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长乐昏昏沉沉醒来,不适地动了动,发现自己并未在床上。眼前一片漆黑,有什么蒙住了眼睛,而她坐在椅子上,双手被别扭地反绑在椅背两侧,挣脱不开。
惶惑中眼障突然扯下,连同刺目的白光一并纳入眼帘的,还有一张熟悉俊朗的脸。赫然正是她今夜的新婚丈夫——纪安宴。
“终于醒了?可以开始了。”
“安……安宴?什么开始了?为什么绑着我?这是在玩什么游戏吗?”不是想象中的绑架,关长乐稍感安心,困惑地笑着问,“安宴,我好渴,头也有些不舒服,可以先放开我吗?”
闻声,纪安宴依然是那惯常的冷淡表情:“会放的,等这管体液解冻了,注入你的子宫之后。”
他语气淡然,虽然说着那种字眼,却丝毫不显猥琐下流。
顺着视线,关长乐这才发现桌子上放了一只液氮箱,滚滚白雾流出箱体,仅仅只是看着,都觉阵阵寒气逼人。
纪安宴死死盯着她,眼里满是恨意。就是这个恶心的女人,害得自己唯一的弟弟惨死!
“什、什么?”
关长乐不明所以,此时此刻的场景显得太过诡异,她本能地觉得不安,奈何双臂被绑得死紧,怎么都挣脱不开。
纪安宴的神情不似开玩笑,并且,他也从不开玩笑。
他凉凉挑了一下嘴角:“纪家子嗣不兴,所以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男子成年之后,必须将体液存放在精库中以防不测。你以为他死了,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呵,没想到吧,我就是他的哥哥!”
那笑意太凉太冷,关长乐更是不知所措,面前的人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却多了一种让她畏惧的陌生感。
“安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这个游戏我们不玩了好不好,我真的不舒服。”
关长乐脸色发白,她不惯喝酒,只是小小的一杯都已经头痛难忍。
“事到如今,你这副让人反胃的白莲花假面,还要演下去么?”
纪安宴冷笑,伸手直指着关长乐——
“你的确很会伪装,整整两年,无论我怎么暗示你都毫无破绽,怪不得安白会死在你的手里。你可以继续演,我却是没耐心再玩下去了。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跟你结婚,让你为他生下孩子。所以,哪怕你这满腹毒蝎心肠的贱人令人作呕,我还是会完成他的遗愿。不要乱动,接下来,该是完成他最后一个愿望的时候了。”
裙摆突然被掀开,男人的手同他的人一般冰冷无情,粗暴将蕾丝内裤扯下。
关长乐吓得惊叫一声,终于抑制不住恐惧,双脚不断踢蹬挣扎:“不!不要!安宴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真的不认识什么范安白!求你别这么对我!”
剧烈的挣扎使椅子翻倒,双手被砸到的痛感让她再一次清醒地认知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男人冷酷鄙夷的表情,无情粗鲁的动作,和赤裸的下半身暴露在空气中的的窘迫,都提醒自己即将遭受的可怕事实!
关长乐还是不敢置信,他所憎恶,所形容的是自己,尽力去解释:“安宴,真的只是个误会,不要这样对我,求你!我真的不认识你弟弟啊!”
纪安宴闻言一哂,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呵,或许你真的没装。也对,像你这种勾引一个又一个男人的贱货,人数太多,自然是记不得的。你想不起名字,总该记得,四年前你从一个年轻男人那里骗走500万,导致他难以接受被耍弄,开车冲下海与你同归于尽的事吧?”
“我真、的、不、知、道!”
他说的那些事,根本就不是她啊!关长乐拼命摇头,急得都快哭了。
“不是我做的我怎么承认?更何况,我又怎么可能会为了钱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安宴,你真的弄错了,我没有欺骗过任何人的感情!自始至终,我爱的人都只有你!真的不是我啊!”
“被你说爱这个字眼,真恶心。承不承认都无所谓了,我要的不是你的意见。”
冷峻的男人无动于衷,不管关长乐怎么挣扎、哀求,依然阻止不了他铁钳一般的双手强行将她的双腿折起,打开成一个羞耻难堪的姿势。
他并不是魔鬼,然而此刻的每一分表情,每一个举动却比魔鬼还可怕。
纪安宴面无表情,毫不理会她的惊恐哭泣,将液氮箱中的试管取出,一寸寸插入那从未有异物进入过的脆弱隐秘内。
“求求你住手——啊!”
关长乐痛得失声惨叫,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不敢置信他的心肠竟真的如此冷硬。
然而,那根冰锥一般的试管依然毫无迟疑地继续推进,女子最脆弱的地方被瞬间冻伤。
剧烈的痛楚压抑不住冲破喉咙,关长乐绝望嘶喊,哭叫,可阻止不了那根冰冷金属管的深入。
她挣扎得太厉害,纪安宴并没有感受到很明显的阻碍,仅仅是在一丝阻力之后,手用力一送,储存管推到了底。
终于,他松开了手。
然而关长乐也没了挣脱的力气,她张嘴大口大口喘息,冷汗混着眼泪滴滴落下,浑身不住抽搐。
纪安宴看着她狼狈虚弱的模样,眼神暗沉,顿了顿,还是解开了绳索。
关长乐全身无力,从椅子上瘫软下去,整个人蜷缩在地板上。小腹因冻伤不可控的抽搐着,涣散的视线里,那双干净光亮的皮鞋渐渐模糊。
“为……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不明白,不明白一个原本应该美满的新婚之夜,怎么突然之间天翻地覆分崩离析……
醉酒之前,自己还满心欢喜做了满满一桌菜,哪怕没有婚礼没有婚纱没有祝福,只简单登记了一张单薄的结婚证,关长乐依然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因为他说,我跟你的婚礼,不需要这些形式,不需要证明。
是的,不需要形式,不需要证明,自己也是这么认为,幸福只是两个人的事,与他人无关……
原来,他所谓的不需要,竟是这个意思!
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得到一张结婚证,完成那个不知所谓的遗愿而已!
关长乐的心,逐渐冰冷,她有些恍惚地侧头,仰望他线条冷硬的下巴:“原来,全都是假的……你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