顿时有了主心骨,围着他讲孩子的情况,他一边听,一边扶他母亲坐下,又揽住陈蔓的肩,安慰她们不要担心,沉稳的样子特别能给人安全感。
我看着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趁他们不注意,一个人走出了医院。
我给陈蔓发了个信息,让她好好在家陪孩子,自己打车去往汽车站。
到孙海洋老家的车一天就三趟,之前因为去医院耽误了第一班,下一班还要等一个半小时。
我买好车票后,打算买一些面包和水路上吃,站里边的太贵,我看时间还早,就到马路对面远一点的超市去买。
回来的时候,我听到路边有人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