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来人啊!”莫雪儿发疯般的叫了起来,整个别墅都陷入了恐慌。
很快,苏晴被捕,毫无疑问,是死罪。
法官判她故意杀人罪时,她目光呆滞神情木讷。她忘不了宇文睿死前的样子,以及那句未说完的话。
直到判决的那一刻,敲响了仲裁锤,她才终于清醒的意识到,宇文睿死了,是真的死了。
那个害死自己父母的人终于死了,可她一点高兴的心思都没有,反而流干了眼泪。
莫雪儿以宇文睿未婚妻的名义,把苏晴送进了监狱。
但其实一开始,她就心知肚明,宇文睿肯搭理她,完全是因为那双跟苏晴有几分相似的眼。
那是她在初时,特地按照苏晴的眼睛去整的。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宇文睿被杀的事情,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宇文睿拼尽全力得来的一切,也一时间被搁浅。
苏晴没有去争取缓期执行的权利,她也没必要去争取了。
自己从此在世上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活着的意义。她爱的,爱她的,都死了,只剩下她一个,尝尽离别的苦痛。
她在牢里,对着那一方小小的窗,窗外阳光刺眼,刺的她眼睛生疼。
苏晴呆呆的看着,好像能看到宇文睿的脸出现在那里。他像彼时那般,冲自己温柔的笑,宠溺又甜蜜。
可是那样的笑,在宇母去世后,就已经再也看不到了。
一名狱警打开了她的牢门,冰冷着一张脸冲她说:“苏晴,有人来探监。”
她的眸子这才动了动,什么人会来探她?这世上会来探她的,都死光了吧。
可是现在,她已经是个没有自由的人了,她只能木讷的被带着去探监室。
莫雪儿坐在探监室里,一张娇艳的脸也不再有谄媚和心机,全然一片漠然。
她已经不用争了,在别人看来,她胜了。
看到她的时候,苏晴没有太多惊讶,对于她来说,活着不过是等死。
“怎么样?监狱里的生活不错吧?”莫雪儿见到苏晴时,张嘴就讽刺道。
苏晴别开脸,不看她,更不理会。
莫雪儿早就料到她会这样,也不恼,冷笑一声,双手环上胸口:“苏晴,你还真了不得,第一次是因为害死宇文睿的母亲,第二次,就干脆把宇文睿都害了,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苏晴的心一痛,她眼珠动了动,对旁边的狱警说,“我不想见她,带我回去吧。”
可是狱警冷着脸出了探监室,没有答应她的请求。
莫雪儿笑得更加讽刺,“苏晴,你真的该醒醒了,你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苏晴。从前那个呼风唤雨叱咤商场的你,早就死了。可是,你知道你最可恨的是什么吗?你自己该死就算了,你居然还把无辜的人送上死路!”
苏晴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可是那又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切也都回不去了。
“你如果只是想说这些,那不必浪费口舌了。走吧。”苏晴看向别处,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空荡。
莫雪儿不屑的笑了一声,骂了一句蠢货,便掏出手机,点开一个界面,摆在苏晴眼前。
苏晴本不欲去看,因为不管是什么,都与她无关了。
可就那么不经意的一瞥,她瞬间犹如被雷击中!眼中一片惊愕。
“怎么回事!”她看到莫雪儿的手机画面,是一段监控录像,余华安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
两个护工一个在为他准备水果,一个在他擦拭着手。
可是,莫雪儿明明说他已经死了,宇文睿也不断强调,他就该死!为什么他现在还活着!
莫雪儿冷笑一声,收回了手机,不让苏晴多看一眼。
“我为什么说你蠢,现在知道了?余华根本没死,你居然蠢到连我的话也信。宇文睿不仅没有杀他,甚至为他找了国外顶尖的医生!而且很有可能康复!可是你呢!蠢到不分青红皂白!”
后来的话,莫雪儿也说不下去了,她其实心里也好受不到哪去,至此她也不肯相信,宇文睿已经死了。
真相解开了,苏晴愣怔许久,她没有哭,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只是忽然大笑起来,笑得喘不过气,笑得红了眼睛。
“莫雪儿,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他啊!哈哈哈哈。”她笑着,可心底那个地方却疼到无以复加。
“胡说!是你的愚蠢和固执杀了他!”莫雪儿眼眶泛红,面目狰狞起来。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知道,要不是自己,宇文睿或许不会死。可是谁也不愿承认是自己的过错,都逃避不肯面对。
苏晴止了笑,“那么,你现在又得到什么?”
莫雪儿冷哼一声,从包里掏出一份合约,“宇文睿生前,将所有股份都划在你的名下,也就是说,他所谓的那些集团公司,只是挂着他的名而已,实际上,你才是法人。”
“什么意思?!”苏晴脑子忽然一片空白。
“哼,我在他的书房里,找到一本日记,他所有的心思想法都写在上面。苏晴,其实他对你的愧疚并不少。你的父母死后,你以为他霸占你家的资产很心安理得么?实际上,他根本没有占有过!你的东西,依旧是你的,因为他爱你!爱到不分你我!”
苏晴终于崩溃了,这么些年,她固执的恨他怨他,却从没想过真正的重新开始了解他。
只是等到这个为时已晚的时候,连后悔都显得那么苍白。
莫雪儿最后的要求,是让苏晴在股份转让协议书上签字,把宇文睿生前打下的基业都转到莫家名下。
苏晴犹豫了很久,还是签了字。
三天后就执行死刑,她没有机会再去看一眼宇文睿为她保管的这些东西。
她虽然不甘心,但是转给莫雪儿,是最好不过的安排,至少她会像爱宇文睿一样,好好打理他的心血。
那天莫雪儿走后,苏晴在牢里自杀了,还是三年前那个方式,上吊。
不过这一次是真的,她追随宇文睿而去了。
活着的时候解不开的心结,若奈何桥上有缘相见,她总要解释清楚。
她爱他,从始至终没有变过,她永远记得那年初见他时,他身穿白衬衫,悄然站在她面前,笑容灿烂,语调温柔:
“你喜欢玫瑰吗?但怎么看,都没有你美。”
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