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君的话让整个客厅为之一顿,原本林旭峰努力的营造的气氛也直接降到冰点,林依诺忍不住想笑,眸子却忍不住看向一旁的顾谨言。
“好吧,林叔叔这件事看来是我唐突了,具体的事情我并不知道,但她毕竟是小诺的母亲。”
这话说的虽然虚伪,不过也确实有几分道理,看着林旭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林依诺好像终于摸到了一些脉络。
“既然如此那就打扰了!”
顾谨言突然脸色一凛,起身拉着林依诺就要走。
这样的举动不但林旭峰愣了,就连林依诺都有些跟不上节奏,傻傻的被顾谨言来着,就往门外走。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声从身后响起,随后就是林旭峰的咆哮。
大意应该是林少君胡说,他爱的人一直都是齐海月,大人的事情他不能掺乎,而后就是要不是田艳丽逼迫,他也不会离婚,齐海月也不会死什么的。
林依诺听到忍不住作呕,顾谨言却淡淡的瞥了一眼林依诺,有些不开心的说道:“笨蛋又不是上门打架,你这睚眦欲裂的想干什么!”
林依诺微愣,被顾谨言坏笑着推上副驾驶,本以为这只是顾谨言欲擒故纵的把戏,不想等林旭峰追出来的时候,他竟然真的开车走了。
汽车开出林府许久,林依诺这才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你什么都没做,就这么走了?”
顾谨言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唇角微微扬起,问道:“你还想做什么?”
额,林依诺再次愣了,她连顾谨言想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知道该做什么!
“可!这不是白来了!”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
顾谨言略显无奈,唇角的笑意加深,将车停到路边,转头看着林依诺:“那你打算做什么?示好?还是巴结?”
林依诺疑惑的看着顾谨言,她越发糊涂顾谨言为什么突然来这一躺,不过他说的好像都对。
她和林旭峰的关系本来就已经撕破了脸,要是想要设套,好像示好,巴结都会显得太刻意。
看到林依诺沉思,顾谨言再次挑眉,引导着林依诺,继续说道:“他很快就会来找我,你放心吧!”
林依诺再次一愣,顾谨言的深不可测让她感觉了有一丝担忧,若是将来有一天她和他挣成了仇敌那可怎么办!。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顾谨言从后视镜看了林依诺几次,见她一直皱眉沉思,也没有打断,她总要接触一些自己学会才行。
林依诺并没有像顾谨言预料那般,她只是在回忆。
再次回到老宅,她还是有些感触的,十年的时光改变了很多东西,就好比别墅里的布置,已经丝毫找不到当年的痕迹。
若是不是明知道哪里就是,她甚至找不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车子飞快的行驶在公路上,林依诺却并没有留意,顾谨言并没有往顾家老宅开,而是在向着郊外M市东侧的一处高山。
二十分钟的车程再次让林依诺有些昏昏欲睡,靠在椅背上才打了一个盹,顾谨言就将车子稳稳的停下了。
汽车挺稳的惯性让林依诺猛然清醒,有些迷糊的看着身边的顾谨言,口齿不清的问了一句:“这里是那?”
顾谨言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解开安全带,看了眼林依诺,转身下车。
林依诺疑惑,紧张的立刻也解开自己的安全带,顾谨言这人有时候阴沉不定,她还真有些害怕。
看着眼前的大山,林依诺惊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顾谨言此时却后备箱的位置走了过来,怀里抱了一束花,一束狐尾百合。
看着林依诺惊愕的样子,顾谨言原本苦涩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今天是他妈妈的生日,五年没有来过了,也不知道妈妈会不会埋怨他。
“走吧!”走到林依诺身侧,他下意识的伸手拉住那女人的手,林依诺的手不大,纤弱无骨就连指节都是温润的。
“这是……!”
明显感觉林依诺的手挣扎了一下,顾谨言下意识地用力握紧,而后沉声说道:“今天是我妈妈的生日!”
那女人一直都是善良的,这一点顾谨言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了,唇边溢出一抹苦笑,他说了,她果然不在挣扎。
“顾谨言,对……对不起!”耳畔传来林依诺犹豫的道歉声,顾谨言没有回应,却依然觉得胸口暖暖的。
走过一片花田,这里是他父亲很早以前就安排好的,目的就在花田的正中。
林依诺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一片花海,这里……时至初秋,很多菊花还没有开放,只是凝了小小的花骨朵,十分的好看。
偷偷瞧了一眼顾谨言,失去亲人的痛苦她知道,可若是让她去安慰,她却又不会,因为对她来说夜深人静时尽情的伤心,那才是走出阴影的最好办法。
“这里真美!顾谨言,这里是谁布置的?”
一直沉默的顾谨言让林依诺有些担心,她用力回握顾谨言的手掌,眨着眸子正经问道。
顾谨言依旧没有回答,只是林依诺的心思他感受到了,说没有感觉,只怕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走过亢长的石子小路,林依诺率先看到了面前的两个石碑,深黑色的青石被人磨得平滑且光亮,石碑的顶端贴了两张照片,林依诺的脚步也终于停了下来。
“怎么了?只是我父亲和母亲的墓地!”
顾谨言的声音带着一种沙哑,就好像他刚刚无声的哭泣鬼一样,林依诺忍不住抱住顾谨言的手臂,默默地一同走到墓碑前。
两人一同在墓碑前站立,顾谨言仿佛忘了林依诺的存在,抱着怀里的话,缓缓地栖身将花放到名叫梁薇的墓碑前,随即一转身坐在了墓碑旁边。
林依诺看着这样的情景忍不住哭了,顾谨言所坐的位置刚好是两个墓碑的中间,他就那么頽自坐在那里,像极了温暖的一家三口。
眼中热泪登时涌进眼眶,看着照片上略微有些发黄的照片,林依诺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齐海月。
胸口疼的几乎要破出个洞来,林依诺没有去打扰顾谨言,她只是缓缓地蹲了下来,抚着胸口,好像妈妈就在那里一样。
两个人各自体会着属于自己的属于自己的疼痛,直到顾谨言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到林依诺脸色惨白的蹲在地上。
“林依诺……,傻女人,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