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静扫了一眼地上一动不动的流浪汉，一点都没有被眼前这幕所惊到，反而用讶异的目光打量叶楠，她笑道：“倒是没想到你还有这魄力，看来是我小瞧你了，不过——”有意拖长了音，凌迟着叶楠的神经缓缓道：“一个杀人犯如果不是死刑，也至少会是无期徒刑吧。倒与我预想中的目标也偏差不了多少了。”
叶楠没有如韩静意料中的歇斯底里和激动，只是怒瞪着她质问：“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韩静瞥了眼旁边的探头，确定自己在进来之前已经把设备关闭了。谨慎向来是她的处事原则，所以她才能走到今天。她可不像叶楠这个没脑子的女人，随便丢个诱饵就乖乖入局了。
从旁边拉了一张椅子坐下，这时候韩静完全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在看叶楠，自然也无所顾忌了，她没留意到门边有个暗影一闪而过。
韩静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在唇边，轻声道：“叶楠，谁让你总是这么蠢呢，以前是，现在还是，精神病院的这趟旅程就一点没让你长记性吗？换成是我，在得知自己怀孕时就该立刻把孩子打掉，免得后来多受那些痛苦；还有，既然从里面逃出来了，就该逃到天边去，这辈子都不要在阿城的眼皮子底下出现。”
叶楠摇头：“我不是你，不像你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拿来算计，就连感情也是。韩静，你心知肚明当初我到底有没有推过你。我在精神病院得知自己怀孕的第一时间，只有喜悦，我从未有过你那种想法，那是一条生命啊。至于你说我逃出来了为什么还呆在柔市，那是因为我爸被关在这里，而我妈也瘫痪了在医院。”
“所以呢？”韩静嘲弄地道：“你留下来能帮你父亲出狱吗？能使你母亲痊愈吗？这些你都不能办到，你只能在酒吧里当个下贱的酒女，这就是你所体现的伟大的亲情？叶楠，你真是可笑！”
嘲讽完后韩静又肆无忌惮地道：“哦对了，记得之前我说过你确确实实推了我，怎么你又忘了呢？唉，也不能怪你，谁让你当时神智不清，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呢。怎么，还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都说到这样了还不明白吗？”
韩静从衣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然后慢条斯理地道：“这世上有一种医学叫……催眠，刚好我会。”
叶楠浑身一震，脑中有许多东西疾闪而过，她不敢置信地瞪着韩静，“是因为你对我用了催眠，所以我才会推你下楼，让你因此而流产？”
韩静又抽了一口烟，面色淡漠地道：“你终于脑子转过弯来了。”
“你疯了吗？那是你的孩子啊，都怀孕五个月了！”
“你以为我想？要不是阿城对你心软，即便逼得你父母走投无路，却偏偏对你想要手下留情，我会不惜牺牲自己的儿子来布这个局吗？叶楠，凭什么你能得天独厚偏享阿城的宠爱？是我陪在他身边为他出谋划策，是我助他得报大仇的。”
叶楠不可思议地看着韩静，哪怕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真相竟然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