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在深深的惊愕与恐惧。
韩疏影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一家团圆。她这样心机深沉心肠歹毒的女人,又怎会爱我的孩子!我不能让我的孩子认这种女人作妈!
我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能!
他手机响了几次,不用想,定是韩疏影那贱人又这个痛那个晕了。
我不冷不热地道:“你躲在我这儿,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你有多疼惜我呢。你这哪是在报仇啊。”
最后一次,他眉头一沉,冷哼:“用不着你用激将法,好生给我在家里待着,哪儿都不许去。晚点我会找人给你开养胎食谱,我贺子臣的孩子,可比你金贵!”
是啊,他要孩子,男人再狠又怎会舍得不要他的种!
等到他的车子远去看不见车尾灯,我蹭地跑到衣帽间。他反锁了大门,没收了我的钥匙和手机。这是要将我囚禁的节奏,我可没那么傻,坐等当他的生娃机器,我必须要赶在他回来之前逃离。
我将他的衬衫一件件的连在一起,捆绑成一条又长又粗的布条。那是婚后我亲手为他挑选的衬衫,布料挺括韧度极好,一件一件都浓缩了我作为妻子无限的爱意,如今却成了我逃脱牢笼的工具。
我小心翼翼地从窗台滑落,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即便婚前练过攀岩,从卧室到一楼不过几米高,我两脚触地的时候双手全是汗。回头望了一眼夕阳下的别墅,玻璃窗折射的光芒刺得我眼睛疼,我泪水啪啪直掉。
我曾经带着无数的幸福幻想来到这里,我曾称之为家在这里每天苦等着丈夫回来。
如今,我两手空空地离开,留给自己的是一段失败的婚姻。
我下意识地抚摸起肚子。宝宝,跟着妈妈走。但愿我能等到你出来喊我一声妈妈。
未敢再做伤感,我擦干眼泪,快步逃离别墅。我朝反方向的大路走,避免撞上回来的贺子臣。只要看到的士,我就能拦住去往罗彦的家。纵使我对不起他,可如今,他是这座城市唯一能帮我的人。
我就这么一路走着走着。一台白色丰田停在了我跟前,车主摇下车窗招呼:“美女去哪里,要坐车吗?”
眼见着迟迟不见的士,这种野的未尝不是一种选择。上了车,车后排还有个男人,我也未在意,以为就此逃离恐惧的牢笼,未想却进了另一个圈套。
车子越开越快,走的却不是往罗彦家的方向,我慌着纠正,脖子抵上来一把锋利的凶器:“坐着别动。”
我瞳孔放大,一股凉意穿身而过,这是……被劫持了。
车子停住,我被轰下来,才发现自己被逼到了临海的山崖上,傍晚的海风打在脸上凉得要命。
开车的男人奸笑:“有人花钱买你的命,可怪不得我们!”
我心脏都缩到了一起,不死心地问:“是谁?既然要我的命,总得让我死得明白。”
“告诉你无妨。是位韩小姐,她说你抢了她的男人,她要让你消失。你做鬼回来报仇可别找我们。”
我又急又怕,撑着最后的力气哀求:“两位大哥,她话说反了。她勾引了我的老公,现在买凶除掉我好取而代之。我怀孕两个月了,求你们积点德放过我,我身上的首饰都给你们,你们会有好报的。”
后排男人叹气:“美女,要不你就自己跳了吧,干我们这一行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这也没办法。”
这里人迹罕至,我回头望了一眼山崖下,退潮后的海面依旧翻滚着浪花拍打礁石。这一跳,即使不粉身碎骨也会被海水卷走。
“别……别过来!”我疼得直冒眼泪,声音都是破碎的,因为惊恐腹部在一点点收缩,而男人的刀子一点一点的逼过来。
就在这时,有个熟悉而响亮的声音骤然大喊:“给我住手!”
我两眼瞪大盯着他的方向,心里说着:贺子臣,你来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吧?你会救孩子的对吧……
我半求半警告:“有人证,你们杀人会坐牢的。赶紧走,我不告你们绑架。”
那个开车的男人催促着:“愣着干什么,把人推下去走人啊。”
后排男人不再犹豫,大手一挥……
紧接着,我听见贺子臣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就在这几秒了,我突然两脚一软,一脚没稳住,直接踏了空往后仰去,我的心缩成一团,濒临的绝望如同铺天盖地的大网罩了下来。
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失去重心坠落瞬间,我居然看到了贺子臣着急而惊恐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