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看小情人被欺负,李腾达顾不上自己赤身祼体,跳下床一把推开了陈蔓,扯下床单把小薇裹了起来。
他对小薇的维护让陈蔓瞬间红了眼,扑上去和他撕打。
李腾达被激怒,掐住陈蔓的脖子,不顾羞耻地把她压在身下,扬手就打。
我和李腾达太熟了,他就这样赤着身子,我真的无从下手拉架,可是看着陈蔓吃亏,我又心疼。
齐乐到底是个未婚姑娘,我不能让她去跟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撕扯。
情急之间,我眼角瞥见陈蔓丢在地上的那瓶84,灵机一动,捡起来打开瓶盖,大声喊道,“李腾达,你再不住手我就不客气了!”
李腾达一愣,看着我手里的瓶子,眼睛闪过犹疑。
“不用怀疑,这里面装的硫酸!”我说道,“放开陈蔓,不然我让你们都毁容!”
“啊,不要,老公,快放开她!”小薇一听毁容,吓得声音都变了。
李腾达慢慢松开了陈蔓。
陈蔓抽身出来,赤红着眼从我手里夺过瓶子,走回到他们两个面前。
“陈蔓,你想干嘛?”李腾达骇然色变。
“你特么的给老娘滚开,老娘要问这贱人一句话!”陈蔓咬牙道。
“什么话,你问我。”李腾达说道。
他不知道,他越是这样护着小薇,陈蔓就越是抓狂。
“滚!”陈蔓拿着瓶子就要往他身上倒,吓得他立刻爬去了床上。
“老公!”小薇惨白着脸喊道。
“贱人,叫得可真亲切呀!”陈蔓甩手给了她一巴掌,“可惜呀,你的好老公,睡了你这么久,一瓶硫酸就吓得不要你了,你伤心不伤心?”
“你走开,走开……”小薇不敢还手,只是一味的尖叫。
“叫了这么久,累不累?要不要我给你润润嗓子?”陈蔓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作势要往她嘴里倒。
“啊,不要,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小薇吓得直往后缩。
“别动,满着呢,小心洒出来。”陈蔓说道,“要我饶了你也行,说实话,你特么的到底怀没怀孕?”
“怀,怀了……”小薇结巴道。
“再说一遍?”陈蔓厉声道,瓶子又开始倾斜。
“啊,别倒,别倒,我没有怀孕,我骗他的!”小薇撕心裂肺地喊道。
李腾达的脸色变了几变。
陈蔓笑了。
“为什么骗他?”
“我想让他离婚,和我结婚……”小薇哭着说道,梨花带雨地看向李腾达,“老公,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闭嘴!你个贱人!”李腾达抓起枕头砸过去,正好砸在陈蔓拿瓶子的手上,84消毒液一下子泼在小薇身上。
“啊~”小薇吓得面无人色,尖叫着昏死过去。
李腾达也吓坏了,半天没敢动,空气中弥漫起84特有的味道,他看到小薇并没有被烧伤,知道上了当,怒吼一声扑过去,重新掐住陈蔓的脖子。
我和齐乐也顾不上他祼不祼的了,冲过去掰他的手,他处于暴怒之中,力气非常大,怎么都掰不开。
陈蔓被他掐得直翻白眼,我看到床头柜上有只水晶烟灰缸,抓起来就要往他后脑勺上拍,我想过了,这一拍极有可能会把他拍残,可是没办法,我不能看陈蔓死他手里。
我咬咬牙,高举起烟灰缸,正要使出全身力气给李腾达致命一击,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了,好几个人高马大的保安冲了进来。
“南少,就是他们!”其中一个保安对跟在后面的一个穿大红毛衣的高个子男人说道。
“南柯!”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像看到救星一样,大声喊道,“南柯,快来救救陈蔓!”
南柯见是我,先是一愣,再看被李腾达掐住的陈蔓,脸色大变,两步跨过来,夺过我手里的烟灰缸,照着李腾达脑袋上拍了下去。
李腾达闷哼一声,栽倒在地,血从他后脑勺流出来。
齐乐吓个半死,嗷一嗓子跳开了。
我两腿一软,直往地上瘫。
陈蔓像濒死的鱼见了活水,大口大口喘息,脸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嫂子,你们这是干嘛?”南柯丢掉烟灰缸过来扶我,我推开他,“别管我,快看看陈蔓!”
