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去死吧！”
沈慕秋咬牙切齿，对着落下的沈慕烟连续开了数枪，似乎要将这半生的仇恨都付诸在这把枪里一般。
“慕烟！”
郑清远翻身下马将她牢牢护在怀中，用身体生生挡住了落地的冲击。另一只手迅速拔枪上膛。
“慕烟——”
叶临川目眦尽裂，迎着破风而来的子弹，飞身扑去挡在了沈慕烟面前。
这所有的一切不过发生在转瞬间，沈慕烟亲眼看着郑清远的子弹以凌冽之势正中沈慕秋眉心。而沈慕秋打出的子弹落在树上、马身以及，叶临川的胸前……
叶临川立马呕出一口血来，嘴角都来不及擦拭，焦急的回头看她，见到她平安无恙后，冷冽的眼神立马柔和下来，荡出一抹笑意，配着嘴角的鲜红，看的沈慕烟一阵心悸。
“叶……”
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一阵又一阵的恐惧翻涌着向上，紧紧攥着她的心脏，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没事吧？”叶临川伸出手来，却只拽住了她的衣角，“摔疼了吗？”
“你中弹了？”郑清远起身检查他的伤势，“打中了哪里？”
叶临川掩饰性的捂了捂胸口，安抚般朝沈慕烟扯出一个浅浅的笑，“没事的。小伤，我习惯了。”
与语气相反的是他迅速苍白下去的脸色，沈慕烟抖着双手拨开他的遮掩，撕扯他的衣衫想给他做一下简单的止血，却没想到扯开后发现，那颗子弹，竟然，正中心脏……
“啊……”
她惊吓过度，一下跌坐在了地上，泪眼婆娑满是惊惧的抬头看他，叶临川抬起手眷恋的摸了摸她的长发，满是不甘又无奈的说：“我以为剿灭了马匪，帮我母亲和你父母报了仇，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哪怕有再多误会，哪怕你再恨我，我也有一辈子的时间让它消解将你哄回。可是现在，慕烟，你终于可以自由了……再也不用看到我了……”
“叶临川……不不，叶临川！”她看着叶临川的眼神慢慢涣散，焦急的求助身旁的郑清远，“你救救他！救救他啊！他不会死的，不会死的对不对？”
郑清远在一旁沉默不语，子弹打中心脏结果怎样，哪里还用他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的沉默让沈慕烟绝望的痛哭出声，她一双素手沾满了鲜血，奋力撕烂自己的衣摆，不认输似的帮他包扎止血，“叶临川，你不准死！你听到了吗？你欠我这么多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死去！”
她真的害怕，她害怕叶临川死去，更害怕叶临川因她而死去，这会让她因爱而生的恨意无处安放无所遁形，彻底的暴露出来后，赤裸裸的告诉众人，原来，这所有的爱恨都不过因为放不下又求不得。
“慕烟……我不想放手……不想……”
叶临川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似乎想帮她擦拭泪滴，却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无法再碰触到她哪怕一下。
“不甘心啊……”
他垂下双手，缓缓的闭上双眼，轻声似叹息。
直到最后一刻，她仍然是他的执念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