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杜少泽把我强抱在怀中,抵着我的耳朵质问:“这段日子我对你可有一分不好,你的心当真就捂不热吗?”
我的回答是:“对我再好,也不过是将我当成了替代品。”
他冷抽一口气,死死地瞪着我,却再没开口说话。
我闭上了眼,让自己沉沉睡去。
其实那时在昏迷的时候我就有了意识,能听到周围人的说话声,能知道他们在对我做什么,到后来耳边便安静了,只剩偶尔传出的翻看资料的细声。
有时夜里能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低语:小夏,我已经将害你的人都一一惩罚了,你为什么还不醒?在这样侵扰不断中,我睁开了眼,然后选择假装失忆。
因为当我第一眼看见杜少泽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个男人。
我以为我伪装的很好,他也信了。暗中我察看了网上,却对那天医院所发生的事只字不提,后来查了苏氏的新闻,才得知苏眉“不幸”坠楼身亡,而苏氏集团在短时间内严重缩水面临倒闭,到这时杜氏集团出手将之收购。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杜少泽做的,猜想他不知从何处查出了当年凉夏自杀的真相,从而对苏氏集团展开报复;也或者是本身他就从商业利益角度出发,想要吞并苏氏,从而成为桐城的企业龙头老大。
深知这个男人心机城府极深,要想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是不可能的,更何况那时我还怀着孕。可能这次当真是老天爷眷顾我吧,我拽着苏眉摔下楼,她摔死了,我却留住了命而且宝宝还保住了,只是昏迷了整整三个月。
这或许将是我唯一的孩子了,我不能冒一点风险,所以决定等到生下孩子再思虑离开的事。蔓蔓出生,百日宴是我认为离开的最好时机,只有那天杜少泽会兼顾不到我,而我可以乘乱离开酒店,去往约定地点。
但我没想到自己所有的动作,都没逃开过杜少泽的眼睛。
他就像看待一个小丑般任由我折腾,到最后却给我致命一击,彻底击垮我的信心。
自那天起,杜少泽便再没对我给过好脸色,总是冷着一张脸,但进出都把我带在身边。对此我觉得既可悲又可笑,他用所谓婚姻的谎言想来绑住我,可是他从来都不是我的丈夫。
这天一早他带着我出门,以为是要把我带去公司上班,蔓蔓给留在了家里让婆婆带。
可没料岳东把车开出了城区,竟然进了机场。
当杜少泽从岳东手上拿了两张机票拉着我往内走时,我的脸色不由变了,机票上的地点我看得十分清楚,竟是日本札幌!
“你要去日本出差?”我忍不住开口问他。
但他不理会我,径自拉着我过了关口,一直来到候机大厅的VIP室才松开了我的手,找了张椅子坐下。我顿在原处半响,情绪已然平复下来,只是感到疑惑:“为什么要带我一起去?”他抬起眸来,幽深的眼神定定看着我,忽然说了句:“带你去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