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烨担忧白夏不放过白秋絮,本来一直都想打电话给毛哥,谁知忙到了现在,才打了这个电话。
“闻先生,她挺好的,精神也不错,前些天还问我要了纸笔,说是想画画儿。”
“画画?”闻烨皱眉,眼里闪过诧异,追问道:“她在画些什么?你把监控视频调出来我看看。”
毛哥按照闻烨的指示,将这些天休息室的监控视频传给了闻烨。
视频不太清楚,闻烨放大了才看见白秋絮纸上的内容,那是一个男人,眉若刀裁,眼似星辰,那张轮廓分明的面容让闻烨心头一颤,白秋絮画中的男人分明就是霍烨!
这个女人有什么资格画霍烨的画像?她这般虚情假意做给谁看?真是可笑!真是讽刺!
“去把她的画给我撕掉!”闻烨对着电话冷声低吼,一双眼睛烧得通红。
电话那头的毛哥微愣,连忙应道:“好好好,我这就去!”
闻烨将手机狠狠的摔了出去,连带着书桌上的一应物什都扫落在地,即使如此,内心的涌动还是无法平息。
“她为什么要画霍烨的画像?为什么?”
闻烨呢喃自语着,一双眸子里浮出了痛苦,他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可是却不想如此安静下来,遂又爬了起来,可是浑身颤抖无力,让他重新跌坐在地上。
闻烨慌乱了,就在看见白秋絮的画纸上的霍烨的脸的时候,他慌了,白秋絮为什么要画霍烨的脸?是因为她心里想着霍烨吗?她对霍烨如此深情,那么当初与他人成婚是不是有苦衷?她有没有背叛霍烨?
如果白秋絮自始至终都没有背叛霍烨,那么他做的这一切都是荒唐可笑的,不是吗?
“不,不可能!那个贱女人不甘寂寞,所以抛弃了这么多年感情,嫁给了别人!”闻烨冷声低吼,一张脸开始扭曲,“对!她背叛了霍烨!背叛了与他的感情!”
窗外阳光明媚,闻烨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温度,他到底是有了恐惧,他有那么一瞬间就快要相信了,相信白秋絮没有背叛过他,可是他最终还是摒弃了这种想法。
这个想法太可怕了,否定了他所做的一切,他不敢承认他错了,也不愿承认。
他最终要成为自己的棋子吗?闻烨笑了,这是多么荒诞的事情啊。
白秋絮被毛哥赶出了休息室,她这些天的画稿也被尽数撕毁了,看着满地的雪白碎纸片,白秋絮有些心酸也有些落寞。
她的霍烨在哪里?在做什么?会不会也和她一样,每天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或者和这纸上的人一样,被人蹂躏糟蹋?
画纸被撕毁了不要紧,白秋絮只希望她的霍烨不要像画纸上的人一般,任人鱼肉。
罢了,不画就不画吧,她心里的霍烨就让他安安静静躺在那里吧,她把他藏在心间,谁也拿不走,毁不掉。
白秋絮如是想着,一步步往宿舍走去,半道却被一群人给拦下了去路,这群人是找茬的,白秋絮已经见惯不惯了。
“姐妹们,刚吃了午饭是不是该好好儿活动活动,松松筋骨啊?”
“没错,是该松松筋骨的。”
“那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打呀!”
又是一顿拳打脚踢,白秋絮知道抵不过这么大一群人,所以便不做反击,只缩成一团自我保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秋絮已经数不清落在自己身上的拳脚有多少下,只觉得浑身钻心的疼。
那群疯女人终于停下了手脚,散去了,白秋絮扶着栏杆缓缓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宿舍走去。
可是她走了好久,都不见宿舍门,白秋絮实在没有力气了,跌坐在了地上,她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头顶上的乌云像灌了铅一样,压得她睁不开眼睛。
她终于倒了下去,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睡了。
张玉兰出门接热水的时候看见白秋絮的,看着白秋絮浑身是伤,张玉兰知道她又被那群疯女人打了。
白秋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睁开眼睛,看见张玉兰正守在自己床边。
“你醒了?把药吃了吧。”
张玉兰将白秋絮扶了起来,端了温水,递了药,并解释道:“你在走廊晕倒了,我把你给背了回来,看你浑身是伤,我担心你伤的严重,所以通知了毛哥,毛哥找了医生,医生说你受得是皮外伤,养养就好了,但是你有些发烧,所以这药是退烧的。”
张玉兰一口气把前因后果都交代了清楚,白秋絮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默默吃了药,才缓缓道出一句,“谢谢。”
张玉兰轻轻叹了口气,“谢谢?这些天以来,你对我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了吧?”
白秋絮眼眸低垂,沉默不语。
“秋絮。”张玉兰握住了白秋絮的手,柔声道:“秋絮,我们不要再这样了,好吗?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她们是不会放过你的,我看见你受伤,我心里也难过,所以,我们和好吧?”
白秋絮心里发紧,眼眶不自觉的湿润了,她自始至终都知道张玉兰对她的情谊,只是碍于闻烨,她不想让闻烨伤害张玉兰,所以才和张玉兰撇清关系的。
只是张玉兰说得没错,在这个地方,孤身一人是行不通的,她若是想要活下去,就得有依靠,她和张玉兰是在彼此温暖,不是吗?
白秋絮轻轻的点了点头,“玉兰,这些天让你受委屈了。”
“你愿意与我和好,我受再多的委屈都是值得的。”张玉兰喜极而泣,紧紧抱住了白秋絮。
在这阴风阵阵的离岛,彼此依靠,彼此温暖,才能更好的走下去。
和张玉兰和好了,白秋絮的日子也好多了,没有人敢再找她麻烦,毕竟没有人愿意得罪张玉兰,在这种地方,拳头永远比嘴巴好使。
这天傍晚,白秋絮正和张玉兰在饭堂吃饭,却被通知有人探望,让她马上去接待室。
“秋絮,我送你去吧。”张玉兰放了碗筷。
白秋絮笑着微微摇了摇头,“不用了,没事的,现在大家都知道你罩着我,没有人敢动我的。”
“那好吧,你快去快回,我在宿舍等你。”
“好。”白秋絮轻轻点头应了,转身出了食堂,样接待室而去。
接待室里,白秋絮是又惊又喜,因为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池一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