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隐先后去找了墓园的管理员,也去了火葬场,他们全部回答一致,跟傅青锋说的一模一样。
安幸死了,确实是死了。
他也安排了人去找,如果没死,也该找出来了。
就凭她的能力,能藏到哪儿去。
当傅隐一身颓废的回到住宅里时,已经是半夜。
客厅里坐着傅母和老爷子,看见自己宝贝儿子满眼红血丝的样子,傅母心疼得无从是好,只能不断叹气,“人都走了你这样有什么用……”
傅隐垂着脑袋,低沉的呢喃,“安幸死了。”
傅母靠在他身边,一遍遍的安抚,“我知道你喜欢安幸,她是个好姑娘,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以后……”
“我没有喜欢安幸。”傅隐懊恼的打断傅母的话,“她是我的仇人,我怎么会喜欢那种女人,我只是觉得她就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而已。”
她害死奶奶,傅隐怎么都跨不过那条坎。
傅隐一晚上没睡,离开住宅之后在路上开了一夜的车。
凌晨天微亮的时候,傅隐去了他们住的地方。
离婚之后那套房就闲置了下来,算起来已经很久没来过了。
安幸用过的东西都整整齐齐的摆在那,原封不动,勾起无数的回忆,像是要塞爆傅隐的脑袋。
一切是很干净,但是并没有生机。
床头柜的地板上,掉落了一个笔记本,都已经落了灰。
傅隐记得是安幸的日记本,只是从前的他不屑看她写过什么。
傅隐翻开笔记本,第一页很陈旧,内容写的是安幸第一次跟傅隐约会的时候,内心的兴奋和悸动,娟秀的字体处处流露着她的幸福。
傅隐一点点的看,一个字都不落下。
他们幸福的时光安幸记得特别多,直到后来,傅隐劈腿。
那张纸都湿透了,应该是她在写的时候一直在哭,没写多少,三两句概括了她的伤心。
后面就再也没有幸福的记录了。
接着是怀孕,安幸说自己很高兴,终于怀孕了,那张纸也是湿透了的,干了之后皱得难看。
可是紧接着话锋一转,上面写着安幸得了宫颈癌。
“我知道他不爱我了,我们马上就会一拍两散,离开他我活不好,我必须为他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我是不是特别贱啊,对啊,就是特别贱。”
“生了孩子自己就会死的,我死了之后就再也看不见他了,怎么办。”
“要是能再多活几年就好了,就算看着他跟别人结婚也好啊,只要能看到他就好了。”
傅隐的手剧烈颤抖,怎么都控制不住。
他没有勇气再往后看,如果你没有害死奶奶,如果你好好解释,结果是不是会不一样……
陈凡终于找到他,见他这样诧异得睁大眼睛,他风度翩翩的傅总经历了什么?
傅隐也不在乎自己的面子,闭着眼睛说,“什么事。”
陈凡为难的说,“安如梦难产了,医院说随时有生命危险,要你去签个字。”
傅隐毫不犹豫的说,“把孩子打掉。”
陈凡咂舌,“已经快要生了,打掉孩子的话……”
打掉孩子的话,以后安如梦要想再怀孕比登天还难。
“听不懂我的话是么?”
陈凡抖了抖“好,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