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一震,他说吴小莉是他安排去勾引陈宇的?我被陈宇灌药流产那天有人从后推了我一下,撞上了他的车,也是他有意安排的?
寒意一阵一阵从心里凉到我头顶,我颠簸了几步,扶住身旁的椅子,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问他:“为……为什么……”
他从椅子里起身,走近到我身边凑过来抵着耳根低语:“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你前两胎怀的都是男孩,第一次买通了检查的医生,第二次则简单多了,你那婆婆盼孙成命,让人透露风声说去香港做检查能一个月就可以查出男孩女孩,她便乖乖地带了你去诊所抽血,只要把那血随便一换,男孩也就变成女孩了。不过说起来,真正的凶手还是你那可恶的婆婆。”
他说:所以我帮你报仇了,你如果早一点到,应该也听见那两人的下场了。
犹如一桶冰水对我兜头而下,从头凉到脚,使我瑟瑟发抖。我不敢置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事实,张了张口也没发出声音来,嘴唇在颤栗。
杜少泽的目光盯在我脸上观察着我的表情,他甚至还抱住了我,状似温柔地轻啄了下我的唇,然后才道:“小夏,我对你身心都如此坦诚,你想听我说,便老老实实全都讲给你听了。”
可原本无比温暖的怀抱,此时却感到冰寒之极。
我好不容易才从齿缝中迸出几个字:“告诉我,为什么……”
没错,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在我撞上他车之前,我跟他素不相识,他何故要如此设计我,在背后做了这么多筹划?
黑眸沉得像乌潭里的水,深不见底,我置身其中越来越往下沉,胸口已经感觉到了窒息。他盯了我半响,忽而笑了起来:“如果说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你,你信吗?”
我浑噩地想:怎么可能?
突觉身体一轻,竟被他拦腰而抱起,几步走至老板椅里坐下,将我双手反扣了紧紧锁在他腿上。“秦夏,不管你信不信,我筹谋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你。既然你提前嫁人了,那么我便让你脱离了那婚姻,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事实证明,你那前夫根本不是良配,你那婆婆更是刻薄凶残,只拿你当生育工具,这样的婚姻是你要的吗?”
我当然不要了,但这不是他可以为所欲为的理由,想去挣脱开他的桎梏,但我越挣扎他扣紧的手就越重,我那被反扣的双腕疼到不行。忍无可忍对他低吼:“你放开我!”
却听他道:“秦夏,从知道你存在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放过你。”
我浑身一震,蓦然意识到一件事,他说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我,还说什么我提前嫁人了,这意思是……“你以前认识我?”
他锁视着我的眼睛,眸内有火焰在狂燃,“我当然认识你,那年夏天,你站在人群里,像一朵高傲的白兰花一样那么与众不同,我的心从此遗失在你身上。”
他顿了顿,又道:可你却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跟杜少泽之间陷入了僵局。
他意思是很早就认识我了,甚至与我有过交集,但我对过去的他毫无印象。即使信了他所言,也没法就此原谅他之前对我的设计。
两次流产的痛是那么刻骨铭心,原本我将恨意都放在陈宇和他母亲身上,可如今却告诉我这一切幕后策划人都是杜少泽,这叫我情何以堪?
意外的,他没再强要我,但夜里一定得搂着我才睡。有过一次我想挣脱开他,可被他警告了说假如我想和他做就尽管动,吓得我再也不敢动分毫。
关于怀孕一事自那天后我始终都没告诉过他,幸而也没什么妊辰反应,便一天天拖着。
没料这一拖,却拖来了医院的电话。
医生说,母亲病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