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易轻尘的强势下我半推半就地和他一起洗了,他花样百出,一浴缸的水都快被他折腾光了。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梦里都感觉脚上是踩着云朵。
一觉醒来,天色大亮,我在易轻尘强有力的臂弯里睁开眼睛。
他累狠了,正睡得香甜,睫毛弯且长,两弧阴影投映在眼睑下,像蝴蝶的翅膀。
棱角分明的唇轻抿着,好像做了什么美梦,唇角微微上翘。
再往下是刚毅的下巴,性感的喉结。
两只手臂一只被我枕着,一只伸在外面,隔着薄被抱着我,肌肉紧实。
我看着看着,爱慕之情满溢出来,凑近他,在他鼻尖轻吻了一下。
他睫毛颤了颤,身子动了一下,我这才感觉到,在被子里面我们两个什么都没穿。
我一阵脸热心跳。
大清早的,这也太……
我想悄悄逃下床,又怕惊动他,只好睁着眼睛躺在那里,等他睡到自然醒。
他确实太累了。
许是他的怀抱太舒适安全,许是我也累了,等着等着,我自己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被一条毛绒绒的阿拉斯加犬压得喘不过气来,但是转念一想,我没养狗呀。
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我忍不住轻吟出声,身子缩了一下。
一声闷笑响起,我蓦地睁开眼睛,易轻尘那张俊颜放大在我面前。
“醒啦?”他笑看着我,一双眼睛像刚从湖水里捞出来的黑曜石。
“嗯。”我睡意惺忪地应了一声。
“你先起来,我要上厕所。”
“我抱你去。”他说道,从床上一跃而起。
“不要,我自己会走!”我躲开他。
“你腿不软吗?”他别有深意地问道。
“不软。”我红着脸说道。
“哦?”
他说着就把我从床上捞了起来,抱进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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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日子长着呢!”
是啊,日子长着呢,我们的爱,也长着呢!
我腿脚绵软,在易轻尘的服侍下冲了个澡,又被他抱回到床上。
头发洗湿了,他让我横躺在他腿上,拿吹风机帮我细细的吹。
他的手指长而柔,在我发间跳舞,我闭着眼睛,恍惚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那个下雨的傍晚,我在雨中和孙海洋发生冲突,他揍了孙海洋,把我带回家,我从浴室出来,他也是这样帮我吹头发。
后来,我们喝了点酒,起了情绪,紧要关头,我大姨妈来了,他懊恼不已,却还冒雨去帮我买姨妈巾……
现在想想,他对我真的很好,只是造化弄人,我们一次又一次的错过,直到现在,才修成正果。
这条路,走的好曲折呀!
“想什么呢?”易轻尘收起吹风机问道。
“想你呀!”我说。
“我不就在这里吗?”他笑。
“在也想,不在也想,时时刻刻都想。”我说道,“反正你答应过我的,要和我寸步不离,你要说话算话。”
“当然。”他说道,“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可人家说距离产生美,你会不会有一天腻了?”
“不会。”他说道。
我刚想说什么,手机响了。
是老爷子打来的。
妞妞昨夜没和我睡,今天早起也没见到我,小家伙被我前段时间失踪给吓怕了,非闹着要找我,找不到我就不去上学。
我赶紧和易轻尘穿上衣服往家赶。
到了家,负责接送妞妞的司机正等在门外,见我们过来,恭敬地问好,说大小姐闹脾气,不愿意上学,老爷子快哄不住了。
我赶紧跑进去,就听到妞妞嚎啕大哭,“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妞妞,妈妈在这呢!”我丢下包喊她,她一溜烟向我冲过来,抱着我的脖子不撒手,“妈妈,你去哪了,你是不是又不要我了?”
“怎么会,妈妈怎么会不要你。”我安慰她。
“可你上次答应我再也不会离开我,以后每天晚上都陪我睡,为什么说话不算数?”她质问我。
“呃……”我一时语塞。
易轻尘赶紧过来帮我解围。
“妞妞,你上次说想去迪士尼玩,还去吗?”
“去去去,我要去!”妞妞立刻把声讨我的事丢在了一旁,抱住易轻尘的腿问道,“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呀?”
“周六好吗?”
“好啊好啊!”妞妞忙不迭地答应。
“那现在你要乖乖去上学,好吗?”
“好的爸爸!”妞妞立刻小跑出了门,大声叫司机,“叔叔,我们可以走了。”
我跟出去,她已经上了车,司机正帮她系安全带。
“妈妈再见!”她从车窗向我挥手。
我走过去亲了她一口,“宝贝儿再见!”
“妈妈,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干什么去了。”她忽然神秘兮兮地说道。
“啊?”我愣了一下。
“你和爸爸去过二人世界了!”她说道。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谁告诉你的?”
