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年再醒来时,是在床上,入眼的是陌生的床单和格局。她揉着惺忪的双眼,敲了两下刺痛太阳穴,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昏睡前的最后一秒见到老夫人带着两个保镖……
她猛地翻身坐起,掀开被子还来不及下床,大门就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门口处,周慕辞大步流星的朝她跑来,还不等她反应,便一把将她狠狠拥入怀中。
他拥抱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宋初年险些窒息时,忍不住用力推开他。
“没事吧,年年?”他上下左右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确认她并无大碍后,这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那一刻,宋初年好像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满满的在意和恐惧。那一刻,宋初年好像突然明白了自己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但她又摇摇头,警告自己不要被表象所迷惑。
她闭上眼睛,用两秒钟调整好情绪,才问他:“这是哪儿?”
“幕城酒店。”周慕辞依旧抓着她的手,似乎太怕失去她,所以就算说话时,也紧紧地攥着,舍不得放开。
“我怎么会在这儿?”她一边说一边去掰他的手指。
“我一直给你打电话打不通,然后就接到一通电话让我到这个酒店来救你。电话是未知号码,对方还发了你的照片,我怕出事,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周慕辞问,“你是怎么过来的?”
宋初年犹豫的摇头,但其实她的脑海里已经有了答案,因为在她晕过去的最后一秒,看到的是老夫人和两个保镖,而唯一能解释她突然晕过去的原因,只能是兰生送来的那碗豆浆……
宋初年此时只想和老夫人对峙,找了一圈没找到手机,便向周慕辞伸手:“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
“在得到你的详细地址前,对方就收了我的手机。”周慕辞拿起一旁的酒店座机电话递给她,“你要跟谁打电话?”
“是奶奶……”拿着手机的宋初年犹豫开口,最终还是把今天一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周慕辞,并补充说明了昨晚她和苏月汐起冲突的事,也顺便提起老夫人昨晚一怒之下给了她一巴掌。
她猜测:“老夫人可能是想帮苏月汐打抱不平吧!”
她觉得这电话好像没必要拨了,索性把座机丢在一边。反倒是周慕辞,神色阴冷的拨通老夫人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然而接电话的人却并不是老夫人,而是:“陈管家?”
“少爷,我这刚想给您打电话,不好了,出事儿了……”
陈管家语无伦次,周慕辞只好先安慰他:“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老夫人两小时前也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说是您和宋小姐去了民政局,这着急忙慌的就要去民政局抓您,结果气急了,吃了药才平稳下来。她就让苏小姐去民政局把您带回来,我一看事情不对,就赶紧联系您了,可是您这电话也打不通。我这头还在偷偷想办法联系您呢,老夫人就带着延卿小少爷去外头散步。我也是刚得到消息,老夫人把延卿小少爷弄丢了,这会儿心脏病发送到中心医院去了。我这正要赶过去呢,可算联系上您了……”
周慕辞从陈管家的一席废话里抓住了重点:“延卿丢了?”
“是啊,老张正带人到处找呢!苏小姐也赶回来了。”
周慕辞知道奶奶的性格,就算再不满宋初年,也绝对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更不会做那种打人之后又给人一颗红枣,比如让兰生送豆浆这种将功补过的事情。
这事有蹊跷,一定有!
宋初年听到陈管家的话,也意识到这事儿不简单,遂问小声问周慕辞:“现在怎么办?”
“去医院。”周慕辞来不及解释,直接打横抱起宋初年。
宋初年没料到,一边勾住他的脖子一边惊呼:“我自己能走……”
“头不晕吗?”他沉眸一问。
宋初年不反驳了,这药效还没完全过,确实天旋地转有些晕。
周慕辞和宋初年到医院的时候,老夫人就躺在病床上,脸色看起来倒是一切如常,就是闭着眼睛还没醒过来。
周慕辞开门见山,直接坐在老夫人床边:“奶奶,别装了,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