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钝痛不已,明明是苏眉走过来故意假装要摔倒,还推了我一把,现在却倒打一耙说我是故意伸脚绊她。而杜少泽明明知道,却一心偏袒维护她。
“对不起——”我垂了眸小声开口。
为了妈妈,再大的屈辱也得忍着。但苏眉得理不饶人地扬声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我拽紧了拳,大声喊:“苏小姐,对不起。”
只希望自己的委曲求全能换来杜少泽的一丝怜悯,同意把钱借给我去支付妈妈的医药费。然而这时有人在旁唤了声“杜总”,杜少泽就转身迎了上去,把我给扔在了原地。
苏眉弯下腰来,不怀好意地用只有我们俩人能听见的声音对我道:“秦夏,你以为少泽还会再看你一眼吗?跟你说个秘密,你那病鬼母亲根本就没动过换肾手术。”
“你说什么?”我双眼凸瞪,不敢置信耳朵听到的。
“说得还不够清楚?少泽从头至尾不过是糊弄你而已,就是要看看你这副求人的贱样。”
苏眉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刺进我心头,出于本能地伸手想去推她,却没料她反手给我一巴掌,“啪——”,我的脸被打得侧过一边,疼痛瞬间变成了发麻。
苏眉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恶狠狠对我道:“秦夏,你想跟我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这时我突然感到肚子一阵剧痛,随即有什么冲涌而出,目光移转,一抹刺红正从腿根蔓延而下。浑身一震,我肚子里的宝宝!
我想也没想用力推开苏眉,对着那边背身而立地人喊:“杜少泽!”
他闻声而转过头来,看见这边情形时眸光沉了沉,此时我顾不上其它,朝他爬过去,拽着他的裤管痛苦哀求:“孩子……我怀了你的孩子,救救他。”
抬起的视线早已模糊,看不清那张脸上的神色,只觉浑身各处都在疼,而他从始至终就这么站着冷眼旁观。又是一阵抽痛猛然袭来,我呼吸一紧,意识昏沉了过去。
中间有一度意识稍稍醒转,听见震怒的质问声:“为什么她还能怀孕?不是说不能生育了吗?”有人胆怯地小声应:“杜总,医院的病历报告上是这么写的。”
“给我把当天开报告的医生找来!”
悲哀地想——原来他从来都不想要孩子。
之后便又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脑子一片空白,过了好久那些画面才逐渐回到脑中。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肚子,是不是孩子没保住,我又流产了?
一定是的,否则我不会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就连心头也空落落的,像被掏空了似的。
只有当念及杜少泽的无情时,心尖处才觉抽痛隐隐约约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