“爷爷!”
“……”我看着车子远去,羞得不敢转身,老爷子还在屋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回到屋里,老爷子正和易轻尘说话,见我进来,笑咪咪地看着我。
我手脚都没地方放了。
“累了吧,快上楼歇着去吧,别累着我的小孙子。”他乐呵呵地说道。
“……”我红着脸说道,“哪有什么小孙子?”
“早晚会有的,快去休息。”他催促着我。
我一溜烟地逃回楼上去了。
过了一会儿,易轻尘也上来了,进门就笑,“爸比我还着急,已经在准备婴儿房了。”
“啊?”我彻底无语。
……
日子就这么安安稳稳地过了下去,幸福的时光走得飞快,转眼夏天就过去了。
易轻尘每天都勤勤恳恳地为了二胎而努力,而我的肚子却始终没动静。
我不禁有些心急,约上陈蔓和我一起去了医院。
易轻尘要和我一起去,我说妇科不方便男人进,就没让他去。
他还委屈地说我违背了誓言,说好寸步不离的,现在要丢下他。
呃……比妞妞还嗲。
到了医院,经过一番检查,医生告诉我说,上次小产没护理好,加上没有好好休养,造成了输卵管炎症,现在排卵有些障碍。
我吓了一跳,回想我那次被孙海洋踢流产,第二天就出院了,后面跟着就受到他卖房子卖店的打击,再接着我妈就走了,说什么护理,休养,没死就不错了。
“那怎么办,还能怀上吗?”我忐忑不安地问医生。
“情况不是特别严重,先吃药调理一段时间吧!”医生说道。
开了药,从医院出来,我情绪非常低落。
陈蔓安慰我,“怕什么,人家医生都说不严重了,你吃了药就会好的。”
“医生惯会安慰人的。”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你偷偷回去再问问那医生,看她是不是怕我受不了打击,没说实话?”
“嘿!我说你这脑袋是不是进水了,哪有盼着自己有病的?”陈蔓拿手指头戳我。
“我这不是怕吗?”我苦笑,“轻尘他天天念叨着孩子孩子,万一我要不能生,他该多失望呀,你忘了吗,孙海洋当初就是因为我没生男孩,才找的小柳……”
“行了,你闭嘴吧!”陈蔓打断我,“孙海洋算什么东西,易轻尘的境界他比得了吗?”
“境界再高,也想有自己的后代呀!”我说道,“还有老爷子,婴儿房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抱孙子呢,你说我万一要……”
“你这是杞人忧天!”陈蔓打断我,“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吃药调理,最重要保持好心情,孩子一定会有的。”
“好吧!”我沮丧地点点头。
唉!
我以为我的磨难终于到头了,往后的日子一定是一帆风顺的,没想到才开始,又出了问题。
老天爷为什么就看不惯我顺顺当当呢?
回到家,我魂不守舍的,易轻尘在书房里办公,我也没敢进去告诉他,一个人在卧室里长吁短叹。
他都不知道我回来,忙完了在书房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这么久不回来。
我说我已经回来了,在卧房。
他很快就过来了,问我检查的怎么样?
我迟疑了一会儿,把检查单递给他。
他接过来看了几眼,说,“写的啥,没看懂,不过看你的表情,是不是有什么状况?”
“嗯。”我垂着眼皮不敢看他,“排卵障碍,可能怀孕有点困难。”
他顿了一下,继而把单子一丢,过来抱住我。
“这么点小事,你就这么不开心,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万一调理不好呢?”我说道,“你那么期待,我不想辜负你。”
“真是个傻瓜。”他揉揉我的头发,“没孩子就是辜负吗,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妞妞,再要一个是锦上添花,但如果命里没有,我也不会强求的,最重要的还是你呀!
何况人家医生也只是说可能有点困难,又不是说完全不行,你干嘛这么吓自己,你忘了,我最擅长的就是攻克困难。”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我。
“你真是越来越贫了!”
“你不喜欢吗?”他问道。
“喜欢!”我说道,捧着他的脸亲了上去。
我担忧的心情就这么被他冲散了。
天气一天天变得凉爽,转眼中秋节就到了,我的肚子还是没动静。
新闻里说今年的月亮是近几年最圆最大的,易轻尘为了让我散心,约了南柯陈蔓他们一起去海边赏月。
海边赏月的人意外的多,易轻尘说吵吵嚷嚷像集市,没意思,于是大家又驱车往远处去,找了个僻静的地方。
这里视线辽阔,人烟稀少,一轮满月从海平线跃出,莹莹清辉撒在海面上,映得大海波光粼粼,远处几间渔民的房子在月光下静默着,意境幽远。
我看着那房子,不知怎地,竟隐约有种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