南柯虽然一头雾水,还是过去把陈蔓抱在怀里,“喂,凶婆娘,你怎么样,要不要人工呼吸?”
“滚开!”陈蔓喘着气骂了他一句。
底气还算足,我松了口气,眼泪都下来了。
谢天谢地,陈蔓没事。
“老刘,这里交给你了,好好处理,我等下再过来。”南柯对着领头的保安交待道,然后抱起陈蔓,叫上我,“嫂子,走,我们换个房间!”
“哦,好……”我此刻脑子一片空白,齐乐过来搀扶着我,我们跟着南柯走了。
南柯把我们带到了18楼,打开一个房间,我一看门牌号,还是上次他和陈蔓闹乌龙的那间,1801。
几个人坐着喘了半天,惊魂未定的心才渐渐缓过来,陈蔓被南柯放在床上,一双大眼睛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像没有生命的布偶。
南柯给我们每个人都倒了一杯水,才慢慢问道,“嫂子,到底怎么回事呀?”
我喝了口水,把事情经过简单讲了一下。
南柯扶额叹道,“真是服了你们,怎么能这么冲动呢!”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很正常啊,这店是我家老爷子开的,这房间是我专用的,没事过来打打牌。”南柯说道。
“……”我除了震撼还能做什么?
怪不得他一个殡仪馆的小职工一天牛逼哄哄的,原来背后有个土豪老爸。
“对了,我今晚约了轻尘他们来打牌的,人可能快到了。”南柯说道,“你们先坐,我去看看刚才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你把他打成那样,他不会报警吧?”我忐忑不安地问道。
“这事他有脸报警?”南柯不屑道,“放心吧,他还要求着我帮他隐瞒呢!”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但眼下也不好多说,就看着他出去了。
回头看看陈蔓,她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帮她掖了下被角,问她感觉好些没,她先是不说话,后来眼泪就下来了。
“迦音,为什么我闹了一场,心反而更疼了?”她哽咽着说道。
“都怪我,我不该怂恿你。”齐乐愧疚不已,“迦音是对的,这种事情,闹到最后,受伤的还是女人自己,我错了。”
“没事,不怪你。”陈蔓抹着泪说道,“咱俩都不认识,你能来帮我,我感激不尽。”
“谁说不认识,现在不是认识了吗,咱们这是患难之交,你放心,以后你有事,我还来帮你!”齐乐豪气干云地说道。
“行了你,现在不是表白的时候,还患难之交,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了,知道吗?”我瞪了她一眼。
“知道了。”齐乐吐吐舌头。
“蔓蔓!”我转回头对陈蔓说道,“你知道我一开始为什么劝你要冷静吗,因为我已经经历过一回了,当初我不也是这样和孙海洋闹吗,我甚至跑到他老家去闹,可是结果怎么样呢,还不是让自己更伤心,更狼狈吗?
男人的心一旦变了,就再也找不回来,咱看开点,不要纠缠,好聚好散,天下又不是只有他李腾达一个男人,咱不在他那一棵树上吊死,行吗?”
陈蔓哭得像泪人。
“我不甘心,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我要成全他们,明明我什么错都没有,为什么受伤的是我,我不甘心!”
“遇到这事,谁都会不甘心,可是吵闹并不能让你心里好受,你唯有勇敢的放手,开始新生活,并且过得比他好,这口恶气才能出来,不然,一切都是枉然,你懂吗?”
“不懂,我不懂,我就觉得坏人应该得到报应,我要让他们不得好死!”陈蔓咬牙道。
她还在钻牛角尖。
我知道,以她的性格,一时半会还转变不过来,劝得多了,只会让她反感,只好先安抚她的情绪,让她先冷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南柯回来了,后面跟着易轻尘罗浩。
“你没事吧?”易轻尘走到我面前,拉着我上下打量。
我心里暖暖的,他一来,我感觉一下子有了依靠,心也不慌了。
这就是男人所能带给女人的特殊的安全感。
“我没事,就是陈蔓吃了些亏。”我说道,“李腾达醒了没,他没闹腾吧?”
