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赶到幼儿园,门前已经围了不少人,孙海洋像头疯狗一样在那里骂骂咧咧,扬言再不让他见女儿他就要报警。
孟老师和园长还有门卫守着门口,不停的和他解释,他压根就听不进去,周围不明真相的群众纷纷指责园长,说哪有不让父亲见孩子的道理。
园长一脸的为难。
我和易轻尘走过去,孟老师看到我,像看到救星一样,拉着我的手说道,“妞妞妈妈,你可算来了,你快劝劝他让他别吵吵了。”
孙海洋见是我,过来就抓住我的衣领,“宋迦音,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妞妞,我们虽然离婚了,但我也有探视权的!”
“你是有探视权不假,但是我们协商的是一月两次,而你又是怎样做的?”我冷冷打掉他的手,“离婚好几个月,你只顾着陪新欢,孩子想你想得哭,你都不来看她,大街上看到了叫你一声爸爸,你妈冲上来就对我们娘俩又打又骂,现在你被新欢骗了,婚结不成了,又回过头天天来骚扰我们,你倒有理了是吧?”
我原本不想和他废话,实在是见围观群众胡乱指责,才有心想要说给大家听的。
听了我的话,大家恍然大悟,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还装假正义的都不吭声了。
孙海洋虽然喝了酒,但也没完全醉,不过是借酒撒泼,眼下被我一通抢白,有些没面子,悻悻道,“我不就是知道自己错了,才想多看看孩子,弥补一下吗?”
真会狡辩。
“你早干嘛去了,与其现在弥补,不如当初不出轨,伤我们那么狠,把孩子头都打破了,孩子差点得自闭症,你一句知道错了就能弥补了吗?”我质问道。
“天呐,还打孩子呀,这个可不能原谅!”
“是啊是啊,还把孩子头都打破了,是亲爹吗?”
“出轨又家暴,真渣呀!”
围观群众见风使舵,都惊叹着指责孙海洋。
孙海洋被大家七嘴八舌的责骂,爆脾气就上来了,指着我鼻子说道,“宋迦音,你这是存心败坏老子名声,老子今天非教训你不可!”
他挥拳向我打过来,面目狰狞,人渣属性暴露无遗。
易轻尘上前一步把我拉到身后,一只手稳稳扣住了孙海洋的手腕。
孙海洋挣了一下,没挣开,气急败坏地吼道,“放开我!”
“店不想开了是吧?”易轻尘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孙海洋一愣,气就泄了。
他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那个店了,在易轻尘这个大东家面前,怎么还横得起来?
“人怂还不自知,真是没救了!”易轻尘冷哼一声,用力一推,孙海洋倒退好几步才站稳。
“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她们娘俩,不然我会收回你的加盟权!”易轻尘淡淡道。
孙海洋的脸色瞬间灰暗,在易轻尘凛然的气势下,屁都不敢放,垂头丧气地挤出人群溜走了。
孟老师终于松了口气,和门卫他们劝散了围观群众。
“抱歉了园长,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向园长致歉。
“没事没事,之前是我们失职了,也要向你道歉。”园长非常客气地说道,看了看易轻尘,迟疑道,“这位是?”
“我是易轻尘,妞妞爸爸,以后还麻烦您多多关照!”易轻尘温和地伸出手和园长握手。
园长的震惊状态一直持续到我们上车离开,都还没缓过神。
后来我又见孟老师的时候,孟老师告诉我,那天我们走后,整个幼儿园的老师都疯了,大名鼎鼎的易半城忽然间就成了他们园里孩子的家长,这个消息简直不要太震撼。
哈!我当初乍一听李腾达说起他的身份时,不也是这样震撼吗?
谁知道命运如此的神奇,我糊里糊涂就和他牵扯到一起了。
我们往回走,路上我想南柯和陈蔓也不知喝成什么样了,想着想着,忽然激灵一下,想起了李腾达刚才的电话。
坏了!
我告诉他陈蔓在我家,他该不会跑去找陈蔓吧?
南柯还在呢!
三个人都是火爆性子,南柯和陈蔓又喝了酒,万一打起来就闹大发了。
我把自己的担心说给易轻尘,易轻尘也有点急了。
“别急,你先打陈蔓电话试试,没准李腾达没去呢!”他自己把车开得飞起,却还来安慰我。
我打电话给陈蔓,响了好多声,都没人接,我更加担忧起来。
这个时候,我只是担心他们会打架,我压根就没想到,还有比打架更严重的事。
我们一路风驰电掣赶回家,匆匆忙忙爬上楼,刚拐过楼道口,就听到屋里嘈杂的声响。
我心说坏了,真打起来了,推开门一看,可不是吗,南柯和李腾达正扭打在一处,陈蔓歪在地上,衣冠不整,嘶声大骂李腾达。
李腾达和南柯打得难解难分,对她的辱骂充耳不闻。
南柯大概喝多了,这回没能占上风,被李腾达压在地上,一拳一拳爆揍,鼻青脸肿的,嘴巴都流血了。
“轻尘,快,拉开他们!”我大声喊道,自己先跑去扶起陈蔓,把她敞开的衣服扣上,问她,“蔓蔓你没事吧?”
陈蔓虚弱地摇摇头,不说话,眼泪下来了。
易轻尘冲过去抓住李腾达的后衣领,想要把他拉开,李腾达打红了眼,回过头挥拳就往易轻尘身上招呼。
“李腾达,你连我也敢打!”易轻尘厉声喝道。
李腾达这才看清是他,拳头硬生生收了回去。
“易总,我不打你,但我今天必须弄死这个王八蛋,这是我们的私事,请你不要插手!”
“不可能!”易轻尘沉声道,“我不可能看着自己兄弟挨打,你要不想伤了和气,最好马上起来,有什么事我们坐下谈!”
“谈,怎么谈,这事没法谈,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李腾达怒吼道,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那你就去死吧!”南柯趁李腾达松懈,猛地起身,反把他压倒在地,拎起滚落在地的酒瓶就往他头上砸。
“轻尘!”我吓得尖叫一声。
李腾达已经被南柯砸过一回脑袋了,可不能再砸了。
易轻尘劈手把酒瓶夺了去,踢了南柯一脚。
“你没完了是吧,给我滚起来!”
南柯平时和易轻尘嘻嘻哈哈,易轻尘一发怒,他也怵,不情不愿地松开李腾达,站了起来。
李腾达却不依不饶,爬起来又要打,易轻尘伸手臂把他拦住。
“李总,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不能,他睡了我老婆,让我怎么好好说?”李腾达吼道,脖子上额头上青筋都暴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