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期盼的目光紧盯着他很久,帝尊依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仿佛想在我的表情上窥探出什么东西。
我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我,认为我还对鱼亭有什么小心思。可是我依然毫不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也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说一句话。
可能是因为我的眼神太过问心无愧了,帝尊看了我许久都没有看到任何情愫,又或是我叙说的太过平静,所以他也并没有怀疑些什么。
本来,我和鱼亭之间就没有什么。
我之所以经常去看望鱼亭去找他玩,就是很怀念以前在人间的时候,地狱虽然很华丽,但是却很空荡,总是让我感觉到莫名地心慌。
这些都没有和帝尊提起过,他只是认为我对鱼亭有些眷恋,我也懒得和他解释什么。本来就是寄人篱下的生活,更何况他对我并不算很差劲,还派了紫玉来保护我。
我也确实没有那么金贵,为了心灵上的空荡再和他多提什么要求,只要能够经常去人间溜达,找鱼亭玩我就满足了,况且帝尊也很忙,更是没有人时刻看着我。
“我早就想到了会是这样。”帝尊突然开口说着,依然埋首工作,只是平淡地回答了一句。
我不太明白帝尊这句话的意思,他早就知道了什么?是早就知道鱼亭会被红衣抓走还是早就知道我会为此过来求他。
不,我还没有求他。我只是和他讲述了这件事,并未向他提出去解救鱼亭的要求。如此看来,他是早就知道了鱼亭会被抓走的事了。
“你和他走的太近了,所以他才会被红衣给盯上。”帝尊又冷不伶仃地说了一句,看着我一言不发的样子,解释着。
我当然知道鱼亭是因为我才会有危险的,可是突然这样被他提出来,让我也有些恼怒。
“我只是当鱼亭是我的好兄弟。”我看着他,回答着。
我知道他还在因为鱼亭的事生气,本来我并不想和他解释什么,子虚乌有的事情说了他也并非相信我。但是此时我却还得靠他去救鱼亭出来,于是只能向他解释着。
“嗯。”帝尊没有什么情绪地回答。
见他今天如此愚钝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不知道我有事相求,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又或是公事真的太忙了没有时间为我解决难题。
但是我还是站在原地没有离开,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请求他。帝尊依然自顾自地忙着公事,并没有开口说话,空气中静谧的氛围让我有些如坐针毡。
看样子他今天是非要等着我开口请求他了。我站在原地许久,看着他依然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明白了他的用意,无非是想让我开口求他,而不是自告奋勇的帮忙。
我并不想开口求他,平日生活中有什么麻烦我都是自己解决,很少去麻烦紫玉以及别人,大多都是亲力亲为。我在很努力的想融入这里,并不想放低自己的姿态去求别人,更不想再欠帝尊什么。
可是这次不一样,我的好兄弟鱼亭还在红衣手里生死未卜,而我所知道的唯一能够帮我救出鱼亭的人就在眼前,而且我却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开口。
然而此时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我怕如果再晚一点的话,鱼亭真的会有什么麻烦,不仅是紫玉会因此而伤心,连我也不能原谅自己。
“我想求你帮帮忙,救救鱼亭。”我着急地乞求着帝尊。
只见帝尊听到我的这句话后,突然放下了手里的工作,然后看着我,“嗯”了一声,答应下来。
“好!”我欣喜地冲他笑着,赶紧上前拉着他的衣袖将他从座位上扯起来,然后迅速地朝着门口跑去。
帝尊并没有甩开我的手,而是顺着我的步伐向门口走去。我的步子很小,小跑起来的速度更好跟上他的步伐。
于是我们便回到了宫殿里带上了要用的物品便风风火火地朝着人间跑去。刚一出地狱门,便看到了匆匆赶来的紫玉。
“紫玉,快来!”我兴奋地挥手大声地朝着不远处的紫玉呼喊着。
紫玉听见了我的声音赶紧加快了步伐,然后在我们面前站定,要求和我们一同前去。我当然是欣然同意了,于是看帝尊的意思。
他可能并不知道紫玉对鱼亭的感情,但是也仿佛猜到了什么,于是便同意下来,我们一同跟在帝尊身后离开了地狱。
帝尊一向神通广大,我很相信他的能力,于是便放心地跟着他认定的红衣的落脚处赶去。只是紫玉此时依然愁眉苦脸地样子,估计是担心鱼亭的安危。
不一会我们便抵达了红衣的所在地——一片一望无际的田野。
我们看着四周,并没有发现红衣和鱼亭的身影,我开始慌张起来,有些无所适从地看向帝尊,见他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将信将疑地继续往前走着。
“别急。”帝尊轻轻地说着,然后示意我们继续往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渐渐地放松了警惕,正打算向帝尊提出换一个地方的时候却瞥见帝尊一副戒备的样子,于是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应该是快来了吧。”紫玉轻声地说着,我也点了点头同意。
突然,耳边“唰”地一声响起,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帝尊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拉开然后迎上红衣的攻击。
红衣偷袭未遂被帝尊拦下,帝尊猛烈的攻击让红衣渐渐有些承受不住,我却还有些惊魂未定,和紫玉一同远远地看着他们的打斗。
“快点把鱼亭交出来!”眼看着红衣落入下风,快要被帝尊打的灰飞烟灭于是便大声地询问鱼亭的下落。
刚一说完,没等红衣的回答,他就已经灰飞烟灭了。我正想怪罪帝尊下手太狠时,却听见紫玉惊呼一声,然后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鱼亭。
“谢谢你们,我没事。”见我们一脸关切地看向远处的鱼亭,他大声地回答着。
鱼亭远远地走来,我见他毫发无伤的样子,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