“醒了,南柯安排人送他们去医院了,你不要担心,交给我们就行了,他不敢找麻烦的。”易轻尘说道,为了安慰我,很自然地揉了下我的头发。
“齐乐,你怎么也在?”罗浩突然在旁边插了一句。
天呐,我都忘了,齐乐还看着呢!
我红着脸拿开了易轻尘的手,心想这下糟了,万一齐乐回公司说漏嘴,我又该成为众矢之的了。
“易总好,罗总好,我是陪迦音一起来的。”齐乐在领导面前很是正经,装得像个淑女,“你们几位慢慢聊,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阿宾在下面,让他送你。”易轻尘吩咐道。
“谢谢易总,那我先走了!”齐乐冲我眨眨眼,拎着包跑了。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千万要记得先打电话给我,听见没?”齐乐一走,易轻尘又把手放在我头上揉。
“听见了!”我小声说道。
“就是,你们真是傻的可以,幸亏我及时赶到!”南柯说道,看了看床上一脸灰败的陈蔓,“凶婆娘,以后有事找我,别动不动就自己单打独斗。”
陈蔓看着天花板没说话。
“你看你,多大点事,不就是个男人吗?”南柯见她不说话,又逗她,“不如这样,以后你跟着我,我让你在海市横着走!”
“你特么的能不能闭嘴!”陈蔓噌一下坐了起来,对他怒目而视。
南柯垮下脸。
“你看你,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要真好心,就陪我去喝酒!”陈蔓说道,“喝一夜,你敢不敢?”
“喝就喝,谁怕谁?”南柯梗着脖子说道,“别说一夜,三天三夜都没问题。”
“你说的啊,不喝是王八蛋!”陈蔓掀开被子下了床,拉着他就走。
两个人就这样扬长而去,把我们扔下不管了。
“嘿!这叫个什么事儿?”罗浩哭笑不得,“重色轻友的东西,大冷天非把我们拉过来陪他打牌,现在为了个女人又放我们鸽子。”
“走吧,跟着他,这两个都是惹事精!”易轻尘也很无奈。
到了楼下,阿宾不在,应该是送齐乐去了,我们坐着罗浩的车,跟在南柯那辆大红色的奥迪去了夜阑珊。
一进包房,两个酒疯子直接点了五打啤酒,全开了,一人一瓶对瓶吹,眨眼功夫就干了七八瓶,看得我瞠目结舌。
我生理期,易轻尘不让我喝酒,让服务员给我倒了一杯白开水,自己和罗浩两人浅酌慢饮。
他们不敢多喝,要看着南柯和陈蔓。
我想起上次一起喝酒时常辉也在,就问易轻尘今天怎么没叫他。
“他在医院陪阿媚呢!”易轻尘说道。
“……”我觉得常辉真是个奇葩。
坐了一会儿,我借口上洗手间出去了。
我想看看能不能碰到尚岩。
他一直不接电话,我有点担心他。
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他,我打算回去,路过一个包房时,服务员开门进去送酒水,我无意间从半开的门缝看到一抹桃红色。
“尚岩!”我一激动,趴在门口叫了一声。
屋里坐了五六个男人,正在说事情,听到声音,齐刷刷向我看过来。
尚岩正翘着二郎腿,桃花眼半眯着靠在沙发上,看到是我,放下腿走过来,板着脸问我,“你怎么来了?”
“我和陈蔓来喝酒,出来找找你,想看你伤好了没。”我说道。
尚岩脸色缓和了些,嘟着红艳艳的唇往我脸上吹了一口气。
“你心疼我呀?”
“你能不能正经点!”我瞪他,“伤口到底好了没?”
“这么关心他,进去让他脱给你看呀!”后面突然走过来一个男人,一把把我推进了房间。
我撞在尚岩身上,还没站稳,门咣当一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