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了当年所有的资料,包括当时的证人。有一件事让我心里疑问很大,你父亲当年入狱后欠下的5000万债务,是舒扬私下帮忙偿还的。如果他是害你父亲的人,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做?”林霖在电话那头说道。
“他会不会因为害了我父亲、所以心里有愧呢?”我急忙问道。林霖的话,让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我也想过这个可能,但是我查了他这些年的资产。这5000万,是他的TS集团赚到的第一笔金,也就是说是他当时全部的利润。一个人如果真的心坏,他不可能把自己全部的利润用来填补别人的窟窿,这说不通。”
林霖还在电话那头继续说着,我的大脑一片嗡嗡作响。如果一切真的是林霖所说的那样,那这意味着,这十年里,我完全恨错了人。
百爪挠心的感觉让我倍加煎熬,我对着电话喃喃的问:“林霖,你确定吗?”
“嗯,我再三确认过。百分之九十九,他不是你的仇人。歆歆,收手吧!”林霖在电话那头沉声说道。
百分之九十九……那一刻,我的心一瞬间坠入谷底。
我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下了楼,当我小心翼翼钻入被窝的那一刻,舒扬像往常一样,自然而然转身抱着我。可是,他分明还在睡梦里。
我的心微微一颤,之前被仇恨蒙蔽以至于我从没有用心体会这种温情,可是从这一刻起,我对舒扬的感觉已经完全改变。
我打开床头灯,凝视着眼前这个与我朝夕相处这么久的男人,他的每一种样子都雕刻在我的心里,这十年我收集过他的无数照片和信息,他曾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痛恨也最熟悉的人。
可是现在,我可能不需要再恨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午夜梦回时一脚踩空的跌落感,让我无所适从。
我把我整个身体投入他的怀中,他用他宽厚的怀抱接纳了我。和他相拥而眠这么久,我第一次感觉到安心的感觉。
我让林霖再三确认当年的事情,在大量的证据佐证下,林霖确认舒扬并不是当年害我父亲的人。
同时他查明,害我父亲的人是我父亲公司当年的另一位股东,那位股东如今已经去世,不过他的公司早在五年前,就被舒扬的TS集团挤兑得无路可走,最终破产。
那位股东的死因,是跳楼自杀。
这意味着,舒扬非但不是我的仇人,相反应该是我的恩人。
这十年,我所有的仇恨,确实都放错了人。
得知这个事实的那一晚,愧疚难当的我,窝在舒扬的怀里大哭。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用尽全部的心力吐出了五个字:“舒扬,我爱你。”
再也没有莫大的仇恨横亘在我们中间,我的心变得异常轻松。那一晚他酒醉问我我没有回答,而今天,我主动的、毫无半点心理障碍地说出了口。
“爱我就和我领证结婚,你敢吗?”我的话让他微微一愣,紧接着,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也让我心惊肉跳。
“啊?”我一时完全没反应过来,完全呆愣在原地。
“我问你敢不敢?”他目光深沉望着我,脸上一脸的肃穆,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可同时,看上去也没有那么欣喜。
“我敢嫁,你就敢娶?”我望着他,一时难以置信。
“我敢,就看你敢不敢。”他说完,突然往我手指上套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我不明所以举起手,结果发现是一枚闪亮亮的钻戒!
幸福如此突如其来,像是中彩票一般,让我激动之余,有一种说不出的忐忑之感。
“玩这么大?”我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够种,就陪我玩一辈子。我准备好了,你准备好了吗?”他的话直白坦荡,那双眼睛明晃晃望着我,眼神里暗藏着一种浓浓的挑衅。
这一切,和我想象中的求婚不太一样。没有甜蜜的告白,没有真诚的允诺,一切给我的感觉,倒像是一场冒险的游戏。
可是话说回来,既然我们之间没有了仇恨的阻拦,为什么不能够在一起?反正我知道,不知从何时起,我的心已经完全属于他。
就算这是一场游戏又如何,我害得他失去那么多,那不如我嫁给他,用我的余生来偿还。
“好!你敢娶,我就嫁!”想到这里,我不再忐忑,我看着他,笃定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