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见我去意已决,争不过无奈答应了,赵瑾康也在楼下等着,时间紧急。
我随便穿了件风衣,涂了口红,戴上墨镜就随他们到了赌场。
严格意义上,这是我第一次来赌场玩,去年跟徐薇儿去澳门玩儿过。几个月前来这里求尹尧,但根本没有好好欣赏。
它外表不像拉斯维加斯赌场那般金碧辉煌,但内部布景和项目花样却丝毫不输。
陈深换了1万元筹码,让司机大哥陪我去玩老虎机,他最多一小时就下来接我。
我看司机小李太困了,就让他回车里歇歇。
赌场大厅里并没有很多女人,连服务生也是请的男士。许多身材高大,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轮流守着场子。
大家都醉心于赌博,沉溺在毫无价值的筹码海洋中,无法自拔。
有的人期待着一夜暴富,而有的人却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我很庆幸,并没有几个人关注到我。我跑到最热闹的21点赌桌前观望着,准备下注。
当我全神贯注专注在庄家的点数和手法上时,一群人从二楼迎面走下。
中间的男人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依然梳着精致的背头,即使在半夜发型也没乱,他被保镖拥簇着走向我。
没想到这么快,又和尹尧见面了。我裹得严严实实,都被他认出来了。
他掷地有声地走到我面前,脱掉了黑色手套递给保镖,“冯小姐,深更半夜你独自一人?”
我其实不想多理他的,“冯小姐是不是在想,我是怎么从茫茫人海中认出你的。”
他没等我回应,又自言自语着,“品尝过冯小姐的这张樱桃小嘴,我一生难忘。”
我敷衍了一句,“你不要乱来,陈深在谈生意,他等会儿来接我。”
他听完仰头大笑,“他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下来了,想玩什么,我陪你。”
他让他旁边染红发的强子另开一桌,又瞅了瞅我的筹码,“原来陈深对女人这么小气,他随便一单生意,都不止这个数。”
我很无语地望着他,不想解释。他紧紧拉着我的手,走到了另一个空桌,不给我挣脱的机会。
我能感受得到,我们手掌的天壤之别,许是玩枪的缘故,有许多茧子,咯得我不舒服,但是那种温热,却迅速传遍了我全身。
这种天壤之别,更像我和他。
我是个平凡的大学生,只是恰好游走在黑暗的边缘。
然而他是s市乃至南方的商业巨鳄,老大,他一声命下,不知多少人会前仆后继。
尹尧特别绅士为我拉开座位,随后在我耳畔细语道,“冯小姐在我这里,要多少都行。”那种痒痒的触感让我禁不住颤抖。
说完,他蛮横地扳过我的脸,将我的下巴捏住,狠狠吻了我的嘴唇。我嘴唇闭得很紧,没让他进一步进入。
我猛地一下推开他,使劲擦着嘴唇,都快擦掉口红了,然后拿掉墨镜,愤恨地瞪着他,“你他妈流氓啊!”
他呵呵地闷笑了一声,摸了摸自己染上口红的嘴唇。
他走向旁边的座位,“冯小姐知道我是不是流氓。”
说完,他又细细打量我,“冯小姐素颜也这么惊艳,我太想*你了。”
他太直接太露骨,我无法直视他了,赶紧重新戴上墨镜,“怎么,您未婚妻无法满足你吗?”
尹尧打趣道,“她不如你清纯,不如你诱惑,不如你柔软,更不如你刺激,让我遐想万分,乐不思蜀。”
强子拿过来一箱筹码,尹尧示意他放下,就让他离开了。
“冯小姐是读书人,一定听过这样一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
他拉住我的手腕,缓缓抚摸至蝴蝶骨,我直接打断他,态度很强硬,“你永远也偷不着。”
“你错了,我已经偷到了,一次是偷,十次也是偷,何乐而不为呢。”他狭长的眼睛眯起来,笑得太深沉,太迷人。
随后,将一半筹码都给了我,并说输了算他的,赢了算我的。
我不甘示弱回怼他,“尹先生可知,礼义廉耻?”
他说,“我如此宾至如归待你,做到了礼和义吧,但是廉耻这个词,我从未听过,还请林小姐以身示范。”
尹尧总是在字里行间就能调戏我,让我甘拜下风,让我自愧不如。
比无耻,我的确不能赢他。
我没有继续回应他。他坐庄,却只有我一人下注。不一会儿,桌旁多了许多围观的人。
能让尹尧亲自坐庄,在一楼大厅赌的人,一定不平凡。
我瞥见很多人打量我,对我指指点点,但又猜不出我的身份。
今晚不知是我运气好还是尹尧故意放水,我的点数总是大过他,围观者们也表示不可思议。
唯独尹尧,若无其事地继续玩,脸上不起一丝波澜,不动声色,将他的筹码一点一点,送到我的面前。
我眼看尹尧快要输光了,拿出手机假装看时间,“尹老板,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停车场等陈深了。”
他嗯了一声,又说我送你。这时,强子走过来将筹码装进箱子里,去前台算账,然后告诉我,这些钱,会分批转到我的账户。
我惊讶望着这张账单,不解地望向尹尧,感叹道,“这不会是假的吧!”
他摸了摸鼻子,嗤笑,“冯小姐高兴么?”
我扭头未经思考就秒回他,“谁赢了钱不开心,多谢尹老板了。”
他哈哈地笑了,“冯小姐开心就好,不过要记得还我西装。”
我很尴尬,他突然的提醒让我走出了这个美好又意外的梦。我居然忘了,那件西装还放在我宿舍。
到了停车场,他温柔地拉起我的手,凑到嘴边,趁我不注意深深地吻了一下,“期待下一次见面。”说完,他便带着强子离开了。
尹尧居然豪掷金钱讨我欢心,他太会撩人了,他懂得金钱权力能腐蚀人。
可我却不是媚骨折腰的人,我对那些毫不动心。
只是他的举动让我莫名震撼,很显然,他的目的不纯。像他那样的人,怎会做赔本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