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止戈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虚弱狼狈的向晴。
一直以来，她就像是一个女战士一样，时时刻刻都高昂着头颅，他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撕开她高傲的面具，看她露出痛苦的神色，他内心就会得到一种报复般的满足。
可此时此刻，看着倒在地上痛苦得缩成一团的向晴，他一点都不觉得满足。
脑子里甚至有根弦，在那一瞬间就啪的一声断掉了。
他看着她淡蓝色裙子上浸出的血迹，额头冒起青筋：“向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否则，为什么双腿间会有血迹？
向晴苍白着脸，无力地摇头：“我不知道……我肚子好疼……”
殷止戈的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打横抱起向晴就往外走。
徐慧珠在身后喊他：“止戈，我们媛媛也晕倒了呀！”
“你们是不是没长手，还是不知道医院开在哪？”殷止戈不耐烦地吼了一句。
这是他第一次为了向晴而发脾气，徐慧珠自讨了个没趣，嗫喏着嘴唇不敢再开口。
一路疾驰来到医院，向晴在半路上就已经失去了意识，殷止戈抱着她的双臂都在发抖。
“医生，医生！”他一路狂奔，从向晴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滴了医院的走廊一路。
怎么会有这么多血，这个女人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医生赶过来看了一眼，脸色一变：“这是流产造成的大出血，赶紧送急救室！病人是什么血型，快准备去血库取血！”
向晴被手忙脚乱地抬上了急救担架，殷止戈看着她染在自己白衬衫上的鲜红血迹，脑袋里一片发懵。
向晴是什么血型？
该死的他根本就不知道！
他从来就没有关心过她这些！
医生见他发呆，忍不住吼了一句：“愣着干什么啊？你老婆什么血型你不知道？我们现查血型的话最少得等二十分钟才能化验出结果，会耽误最佳输血时间的！”
殷止戈呼吸凌乱双眼赤红，正好向坤和徐慧珠也紧随其后把向媛送到医院来了，殷止戈忙抓住他们问：“向晴是什么血型？”
向坤被他问得一愣：“我，我怎么知道？”
“你自己的女儿你不知道什么血型？”他几乎要抓狂。
兴许是他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怖了，向坤缩了缩脖子，想了想才回答：“我是O型血，她妈妈也是O型血，她应该也是O型血。”
“那就错不了了，两个O型血只会生出O型血的后代。”医生点了点头，转头去准备手术。
向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恢复了点意识，抓着殷止戈的手腕低低地说着些什么。
殷止戈低下头去听，只听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殷止戈……我……爱得太累了……我同意离婚了……”
“闭嘴！”此时的殷止戈就像是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憋着一肚子的情绪却发泄不出来。
他看着向晴被推走，下意识想摸一支烟出来抽，想到这里是医院，又放了回去。
走廊上医护人员的脚步匆匆，他死死地盯着“手术中”三个字，从未有过的担心萦绕心间。
“止戈，不好了，媛媛自杀了，求你去看看她吧！”
没得几分钟清净，徐慧珠慌慌张张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殷止戈拳头狠狠地砸向墙壁，第一次面临了两难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