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跳,忙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哭丧着脸说陈蔓打他,快把他打死了!
“你闭嘴,打死你都是轻的!”陈蔓怒道,“你特么的趁人之危占老娘便宜,是人吗你,亏我之前还觉得你挺仗义……”
“我是挺仗义的呀!”南柯不知死活地说道,“你看,咱俩才刚认识,我就这么帮你……”
“呸!你个王八羔子!你还有脸说,有你这么帮人的吗,帮到床上来了?”陈蔓气不打一处来,抓起遥控器没头没脑地砸过去。
南柯又抱着头缩在角落里。
陈蔓还不解气,又四下找东西。
“蔓蔓,你先消消气,说说怎么回事。”我拦住她劝道。
“怎么回事,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反正睁开眼睛就看到他搂着我,衣服,喏,你也看到了,就特么穿一条短裤衩,他说他什么没干,你信吗?”
“我没干,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我就是睡觉不喜欢穿衣服,说不定喝醉了就以为是自己家呢,我敢用小弟弟发誓,我要动了你,就让我一辈子不能人道!”南柯信誓旦旦地说道。
“……”他可真敢说呀!
陈蔓听到他的荤话,又开始找东西。
“你到底要怎样嘛?”南柯急了,噌一下从床上跳下来,“我说我没睡,你非说我睡了,怎么着,你老公反正也出轨了,要不你跟他离了,老子负责你后半辈子!”
一句话戳到了陈蔓的痛处,她疯了一样追着南柯打,“你负责,你特么一个火葬场的小瘪三,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配得起老娘吗,养得起老娘吗?”
南柯不好跟女人还手,实在没办法,瞅准一个空档,飞快地冲向门口,拉开门,就那么裸着跑了出去。
陈蔓不依不饶,还要追出去,我一把抱住了她。
“蔓蔓,蔓蔓,你冷静点……”
“怎么冷静,你告诉我怎么冷静?”陈蔓停下来,怔怔地看着我,眼泪倏忽掉了下来,“前脚老公出轨,后脚就被人睡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他不说了他没有吗,我看他也不是那样的人。”我安慰道,“至于李腾达,你又没看见,我也只是看到那一次,也许天黑我没看清,人家只是离得近在说话而已,还有小柳,她那人品,说出的话能信吗?
蔓蔓,我知道你生气,你嫉恶如仇,但是咱不能太冲动了,有时眼见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万一李腾达好好的什么事都没出,你这不是闹笑话吗?”
陈蔓迟疑了一下,趴在我怀里哭了起来。
我抱着她,不管怎么着,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感谢上帝,她没有真的恼我,她出了事还是第一时间找我,在她心里,我还是她值得信赖的好朋友。
陈蔓哭了一阵子,停下来抹了一把泪。
“你说的对,我不能冤枉他,但我也不能凭白相信他,你要还是我朋友,从今天开始起就帮我捉奸,等我找到他的证据,我让他不得好死!”
“好。”我点点头,“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只要你别自己鲁莽行事,你说吧,咱们现在干什么?”
“干什么?”陈蔓茫然地看着我,忽然嘴一撇,又哭了起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干什么,迦音,我好害怕,我好迷茫你知道吗,我一想到我和仔仔今后的日子,我就害怕,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我连声说道,“我当初也是这样的,发现孙海洋出轨后,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我只知道哭,根本不知道该干什么。”
陈蔓抱着我嚎啕大哭,“迦音,为什么我们两个的命这么苦啊?”
我已经很久不哭了,她这么一哭,又把我沉积的情绪给挑起来了,和她一起哭了个稀里哗啦。
可是再怎么哭再怎么怕,日子还是得过,问题还是要面对,失去依靠的女人,必须要学会自己承担风雨。
最后,我和陈蔓平复了情绪,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的走出了酒店。
临走,我想了又想,把南柯的衣服叠起来带走了,陈蔓还嚷嚷着要给他丢垃圾桶,后来想想他光着身子逃走的场景,又自己发笑。
我和陈蔓一起去了她家,陈蔓告诉她婆婆,昨天晚上她在我那里陪我。
她婆婆一点都没怀疑,还忙忙叨叨给我们弄早餐。
李腾达不在,我问陈蔓,陈蔓说他出差走好几天了。
只是现在她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出差了。
仔仔还在睡,陈蔓去卧室看他,差点就又哭了。
吃过早饭,她婆婆推着仔仔出去买菜,我就在她家陪着她。
她还是比我坚强,这么一会功夫,已经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拉着我设计各种捉奸方案,一副要参加捉奸大赛勇夺冠军的劲头。
快中午时,易轻尘打电话给我,问南柯和陈蔓怎么回事。
我说陈蔓怀疑南柯占她便宜了,随后就听到南柯在里面喊,我没有,我是冤枉的。
“这样吧,我让阿宾去接你们,大家一起吃个饭,把话说清楚了。”易轻尘说道。
我捂着手机问陈蔓去不去,陈蔓说去就去,惹毛了老娘再削他一回!
于是陈蔓婆婆回来后,陈蔓谎称要陪我去应聘,中午不在家吃了。
她婆婆很遗憾地让我们看她买的一篮子菜,再三嘱咐我晚上接了妞妞过来吃饭。
进了电梯,陈蔓叹气道,“迦音你知道吗,看到我婆婆对我这么好,我都不好跟李腾达撕破脸,我真怕伤了她老人家的心。”
“知道,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说道,想想她婆婆,也跟着叹气。
同样是婆婆,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在楼下等了没多会儿,阿宾就过来了。
他又换了一台车,这回是台大红色的奥迪。
“你老板到底有多少台车呀?”陈蔓一看到羞涩的阿宾,暂时忘记了伤心事,坐在车上逗他。
“很多。”阿宾说道,“但这台不是老板的,是南哥的。”
“南哥?谁呀?你不会是说南柯那个王八蛋吧?”陈蔓夸张道,“他一个火葬场的小瘪三,居然开这么好的车?”
“南哥不是小瘪三。”阿宾居然生气了,后来任凭陈蔓再说什么,都不理她了,那脾气,跟妞妞差不多了。
到了地方,易轻尘和南柯正站在门口等着,易轻尘依旧一身禁欲烟灰色,南柯不知从哪又弄了件大红的毛衣穿上了。
他怎么就这么热爱红色?
“王八蛋!”陈蔓一看到他,就叫嚣着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